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兩人臉上都有淤青,打的不分上下,我微微皺眉,覺得江心似乎並沒發出全部實力,大聖哥在一邊說着,“江心姐的腿最近舊疾復發,所以動作有些遲緩。”
“她的腿都這樣了還敢出來打比賽,看來是不想活了吧。”我心裡發堵生氣,攥緊拳頭,可是現在實在是無法阻攔了,黑拳臺上,誰敢喊停。
我看了看前面,看臺上的觀衆特別瘋狂。
我有點擔心的看着,幾個連環踢下去,江心步步後退,對方到底是年輕拳手,大概是有天賦,這麼年輕就上了黑拳臺,還是和拳王江心對壘,可見天資厲害,一路打上來的。
就是不知道不去打職業塞,爲什麼要來打黑拳,對方招數非常狠,招招致命,而江心是老拳手,打拳的時候習慣留有分寸。
對方如猛虎一樣,江心很快落了下方。半跪着後退,後者高擡下巴做着挑釁的手勢,“你不是拳王嗎?我看也不過如此,還是認輸吧,不然一會被我打死了,得不償失。”
江心咬着牙,堅挺着,臺下的人此時已經瘋了,罵人聲一片。江心是拳王,這些日子連贏了好多場,幾乎沒輸過,所以在場不少人買了江心贏,現在這種情形,好多人憤怒了,黑拳不比正規拳賽,有人憤怒會將東西往臺上扔。
賽場工作人員也只是表面上制止沒實際動作,誰也不敢啊,這些人可都是厲害人物。
此時那年輕女拳手挑釁,專門向腿部攻擊,江心節節後退,被她當做貓一樣逗弄。
而年輕女拳手似乎是故意的一般,眼神微調,說着一些挑釁的話,勾起臺下的憤怒。
黑拳賽從臺上到臺下都釋放着人性的野蠻和瘋狂。
我眯起眼睛,這個女拳手一定是故意的,在她的煽動下,臺下的人不斷的往上扔東西,瓜子果皮都不算什麼,遠遠的一個紅酒杯飛了上來,我大叫一聲江心,可是聲音被淹沒在了一片吶喊中。
江心正在對戰,側頭躲過對方快拳,餘光看到酒杯飛過來,瞪着眼睛一躲閃,結果那個女拳手看準時機,直接一個橫掃腿過去。
江心毫無懸念的被她踢倒,後者眼中閃着殺氣,直接一個鎖喉,江心到底經驗豐富,直接一滾,那姑娘大概是太自信了,以至於一腳踩在了碎玻璃上,疼的大叫,江心看準時機,直接一招制服,掐着她的脖子,卻沒下死手。
可是臺下的人不斷喊着,“掐死她掐死她。”
那個年輕女拳手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眼神驚恐和絕望,在她看來她是死定了。
可是江心卻是瞪着眼,“以後說話嘴巴放乾淨點 ,年紀輕輕的,能不打就別打黑拳,以爲自己很厲害嗎,小心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着鬆開了手,裁判跑上來將江心的手舉起來,臺下一片叫好的聲音。
而那個女拳手站起來及其不服氣,江心下臺,我本來想要迎上去可是那個女拳手卻是追了下來。
我只能壓低帽子躲在大聖哥身後。
“江心你站住。”
江心此時臉上掛彩,擦着汗,這邊看臺邊上的君逸,剛纔一直目光在臺上根本沒看見我們,此時飛快的來拿了衣服過去給江心披上,後者繫緊了衣服,回頭對着那個女拳手,“陳美,我自覺和你沒什麼恩怨,都是比賽,出來賺個辛苦錢,所以你也適可而止吧。”
陳美冷笑着,“脾氣還真好啊,我這麼挑釁你,折磨你,竟然都不發火?”
江心笑着。“你打黑拳纔多久,我打了很多年了,離開這舞臺再回來也很久了,所以比你明白,黑拳這個東西過程豐富又如何,結果才重要。”
陳美瞪着眼睛氣急敗壞的,“你別以爲你偶然贏了我一次就了不起了,你一個老女人,要顏色沒顏色,還是個瘸字,你別以爲勾引的了大地哥。”
江心恍然冷笑,“鬧了半天你在臺上和我要命,是因爲那小子,那你放心好了,我對比我小的男人不感興趣,更何況,見過英雄的人,對這種痞子可沒有興趣。”
說着往後臺走。
陳美卻不依不饒,“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跟過一個女表子,現在怎麼樣了,女表子倒了,你也就是出來賣的。”
江心毫無預兆的回頭,揚起手來,直接扇了她一耳光。
本來臺上又有新的比賽了所以沒多少人注意這邊,可是這一耳光再加上陳美的大呼小叫,不少人往這邊看,尤其是陳美所在的俱樂部洪廣天地的人。
一下過來五六個一看就是拳手的男男女女,還有個領頭的看起來經理什麼的,其實一掃就知道怎麼回事,可那人還是裝蒜,“怎麼回事。”
陳美走過去,“張哥,這個女人挑釁咱們洪廣天地。”
我擦,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但看江心的表情似乎這種事已經習慣了,君逸擔心的看向她,後者卻不卑不亢,“我沒有任何挑釁你們俱樂部的意思,但是她剛纔公然侮辱我老大,那一巴掌就當我送你們的。”
說着也不想多說往後走。
可是對方卻是不依不饒,那個洪廣天地俱樂部之前比賽上很吃過江心的虧,但後來江心打黑拳又當了拳王,最重要的是掛靠倒安東名下嬌爺的名頭嚇,所以也不敢惹,後來江心又出來打拳,他們有意接納,被江心拒絕了,就懷恨在心。
“別走啊,不想聊聊嗎?”
那個管事的張哥示意了一下,他們的人把江心圍住。
君逸擔心的四處看着,夜華本身的人如果不是最後見血了都不會出來的,君逸現在就指望夜華這邊的地頭蛇。
可是那個陳美笑着,“別找了,大地哥今天被王爺派出去辦事了,江心,現在還想着勾引大地哥啊。”
“我沒有勾引誰,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只是打探消息。”
“消息?打探一個死人的消息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是狐媚,這種女人還出來比賽,真是不要臉。”
說着陳美直接就叫人教訓江心。
我攥着拳頭要衝上去,卻被大聖哥一把拉住,低聲的,“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從看臺那邊由遠及近過來一個聲音,“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夜華這麼猖狂。”
衆人一回頭,只見雲聰陰着臉過來,我在後面一愣,躲在大聖哥背後,卻是忍不住看過去,雲聰和三個月前看了起來很不同了,眼神不再是那種天真的,相反頹廢中帶着點陰冷,青胡茬,一隻手裡還夾着煙,很放蕩卻又帶着濃濃男人味,和最初給我的印象完全不同了。
說實話,看見雲聰我感情很複雜,那天是他叫着那是顏嬌啊,不管什麼身份她是顏嬌啊,他這麼叫着,我記一輩子,沒想到最後想要救我的人是雲聰。
感激自不必說,因爲也沒臉在和他正面面對,此時看到他,我心情極其複雜。
“聰少。”
那個洪廣天地俱樂部驚訝的回頭。雲聰冷着一張臉,“爺今天出來看個表演樂呵樂呵,你們在這邊大呼小叫什麼?擾了爺得興致。”
他夾着煙拿着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半醉不醉,卻是放蕩不羈。
拿着煙的那隻手點着洪廣天地經理的腦袋,菸蒂落在他臉上,那人也不敢出聲。 шшш •тTk дn •℃ O
他看看江心,“你們以多欺少啊?要打上臺打去,在下面打什麼。”
洪廣天地的趕緊點頭,“沒打沒打,就是一點小摩擦,擾了雲聰少爺的興致,真是小的錯。”那經理嚇得扇着自己嘴巴子。
夜華的人看雲聰出面也都過來維持秩序。
看臺上的拳賽都沒人看了,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
江心站在原地沒說什麼,遠遠地看着雲聰,也沒說謝,沒出聲。
雲聰看看江心的樣子,眼神掃過,繼續放蕩不羈得樣子,揮揮手,“都散了吧。”
聲音很大,足以引起其他人的主意,一邊揮着手一邊往看臺另一邊的一張桌子望去,我眯着眼睛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此時那張桌子上坐着一個年輕男人,高挺的鼻子,白質的皮膚,藍色眼睛,黑頭髮,是個混血年輕男子。
他旁邊坐着連個一看就是陪同的中年人,眯着眼睛看着臺上的拳賽。聽到這邊動靜往這邊看着。
我心中一跳,這人的面容好熟悉,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定位在記憶中一張資料照片上。
心中詫異,還真是巧啊,這就是我要接近的北方齒輪場新一任老闆,京城這個圈子還真是小啊。
再看雲聰此時已經一邊晃晃悠悠喝着酒,一面眼神掃着,別人也許沒注意,可是我和他太熟悉了,他細微的眼神和小動作我都看的出來,看來雲聰在這邊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盯上了司徒家的這個遠親了。
這邊陳美還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江心,可是被經理拉走了,走之前還對着江心放狠話,“賤人,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