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雙截棍

我的目的不是和秦琴約會,我是爲了讓秦玲能夠看到秦琴。

所以,我只是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或許這樣,可以讓秦玲更好地隱藏自己,並且遠遠地看到秦琴。

沒想到雪慢慢下大了,秦琴穿得不多,不肯繼續在街上亂逛,鑽進了步行街街邊的咖啡廳裡。

我只好跟着她走了進去,在窗邊坐下之後,我回頭看了看,秦玲並沒有跟進來。

從窗子向外看,卻看到秦玲仍然站在街邊,雖然紛紛揚揚飄下的雪花,把許多行人都趕到了室內,但她仍然站在那裡。

可能因爲冷,她把手縮進了袖口裡。

忘了給她買雙手套了。

秦玲的目光向這邊搜索着,尋找着我和秦琴是否坐在窗邊,又或者是尋找我們坐在哪個窗邊。

因爲咖啡廳裡面燈光比較亮,所以秦玲很快就看到了我和秦琴,我和她的目光短暫對視之後,便沒敢再看她了,不然秦琴會注意到這一切。

雖然坐在溫暖的室內,我的心卻一直在飄着雪,我能感受到秦玲此刻感受到了寒冷。

我是否應該發條短信讓她回去?

爲什麼不肯姐妹相認?爲什麼不肯和我們一起坐在這裡?一起品嚐着冬日的咖啡,一起尋找往日那種幸福的感覺?

僅僅是爲了想撮合我和秦琴在一起嗎?

我不信。

……

“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坐在對面的秦琴喝了口咖啡,直直地看向了我。

我沒搭理她,而是雙手一用力,捏開了一隻核桃,並小心翼翼地取出裡面的核桃仁,遞到了秦琴的面前。

秦琴稍稍向後讓了讓,瞪了一眼我遞過來的東西,似乎在確認我遞過去的究竟是什麼東東。

讓她看清楚之後,我把核桃仁遞到她嘴邊,秦琴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張開小嘴把它吃了下去。

“出來就是爲了請我吃核桃?”秦琴接着問了我一句。

我當然知道,這樣突然主動邀約秦琴,確實讓她有些出乎意料,因爲這不是我一貫的作風。

“昨晚沒去參加你的PARTY,你好像生氣了。”我只得找了個藉口,不然告訴她說,約她出來,是爲了讓她姐姐看看她?

“是嗎?”秦琴哼了一聲,大概是接受了我這個理由。

“後來打你手機,你都不接……”我笑了起來:“沒想到都快成天朝集團掌門人了,還這麼小心眼兒。”

“你後來打我手機,不是給我道歉的吧?”秦琴一臉的不以爲然。

我笑了笑,沒應她這句話。

“昨晚我可是親自給你們兄妹倆發的邀請,很給面子吧?可好,兩個人都不來,不來倒也給我回個話啊……”秦琴果然有些生氣。

“你給我妹妹小晴也發了邀請?”秦琴說的這個我倒沒想到。

“哼!”秦琴轉過了頭去,望向了窗外。

我連忙也看向了窗外,秦玲還在那裡,又假裝在打電話。

從秦琴的神情來看,她顯然還是沒有認出街邊的秦玲。

看來我幫秦玲進行的僞裝,確實很有效果。

“S海那邊急召我妹妹小晴回去,是你下的命令吧?”我接着問了秦琴一句。

秦琴轉過了頭來,臉上似乎有些得意,不過她並沒有回我這句話,而是反問了我一句:“在飛機場過平安夜很溫馨吧?”

我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看來我來之前的判斷有些失誤,昨天晚上,我沒有去參加她的聖誕PARTY,秦琴確實很生氣。

如果我昨晚打秦琴的手機,第一次沒打通,再接着打一次,可能就能避免讓小晴連夜趕回S海了。

不過秦琴可能沒想到,她昨晚那麼做,倒是幫了我一個忙,小晴走了之後,我才能回到家裡去陪秦玲。

“今天過來,是給你陪罪的,你小人有大量,就別和我計較了。”我向秦琴調侃了一句。

“說什麼!?”秦琴聽到我說‘小人有大量’顯然非常不滿。

“你人比我小,當然是小人啦……哈哈。”我知了起來。

秦琴顯然不買的我賬,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只好很尷尬地把笑容收了起來,然後換了一種很誠懇的語氣:“秦大美女,秦大董事長,昨晚是我的錯,現在專程過來向您陪罪,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了。”

“我很老嗎?都成老人家了?”秦琴雖然還是很生氣的樣子,但明顯語氣緩和多了。

“這不表示對你的尊重嗎?”我笑了笑。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啊?”秦琴看着我的時候,目光似乎有些疑惑。

“有嗎?”我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主動邀約秦琴,主動和她說了很多話,確實和我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風格太不一致了,秦琴會感到奇怪倒是很正常……

“可能是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吧。”我連忙給自己的反常行爲做了些解釋。

“是嗎?恭喜你啊,現在在哪兒高就?”秦琴似乎接受了我的解釋。

“高就談不上,月薪才四千塊,雖然低了些,但至少有個開始了,不過四年內想掙夠五十億就難了……”我繼續和秦琴調侃着,目光時不時瞟向窗外。

秦玲仍然沒走,而外面的雪卻是越下越大。

忍不住心痛,卻也無可奈何。

就在我這一次看向窗外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有兩個男子,突然跑到秦玲身邊,一人搶了她的手機,另一人拉扯她身上的包包……

搶了秦玲手機的那位,擡腳踹了秦玲一腳,秦玲倒地後,包包被搶走,那兩人迅速向遠處跑去。

整件事情幾乎在一瞬間發生,甚至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當我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之後,迅速從咖啡廳裡衝了出去。

地面上已經下了一層薄雪,衝出咖啡廳的時候,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在扶起秦玲察看她的傷勢,與追抓那兩名歹徒間做了大約半秒鐘的選擇。

憤怒佔了上風,我不想放過那兩個人渣!

我一方面極力在雪地中平衡着自己,一方面拿出高中時百米賽跑衝刺的速度,象離弦的箭一樣衝向了那兩名逃跑的歹徒。

秦琴似乎在背後喊了我一聲,不過我已經顧不上了。

兩名歹徒跑出步行街,轉入旁邊的小巷道之後,發現有人在追趕,居然不再跑了,而是停了下來。

兩人一起轉身面對着我,並且各自抽出了身上一尺多長的刀,向我示起威來。

我左右四處看了看,卻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武器。

“不想活了吧?”歹徒極其囂張地向我揮了揮刀刃,大概是想逼我知難而退。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青年男子拿着長刀聚集了過來,很顯然是他們的同夥。

我想殺人!

如果我擁有起點中文網某些小說中的異能,我希望自己能讓地面震顫、空氣爆裂,讓這些歹徒七竅噴血而死!

可惜我不能,我甚至要考慮很莽撞地衝上前的後果。

四把一尺多長的刀,四個囂張的亡命歹徒,我衝上去只可能有一個結果。

秦玲被踹倒的一幕仍然迴盪在我的腦海,她到底受傷沒有,傷得多重,我根本無法判斷。

以前欺負她的人,因爲她不肯說,我無法替她報仇。

可是,此刻面對剛剛欺負暴打過她的歹徒,我卻只能在這裡用眼睛瞪着他們。

我能感覺出自懷的憤怒,已經快要把全身的血管都爆裂開了,胸口的悶氣,也幾乎要把自己給活活憋死。

四隻長刀見我沒有想退卻的樣子,反向我逼了過來……

我脫下身上的襖子,纏在手臂上,對天一聲長嘯,向前踏出了一步。

今天,就算流血,就算付出生命,我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秦玲,我曾經對你發過誓,不能再讓你被人欺負,可是,我親眼看到有人當着我的面把你踹倒。

不能兌現給你的承諾,這條賤命,留着又有何用!?

一個鐵塔一般的身影,突然從我身邊向那四人衝了過去。

我看到了金屬的光亮,卻沒聽到金屬和刀刃的撞擊聲。

我聽到了腦袋被重擊的聲音和陣陣慘叫。

好像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四名持刀歹徒已經全部扔下刀,捂着臉,慘叫聲聲地倒在了地上。

我回頭看到了阿諾那張一貫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還有他正收回懸掛到腰間的某樣神秘武器。

本來準備拼上老命的我,現在浴血戰鬥被提前終結,我只能上前去給那四人每人狠狠地補上兩腳,然後揪着他們的頭髮,把他們的一口牙在堅硬的地面上使勁撞了幾下,權當爲秦玲出氣了。

另外我也從他們手上拿回了秦玲的包包和手機。

阿諾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又是怎麼把他們四人擊倒的?

從剛纔的情形看,他使用的不是鋼鞭,就是特製的雙截棍,每一下都擊中了一個歹徒的面部,而且都是重擊,讓他們在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這已經是阿諾第二次在我面前出手了,兩次都是以一敵多,而且快速結束戰鬥。

和他比起來,我覺得我十幾年的架都白打了。

另外,我對他腰間那個特製的武器也特別的感興趣。

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但拿出來的時候很長,收回去卻變得很小,懸掛在腰間,幾乎都不怎麼能看出來。

應該是雙截棍。

在我印象中,雙截棍一般都是比較瘦的人在耍,比如李小龍和周杰倫。

沒想到象阿諾這樣鐵塔一般身材的人,居然能把雙截棍耍得這麼靈活純熟。

人民的好警察終於慢悠悠地過來了,把地上躺着的四人繩之於法。

秦琴也過來了,但我沒看到秦玲。

我沒搭理秦琴,直接跑回了步行街,但是秦玲已經不在剛纔摔倒的位置上了。

四處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秦玲的蹤影,沒多大會兒,秦琴從小巷那邊追了過來,一臉的不滿。

“你以爲你是大俠啊?你以爲那些人的刀子捅不死你啊!?”秦琴衝過來之後,火氣顯然不小。

“是不是街邊搶包包的,你都要出手管啊!?”秦琴繼續在那裡質問着我。

“如果,被搶的人,是你姐姐呢?”我反問了秦琴一句,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的質疑。

她看到了我剛纔的激烈的反應,肯定會起疑心的。

秦琴被我這句話給嗆住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有些惱怒地把身子轉了過去。

“小琴,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擔心我……”我上前一步,向秦琴道了聲歉。

秦琴仍然不理我。

我現在心裡更擔心的是秦玲,因爲我視線範圍內,一直找不到她的人。

“小琴,昨晚的事,這裡再次向你一併道歉了,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秦琴繼續在那裡生氣,我也沒時間和她磨蹭,只好和她說一聲先行離開了。

“站住!”秦琴這下轉過了身來。

我只好站住了,用脫下的襖子包裹住了秦玲的包包和手機,能不讓秦琴看到,就不讓她看到。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琴有些生氣,還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很明顯,她仍然在懷疑我今晚找她的動機。

我無法回答她的質疑。

“剛纔窗外被搶包包戴白帽的女人是誰?”秦琴邊問邊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你好像一直在偷看她?”

這下秦琴問到點子上去了。

我更加無法回答她了。

“我又不認識她,只是一個路人而已……”我只好和秦琴撒了個謊。

“只是路人嗎?”秦琴顯然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

“好吧,實話實說吧,我把她誤以爲是你姐姐了。”

說完這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撒謊了。

秦琴又沒聲了。

她眼圈紅了。

我不該在她面前提秦玲。

雪越下越大,雪花飄落在了秦琴的髮絲上,睫毛上,讓本來就無比漂亮的她,變得更加楚楚動人。

只是,她哭了。

她的淚水滴落在冬夜W城的街頭。

我知道她此刻內心的痛苦,因爲,這世間,只有我,曾經有過和她同樣的感受。

我輕輕把秦琴擁入了懷裡,讓她把腦袋靠在我肩頭。

很想對她說,姐姐還活着,甚至有帶她回家去見秦玲的衝動……

不想看到她哭,特別是像這樣,在我懷中,哭得全身都在顫動。

秦琴的背後,秦玲從小巷那邊轉了過來,看到我和秦琴,她又閃了回去。

片刻之後,秦玲大概是發現秦琴一直伏在我懷中沒動,這才小心翼翼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她是想過來告訴秦琴,她還活着,想和秦琴姐妹相見的嗎?

不太像。

秦玲走過來之後,向我伸出手來,明顯是找我要她剛和被搶的東西。

她肯定很害怕那些東西被秦琴看到了,所以才這麼冒險靠近過來向我討要。

爲什麼,爲什麼不肯姐妹相認?

我無法替她做這個決定。

我一隻手抱擁着秦琴,一隻手把東西遞給了秦玲,秦玲接過東西之後,在秦琴的背後站立了幾秒鐘,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秦玲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有些不滿她的絕情了,難道她認爲,秦琴可以承受她離去的痛苦?

有什麼天大的理由,可以讓一個做姐姐的,就這樣轉身離開?

當妹妹還在哭泣的時候。

秦玲,是不是,你現在認爲,秦琴已經長大,不再需要你的呵護了?

雖然她很聰明,雖然她很強勢,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還會經常像現在這樣脆弱。

痛苦。

今天的事,回去之後,無論如何,我要和秦玲好好談一次了。

把秦琴扶回咖啡裡坐下不久,秦玲的短信過來了,說她回家去了,讓我今晚多陪陪小琴。

我沒聽她的。

和秦琴在咖啡廳呆坐了一會兒之後,我把她送上了停在步行街外的黑色越野車上,自己則坐了輛公交車回了家。

回到家,拉開櫃板,把秦玲叫了過來,想說她幾句什麼,卻發現她的眼圈是紅的,眼睛是腫的,一時間,我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你沒事兒吧?踹的那一腳……”我有些心疼地看着秦玲。

“穿的厚,沒事兒。”秦玲搖了搖頭:“小威,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別追了,他們手上有刀,萬一……”

“東西是小事,他們踹你的那一腳,我不能原諒。”我低下了頭。

“你出了事,我怎麼辦?”秦玲眼睛裡又有些溼了。

“爲什麼不肯和小琴相見?她很痛苦……”我轉移了話題。

“出什麼事了嗎?”秦玲有些着急地問了我一句。

“她看到你了,而且質疑我爲什麼出去追那些搶包包的,我沒辦法和她解釋,只好說把戴白帽的當成是你了……”我只得原原本本地和秦玲解釋了一下:“小琴一聽到我提你,馬上就哭了起來……”

秦玲的眼淚也下來了,她把頭轉向了一邊,並不回答我的質疑。

“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爲什麼你不能去見小琴和媽媽?”我抓住了秦玲的雙肩,使勁搖晃了一下她。

秦玲還是不說話,只是在那裡流淚。

“告訴我!是誰還在掌控着這一切!?是誰在恐嚇你!?告訴我!!!”我幾乎大吼了出來。

“小威,別逼我……”秦玲痛哭了起來:“如果有人知道我還活着,就有很多人會死……很多很多,很多很重要的人……我本不該來見你的,可是我忍不住……忍不住……”

我呆呆地看着秦玲,實在無法想象,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驚天的秘密。

很多很多……很多很重要的人。

什麼人?

聽她這話,如果我再逼問下去,弄不好她會選擇偷偷離開。

“我知道小琴的性格,她和你不一樣,如果讓她知道我還活着,事情可能會變得非常非常麻煩……”秦玲稍稍平靜一些之後,又接着說了下去。

“能告訴我嗎?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的。”我最後央求了秦玲一句。

“小威。”秦玲用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如果我告訴了你,我就必須要離開你了……別問了好嗎?就當我已經死了……”

秦玲這幾句話,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秦玲選擇不說,肯定有她的理由。

如果是能告訴我的事情,她應該早就告訴我了。

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什麼,不過可以想象,肯定是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的一些事情。

我一拳砸在了身邊的牆面上,心中憤懣到了極點。

蒼天!

爲何要如此待她!?

……

今晚見過秦琴之後,還有這次,我和秦玲的談話之後,秦玲的情緒似乎又開始低落起來。

這讓我隱隱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因爲我的逼問,而選擇偷偷離去?

……

“以後,我再不會問你什麼了,你不要被我嚇着了,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跑了……”兩人一起躺進被窩裡的時候,我向秦玲做出了保證。

“我也不想離開你。”秦玲把腦袋依在了我的胸前。

緊緊抱着懷中的秦玲,我心中很有些煩亂。

爲什麼,爲什麼上蒼要如此對待我們?

是誰犯下的錯,要讓秦玲用如此深的痛苦來償還?

我隱隱覺得,這一切,應該與我那個被綁架案撕票的老爸有關。

但是到底是什麼關聯,我卻無法想清楚。

未來會怎麼樣?

秦玲一直躲在這裡嗎?永遠生活在恐懼中?

未來,很近又很遙遠。

我要怎麼做纔是對的?

“今天面試還順利吧?”懷中的秦玲,顯然是故意找話想和我聊聊天。

“順利啊,不過只要到了四千塊錢的月薪。”我放鬆了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和秦玲聊了起來。

“四千塊錢啊!你第一份工作就可以拿這麼多!當初我到W市來,找的第一份工作月薪才八百……”秦玲明顯是在故意找話鼓勵我。

“你那時候纔多大啊……不能這麼比……”我連忙謙虛了一下。

本來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不是鄭爽的推薦,我根本不可能應聘到這職位。

“高中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秦玲繼續在那裡鼓勵着我。

“你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愛上我了嗎?”我隨口反問了秦玲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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