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裡發生的種種,好像是噩夢,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沈風從冰塊裡出來,帶着虎頭幫全體,連早飯都沒有吃就跑了下山,老老實實的做起強盜的行當。只是,這次他們要打劫並不是錢財,而是人家的腳板底。
本來一直都膽大包天,光天化日就下就敢打劫的虎頭幫幫衆,而今竟然全部都矇住了臉,生怕別人認出來了。
守了半日,也不見有人路過。本來也是,現在不是什麼盛世,加上虎頭山下的小道本來就偏僻,有時候十幾天都沒有人經過,別說撈油水了,天氣稍微冷一點,連汗水都撈不到。
“幫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得要想想辦法。”
李德書來到沈風身邊,看見沈風躺下一顆樹下,閉目假寐。
沈風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有氣無力道,“不是辦法也沒有辦法了,妖女那麼強悍,我們只能打持久戰,希望她知道我們這裡偏僻,早日離去了。要不,你作爲軍師,弄一兩計謀來使使。”
李德書點頭道,“我們這裡偏僻,可是飛龍堡那邊的道路可是很有油水的,現在飛龍堡被那妖女廢了,而我們現在雖然是受制於妖女的威壓,但是我們卻同時也可以扯虎皮做大旗,用妖女的名號,把飛龍堡那邊的財路給搶過來。這樣不單止可以增強我們的實力,而且可以對妖女有個交代。”
沈風睜開眼,深以爲然。
另一邊,李德全等人悄悄的問吳達道,“二當家,山上那妖女那麼厲害,我們既然打不過,爲什麼不乾脆跑的遠遠的,而在這裡做這些傻帽勾當?要是讓行家們知道我們在這裡打劫腳底板,豈不是讓他們笑死?”
“你們懂個屁,幫主是看上那個妖女了,想要把她收房,不然你以爲幫主會吃飽了撐着。”
吳達不屑道。
老鼠問道,“那個女的不是妖怪嗎,難道幫主連妖怪都不放過?”
吳達笑道,“不然怎麼做我們的幫主,像幫主這種怪物,他的想法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不然都讓你們來當幫主了。”
飛龍堡掌控的一條最大的通道,叫做飛龍道,這一條通道,比虎頭山下面那條寬廣平坦很多,甚至可以容納一些拉着貨物的馬車通過。更有傳言,說有些膽大的商人,通過一些通道,把生意做到蒼茫山裡面的妖怪的國度去,只是這些傳言,一直都沒有證實。
沈風等人來到飛龍道的時候,正好碰到一羣商隊,拉着貨物的馬車有好十幾輛,沉甸甸的裝了個滿,都是一些俗世用的貨物。商隊的人數足足有二十多號,比虎頭幫的人數還要多,但是這些人都是一些夥計小廝之類的,沒有絲毫戰鬥力可言。
沈風剛開始看到這麼多人還嚇了一跳,但是看清楚那些人臉上,掩蓋不住的恐懼之後,沈風心中大定。示意臉相最爲兇狠的李黑過去。
其實不用沈風示意,那些商隊裡就已經有所動作,一個比吳達還要胖,活像一頭肥豬一樣的胖子就走出來。
胖子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半佝僂着粗大的腰身,臉上掛着一絲諂媚的笑容。聽着李黑大聲吼完‘此路此樹,管殺不管埋’之類的開場白後,雙手遞上一包分量不輕的財物。
李黑看見對方那麼識趣,自知沒有什麼事發生,只能略敢無趣的接過,大大咧咧的交回來。沈風粗劣一看,乖乖好傢伙,那個胖子出手闊綽得不行,就單單一次過路費,起有十兩銀兩!
十兩銀兩,換成銅板的話就等於一千個銅板!一千個銅板,那是虎頭幫以前一年的收入,甚至還要多。
這還是人家一次的過路費!
從這裡就知道,以前的虎頭幫是混得多麼的淒涼了。
再說那個胖子,看見李黑把錢交到沈風手上,立馬眼神一亮,肉顛顛的跑過來,向沈風遞上上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
“大人您好,小的雷東貴,是蒼茫城裡一個小商人,跟大人見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多多關照,以後的孝敬定然讓大人滿意。”
沈風接過玉佩,不以爲然的撇了一撇,隨後拿出從周齊身上奪來的那一塊玉佩,把兩塊玉放在一起,作出比較,搖搖頭。
胖子雷東貴看見那塊玉佩,明顯吃了一驚,隨後一咬牙,從身上拿出來一疊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加起來有五千兩數目。
“這些銀票,是給各位英雄好漢的茶水費。等下次我回城,再請各位到醉香樓好好一聚。”
沈風拍了拍雷東貴的肩頭,笑道,“雷老闆早點趕路吧,沈風就不耽擱了,不然天黑了,這些山路就難走了,等雷老闆做完買賣回來,我們一定好好在聚一聚!”
雷東貴臉上的肥肉一抖,看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只好退回去,指揮着商隊前進。
虎頭幫上上下下,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居然沒有一個人要去檢查人家的腳板底!
吳達流口水道,“哇靠,這纔是財路啊,一隻商隊就幾千兩的收入,真想不明白,當初飛龍堡爲什麼還看得上我們的虎頭山,硬是要搶地盤把我們趕盡殺絕。”
李德書搖搖頭道,“這也是人家看見這裡換人了,以爲我們把飛龍堡給做掉了,所以纔來拜山頭,第一次買路,價格當然是比較高的。換了以後,每次也就差不多十兩銀子的樣子。”
沈風看着慢慢離開的商隊,眼裡透露出疑惑。
就像吳達說的,飛龍堡這裡的收入如此豐厚,卻爲何還咬着虎頭幫不放,而且,雷東貴這麼一個小商人,出手如此闊綽不說,就憑他單單帶二十多號人,居然也敢闖進去蒼茫山,實在是太可疑了。
李德書看出了沈風的疑惑,道,“會不會是他們的貨物有古怪,要把他們攔下來?”
沈風剛想點頭,卻發現雷東貴的商隊,屁滾尿流的趕回來。他們的身後,一隊黑衣人,正在驅趕着他們。
那隊黑衣人裡,挑着一杆黑色的大旗,上面寫着‘黑風’兩個大字。
“黑風寨!”
沈風吃了一驚,那隊黑衣人,也就是黑風寨的人,看着他們陸陸續續的趕來,看起來有上百人的陣仗。
一個面目陰冷的青年,騎着一匹黑馬走出來,指着沈風道,“你就是沈風,虎頭幫的新幫主?”
李德書低聲在沈風耳邊道,“他是黑風寨的少寨主,馬春生的兒子馬金風,仗着老子幫主頭號,目中無人,橫行霸道慣了。”
沈風嘻嘻一笑,打招呼道,“馬少寨主好啊,在下正是沈風,不知道少寨主有什麼指教?”
馬金風冷冷一笑,道,“沒什麼指教,就是聽說你欺負我的未過門的妻子,不知道沈幫主是不是活膩了?”
“啊,誰啊?”
沈風發愣,隨後看到一個容貌出衆的女子,帶着另外一羣人緩緩趕來。
李德書驚訝道,“大山幫?”
沈風更加驚訝,那個女子,正是當初差點被自己做了壓寨夫人的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