出了廚房,我心依舊空蕩。喪屍一般穿過客廳,踩着樓梯上了二樓。迷迷糊糊的來到林靜的房前,正欲推門,然聽得裡面有說話的聲音。小小白呢?他怎麼不在這裡?他去哪兒了?卻是林靜那丫頭。接着另一把女生說了幾句什麼。想是那護士在跟她解釋。
我見林靜如此着緊我,心裡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伸手推開門,邁步入內。甫進屋內,便聽林靜道:小小白?話聲裡透着又驚又喜的感覺,然後她又道:你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呢?我強自衝她一笑,道:我拉臭臭去啦,你怎麼沒睡了?林靜道:我做了個惡夢,嚇醒了。
什麼夢?我道,一面走到了牀邊。林靜道:我夢到你不在我身邊了,我到處找你也找不到,大聲喊你的名字也總沒人應聲。於是我就在那裡哭,哭着哭着,就醒了。可是醒過來卻發現你真的不見了,我還以爲……說着,她突然一怔,有些驚詫的盯着我道:小小白,你怎麼……怎麼哭啦?
哪兒有?我道,伸手往臉上一摸,果然溼溼的。我心知是剛纔在廚房裡被陸菲激的。但這真相又怎能跟林靜講說。當下岔開道:你才哭了呢?說着伸手去抹林靜臉上的淚:小傻瓜,做個夢也值哭得這麼厲害?林靜舉手握住了我拭她淚的手,輕輕道:我害怕!
怕什麼?我問。林靜道:我就是害怕!說着,將我的手捏的緊緊的。不知怎的,當此時刻我竟然覺得自己的心木木的,就連林靜這般惹人憐愛的話語也不能使它動一動。我想大約是因爲它被陸菲傷得太厲害了吧,以至於暫時無法體味出悲喜。
想着,適才在廚房裡的那一幕又在偶的腦海裡閃回了起來。但在我的回憶裡卻無法見到陸菲的臉,我的腦中充斥的只有她微微顫動的頭巾以及她平靜冷漠的腔調。陸菲說那番話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呢?我努力想想像出大咪咪當時的神色,但最終卻在心裡拼湊出一個無臉孔的女人。
林靜卻哪知我此時的心態,緊握着偶的手,在偶耳邊輕聲說着些什麼。可她的那些話語半句也沒入我的耳。林靜說了幾句話後見我始終沒有反應,終於發覺了我的異樣。她鬆開了我,用手掌在我的眼前晃了幾晃,道:小小白,你怎麼啦?
我這時才猛的清醒過來,因道:沒,沒怎麼。林靜半信半疑的道:那你剛纔怎麼像傻了一樣,你有心事?說到這裡,語聲一黯:你仍在生我的氣麼?
沒有啦!我道:你別總胡思亂想好嗎?林靜道:那你總爲什麼呆呆出神?
我聞言一呆,正想着該如何忽悠,驀的懷中電話響了。這個來電可算是解了我的尷尬,當下迫不及待的掏出來接了聽,慌忙中都沒看是誰打的。
喂!那頭傳來的是一把女聲。我靠,這讓人蛋疼的聲音除了陳雪外還能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