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把玄門少主藏起來?誰又能把玄門少主藏起來?!
南宮世修從未像現在這樣窩火過,正是應了那句老話,終日玩鷹,這次是被鷹啄了眼。
腳步停住,直奔桃花閣內,白雲霓才吃過飯,正在梳妝打扮,南宮世修臉色鐵青,推開迎上來的綾羅,黑眸如刀,盯着白雲霓,手指如鉗,掐住白雲霓的咽喉,啞了聲音:“她人在哪兒?!你爹可真捨得下血本啊,兩個女兒都擱在我身邊算計我!我就那麼好欺負嗎?!”
白雲霓一雙大眼盯着南宮世修,不知他說的什麼,綾羅初始驚懼交加,躲在一旁,如今見小姐面色漲紅,南宮世修似乎沒有放手的意思,撲跪在南宮世修腳下,抱住他的手臂:“王爺,王爺,這是怎麼了?我家小姐終日躲在桃花閣內,讀書繡花,連門也沒有出的啊。”
冉澤疾步過來,手落在南宮世修的手臂:“王爺,這件事怎麼會和雲妃娘娘有關呢?”
南宮世修驀然鬆開手,白雲霓從椅子上滑落在地,一個勁兒咳嗽。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告訴你爹爹,南宮世修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撩衣服轉身出了桃花閣。
冉澤默然跟在他身後。
南宮世修突然轉身,盯着冉澤若有所思:“你說白昶現在忙什麼呢?”
“王爺是懷疑這件事是白昶暗中搗鬼嗎?”
“白霓裳分明就是白昶的女兒,這件事怎麼能和白家能脫得了關係!”
“王爺難道忘記了嗎?是白昶親手殺了葉莘,那可是白霓裳最重要的親人,還有當初夜闖風軒閣,盜取鳳涎珠的,可是白霓裳。”
“依你之見,這件事和白昶沒有關係?”
“冉澤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關係。”
“哼,你的人格已經全給了墨離。”
“王爺,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找我的王妃了。”南宮世修擺擺手。
月上中天時,他獨自坐在寶塔頂上喝着酒。
她悄悄出了師傅的庵堂。
梅九歌站在靜音師太身後,凝視她消失的背影:“師傅,門主不是嚴命我們要看好她,哪兒也不讓她卻嗎?”
靜音轉身:“九歌,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就是少門主嗎?”
“她還是南宮世修的王妃。”
“寰轅的郡主?”
靜音點點頭:“今天晚上你一直陪着我在禪房清修,是嗎?”
梅九歌先是一愣,旋即點點頭,跟着靜音進了禪房。
一襲白裙,衣袂飄飄,掠過樹梢屋脊,直奔南城門。
腳尖才點在城牆上,竟然有黑衣人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
雙紈素帶飛出,身子在半空中巧妙翻轉,躲過了黑衣人的偷襲,卻沒有躲過黑衣人的包圍。
手執寶劍的黑衣人衝着她冷冷一笑:“王妃還是束手就擒吧。”
素帶銀牙暗咬,素帶凌空,九棱梅花鏢飛出,黑衣人中有人驚呼:“是飄雪仙子!”
聞名色變。
她不由心中冷笑,若自己還是白霓裳,區區這十幾個黑衣人又怎會是自己的對手?!
怎奈,今生蕭墨離的功力尚淺,驚天劍只能有五成的威力,緊急時刻,腦海中閃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雙紈素帶隨心所欲,眼前這些黑衣人一時間竟也沒有辦法。
可是這樣纏鬥下去,吃虧的還是她。
趁着黑衣人變幻招式的空隙,雪白的素帶凌空,她的腳尖藉助素帶在空中的舒展時間,騰空而去。
“追!”身後黑衣人見她竟然一招就逃出去,不由惱羞成怒,在後面緊追不捨。
一路狂奔,天色大亮的時候,她竟不知道身後的黑衣人什麼時候不見的,將自己扔在大樹的樹梢,確定身後再也沒有人追趕,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肚子咕嚕嚕叫起來,素手落在肚子上,不由嘀咕:“白霓裳啊白霓裳,你是上輩子做了多少的缺德事,怎麼什麼都讓你遇見了呢?養父殺你,好不容易活了過來,又被人追殺。”
耳畔忽然響起一絲細細的絲竹聲。
星眸睜開,極目遠眺,鳥不拉屎的地方難道有人住嗎?
她實在太餓了,飄下大樹,循着聲音走去,直到絲竹聲越來越清晰,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出現在她面前,她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屋內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座呢?想必你也餓了吧。”
是誰呢?他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來這裡呢?竟然還準備了吃的。
所謂藝高人膽大,即便現在她的武藝不高,但是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略一猶豫,推門而進,她愣住了。
茅草屋內富麗堂皇,正中央一張紅木方桌,桌上擺着上好的美酒佳餚,南宮雪一襲白衣,手執玉簫,“看”着門口。
朝陽初升,她站在陽光中,美麗的小臉上驚愕地瞧着南宮雪:“怎麼是你?”
“郡主以爲是什麼人呢?”
她緩步走進屋子,寶劍放在桌上,坐下。
南宮雪依舊笑得文雅:“我以爲郡主會撕了我。”
“我是真的很想撕了你,可是撕了你只怕我的罪名又多了一條,卻永遠也洗不脫刺客的嫌疑了。”她夾起一筷子緋羊首:“這道菜麻煩的很吧?”
味道很好。
“只要是郡主喜歡的東西,再麻煩也不是問題。”
緋羊首卡在嗓子眼兒,差點沒噎死她,看南宮雪略微圓潤的面龐,自帶一種病態的白皙,似乎向自己喜歡的女子表白。
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他喜歡的女子,放下筷子,凝視南宮雪空洞的眼神:“我可以理解爲只要我喜歡,王爺就會滿足我嗎?”
南宮雪點點頭。
“南宮雪,我要真正刺殺湘妃的刺客,你也願意給嗎?”
南宮雪竟然點了頭頭:“當然願意給。”
“難道真的不是你栽贓陷害我嗎?”她扶着桌子豁然站起,一頭霧水的看着南宮雪。
南宮雪略蒼白的脣依舊彎彎,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手拿起玉簫:“我給郡主吹一曲鳳囚凰可好?”
“我不要聽什麼鳳囚凰,你只要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人陷害我的。”
南宮雪輕輕吐出一個字,她幾乎暈了過去。
以手加額,盯着南宮雪:“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