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花無語這句話傳到我耳朵裡後自己心裡的感覺,心痛?僅僅是心痛嗎?或許更像是一個站在十字路口迷路的小男孩,想找見家的方向,卻站在路口迷失了方向,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吧。偷偷的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捏一把,強烈的提醒自己必須忍過去,決不能讓再多一個女人陷入更深的疼痛。示愛,試愛,是愛,逝愛,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可沒有開始便結束的愛又該怎麼說?
花無語想要把西廂從自己的心裡趕走,趕走這個沒有什麼優點值得人去迷戀,卻又讓自己魂牽夢縈的男人,可自己卻沒有那樣的勇氣徹底的刪除西廂,花無語需要一個堅定的理由,需要一個值得讓她格式化自己只是爲了忘記西廂的理由。
“西廂,你個混蛋,王八蛋流氓臭雞蛋!”見我只是在哪裡看着花無語在哪裡作踐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動作,花無暇再也忍不住的暴跳起來。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將心一橫,一臉無賴的看着花無暇裝傻的壞笑“我怎麼?”
“我姐那裡配不上你了。我告訴你,我姐姐看上你是你家祖上積德了你纔有這個福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跟我姐姐這樣說話,這樣傷害我姐。”
“小暇!”花無語似乎有些真的動怒。
“不行!姐,你別攔我,我今天非要說出來,不罵罵這個混蛋他就不知道他姓什麼!”花無暇一把刷開花無語的手臂,走到我的面前,腦袋微揚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姐哪裡配不上你,你爲什麼要這樣的玩我姐?”
“正如你說的那樣,你姐很優秀,所以有更優秀的男人在等着她,能給她幸福的人很多,可那個人卻不是我。我配不上你姐。”
“那你不說怎麼知道!你說啊。你現在跟我姐姐說你喜歡她。”
“就算是我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姐還是會拒絕我。何必呢!”
“你不說怎麼知道!?”
“一般我知道結局是失敗的事情絕對不會去做,就算是口水我也不願意去浪費。”
“你混蛋,你太讓我,我姐失望了。”
“小暇,別再逼她了,就算是他跟我說,我也是會拒絕的。”花無語打斷了花無暇對我的逼迫。
“姐!?”花無暇滿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花無語。
“小暇,我知道你是爲了姐姐好,別說了。我承認我喜歡他,可一個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的男人就算跟你在一起又能怎麼樣?喜歡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就像是大家都喜歡吃零食,吃海鮮,可最後還不是靠着米,面,柴米,油,鹽,醬,醋過生活,而不是靠那些零食。”花無語那滿眼的幽怨在一點點的消失,慢慢的變得平靜像是波瀾不驚的大海一般寬容,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在着包容中如潮水一般的退卻。
小看誰都不要小看女人,花無語的變化讓我有些詫異,前一秒還如深閨怨婦的她此刻竟然能如此的包容。
“這些孩子們得事情還真是複雜,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不願意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情了吧。”花董別墅的二樓,花董輕輕的嘆息。
花董夫人苦笑着點點頭,承認了自己老頭子是對的。其實剛纔花董夫婦上樓後並沒有直接去包紅包,而是站在二樓的一個角落看着樓下三個孩子在哪裡處理這個自己感情的問題。樓下的情景在二樓居高臨下,完全可以說是對剛纔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花飛鵬看着自己夫人那承認錯誤的眼神沒有一絲的得意,反而心生惆悵,下面的兩個女孩都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又怎麼會不瞭解這兩個女孩呢。
最後花飛鵬還是不忍心的轉身走進了書房,準備紅包去了。在那瞬間花飛鵬彷彿有老了許多,筆直的腰桿有些微彎就連那寬闊的肩膀也慫了許多。
花夫人的眼圈則是微紅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眼中對自己女兒得擔憂神色清晰可見。
跟花家姐妹花的談話,讓晚上守歲的我腦子空空如也。進屋來,滿屋人靜,夜無聲!家人深沉沉,每一個人都在牀上睡着,怎知道屋外正做着一個掙扎的男人,我的鬼魂。
這個冬季沒有見到一絲的雪花,乾旱的天氣裡卻多出許多的淚花。一家平凡的上島咖啡廳裡。坐着兩位各領風騷的女人,論相貌,兩女各有風采,論氣質,一個給人的是那中小家碧玉的感覺,另一個給人的感覺則是現代女性。這兩女不是別人,正是小麗和寒冰在哪裡喝着蘇打水聊着什麼,他們談話的內容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只是最後兩女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再像剛在路上遇到的那種詫異,不甘,鬥爭。
除夕,新年的鐘聲就要響起,窗外那震天的鞭炮聲聲聲呼喚着春的氣息,家家戶戶都從家裡出來,雖然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雖然屋外的氣溫很冷,可這些都無法成爲阻擋大家享受春節的因素。家家戶戶都拿出買好的爆竹,禮花,加上從下午便開始飄起的雪花,年得味道在每一箇中國人的心間穿梭。
聞着那熟悉的硝酸的味道,不知不覺中一個半人高的雪人已經在我跟小麗的手中誕生。其實走出花董別墅時的我跟現在簡直是天堂地獄的差距。在花董的別墅裡我一直僞裝着自己的戴着面具傷害着花無語,雖然我也在心疼,自責,心裡還是明白自己該怎麼樣去處理現在的事情,只是有一絲的找不見釋放的出口。後來那種憋屈的心情全被一條短信息化爲虛有。是老大給我發的,董揚回來了,我們得老大回來了,在他回來的路上與他同行的還有老二張玉鵬,老三王飛,這些大學同學竟然在同一時間全部回來了,本來吳克楠給我的消息是老大該是在年後回來,沒想到老二老三他們竟然提前的把老大給拉了回來。
曾經的跟兄弟們在大學的日子是那麼的善良而又明媚,那時候我們一起分享着青春的美味,那時候的日子既傷感而又苦澀我們在一起承受着那些奮鬥的身心疲憊,曾經的那份炙熱友情讓我們幾度沉醉,就算是分開的時候也只是傷離別,離別雖然那時候就在眼前,卻沒有人說過再見,因爲大家都堅信再見不會有多遙遠。那時候我們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幻想,什麼都是在一起的,彷彿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在一起的,從來沒有分開過,我們五個人就是一個完整的身體,而每一個人都是這個身體的一個組成部分,我們把這種關係叫做兄弟。如今的滄桑不再讓我們沉醉,兄弟們分開這些年漸漸地不知道了彼此的去處,現在心裡一直堅信有緣還會再相會實現了,兄弟們都衣錦還鄉了。現在兄弟們都回來了!回到了最自己的起點城市,回到了家。我還有什麼理由去爲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煩惱憂愁。
鐺~!鐺~!鐺~!新年的鐘聲敲響了,央視春晚也到了最後的。臺上的主持人從冰冷的電視屏幕裡也開始顯得溫暖。手機這個時候也進入了瘋狂期,不斷的接收着發送者祝福的短信。往日在一起的日子沒有什麼感覺,可當長時間不聯繫的朋友發來那一條條簡短的祝福短信,心裡暖暖的小火爐更甚六月驕陽。
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着不和諧的音符在優美的旋律上影響着。“過節了,送你副對聯!上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下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橫批:西廂無敵。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扇到牆裡去,讓別人扣都扣不出來!”沒有什麼奇怪,這條另類的短信是花無暇那個潘多拉式的小魔女發來的。今天我的那些做法別說她,就連我自己都不敢再去多想。再說這個小魔女給我發這種的短信我有什麼好去計較的,或許我該慶幸的是這個小魔女沒有衝到我家裡來給我一個“安詳”而難忘的年三十。
“來,這是給你的。”母親從身後過來遞給我一個紅包。
按照老家的習慣,只要超過十八歲便不再去收長輩的紅包,例外的只有是娶到老婆的那一年纔會有最後一次紅包。捏捏母親遞給我紅包,厚厚的,難道母親已經認可了小麗這個兒媳!?現在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母親跟那人肉坦克還給我紅包這個意味着什麼?這個年難道真的要讓我在殘煙寂酒中度過!?我不敢去想象,讓我詫異的是最後我竟然觀賞門窗獨自坐在牀邊在哪裡想了一個晚上,這一晚連給我否決的可能都沒有,因爲菸灰缸裡那滿滿的菸蒂證明着有個男人在哪裡失眠。
雪花紛飛在淡黃色的路燈下,微微的仰起頭想路燈看去,那紛飛的雪花像是一個個的小精靈在空中曼舞,用他們那純潔的身體洗刷着整個世界的骯髒。把一年最後的那些SSS爲檢驗合格的社會淨化。
當整個世界都沉寂在一片喜慶之下的時候,花無語坐在自己的牀頭看着窗外的煙花。今天她沒有感覺到煙花的美麗,只是到好景不常在的悲哀。整個世界的喧鬧都不在跟她有什麼關係。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花無暇的敲門聲。
沉寂在自己世界的花無語根本沒有聽到門外的聲音,她只是在回憶,在回憶跟那個該死的男人的每一個細節,從自己到鴻海去面試,到那個該死的男人帶自己去夜市,那個該死的男人陪自己在那換了的樹林裡做着童年的遊戲,那個該死的男人……
花無語想忘記,無奈的自己不是電腦,無法格式化自己來忘記那些。自己更不能像是電腦一樣說刪除便能忘記。越是想忘記,那個該死的男人在自己腦海裡的映像便越清晰,最後甚至錯覺的感覺那個男人就站在自己的對面。
“姐姐,我們真的很擔心你。”在門外站了一分鐘沒等到迴應,花無暇便直接走了進來。
其實我早該知道了,他喜歡的小麗,我竟然還會在這裡這想着他,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抱着自己的女人進入睡眠了吧。如果我現在能聽到花無語這些話,自己還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不敢想象,今天只是用小麗作爲一個藉口來搪塞花無語,沒想到這個丫頭卻是這麼的認真。
“今天從他走了之後你便一直看着這條手鍊發呆,你這樣真的很讓我們心疼。或許別人不知道,可我卻知道那條手鍊是屬於他的。我實在是沒有見過你能帶什麼樣的裝飾品超過一週,可這個手鍊你卻從沒有卸下來過。現在你該解脫了對吧。”花無暇從花無語的身後抱着她的腰,輕輕的安慰着自己的姐姐。
花無語真的無語了,剩下的只是嘆息的搖頭苦笑。
而城市的另一邊,我坐在客廳陪着獨自看着電視守歲。父母年事以高我,剛纔還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二老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的,小麗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早早的便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