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交鋒
曹鍥、洪徒纔要出手,卻被商千禾止住。
黑漆棺材落進廳中,轟然落地,寧夏晃身站上棺材,心裡暗道,“老傢伙果然有些存貨。”
他弄棺材拜壽,根本原因就是要激商千禾動手。
彼時,曹英勸他冤家宜解不宜結,寧夏不過是假意應下。
不知道商千禾對自己下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是商千禾動的手,寧夏豈會放過?
他縱橫中祥州,靠得就是威權,一旦叫人瞧出他外強中乾,這威權自然也就破了。
所以,來尋商千禾,他是不想來,也得來。
他現在是官面上的大人,明面上的事必須講個師出有名。
商千禾若主動出手,他則正好還擊。
商千禾若不出手,他還真不能不教而誅。
“姓君的,你什麼意思?今天是人家壽誕,你送棺材,找不痛快是吧。”
一個身着明黃色道袍的中年高聲喝叱。
“鄒北業,你好啊。”
寧夏拱手一禮,鄒北業乃是承天府鄒家大爺,錄血脈時,打過交道。
鄒家底蘊不深,但近百年來,有人混到了玄霆京,是承天府的新貴。
鄒北業冷聲道,“有你君大人在的地方,我怎麼好得了。這裡是私人府邸,我們是親朋故舊相聚,不歡迎外人。
君大人若有公務,就速辦公務,若沒公務,當速速退走,還給我等清淨。”
鄒北業想得很開,反正他血脈已經錄下了,姓君的總沒有其他由頭來尋自己不是。
除此外,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敬着君象先。
“就是,這裡不是承天府。”
“不就是個三級官麼,真當自己是府君,是大君呢?”
“老子血脈已經錄了,你督導司還能繼續管着老子不成,那個誰,趕緊叫主人家來,趕了某些混賬離開,老子們還要歡聚呢。”
“…………”
凡事就怕挑頭,鄒北業這一挑頭,應者如雲。
這一段,衆人都被寧夏的兇威壓得狠了。
而且鄒北業說的有道理,頭前大家畏懼寧夏,是因爲都不願意錄入血脈,想要反抗,偏偏寧夏報之以鐵血。
現在好了,反正血脈都錄進去了,姓君的再是兇橫,難不成還敢無事生非?
商千禾揮手壓住喧譁,“多少年了,還不曾有人敢跟商某玩這一套。你爲什麼來,我也知道,但今日不行,改天,改天我找你。”
寧夏輕輕搖頭,“至於哪一天,恐怕由不得你。商千禾,你的血脈還沒錄入吧,本官親自來辦此案,誰敢阻撓,以大逆之罪論處。
鄒北業,你確定要阻攔本官?”
鄒北業心裡咯噔一下,擺手道,“君大人休要給我扣帽子,我說的很明白,君大人若是有公務,自管執行,何時有說要阻攔大人公務。”
他看不慣寧夏不假,但也清楚寧夏的心狠手辣,那恐怖白光閃過,人頭落地,已經成了許多承天府大族家主們心裡的噩夢。
商千禾微微皺眉,“看來你是執意要找不痛快了,你既然敢來,想必是有這個底氣,換個地方如何?”
按本心,商千禾是想一走了之的。
他殺人無數,是個老練且合格的殺手。
在收到滅殺寧夏的任務後,他做了許多紮實的工作。
其中自然包含對寧夏相關情報的採集、研判。
根據資料顯示,寧夏是個謀定後動的傢伙,商千禾絕不會因爲寧夏單槍匹馬闖入,就掉以輕心。
商千禾不願承擔風險,他習慣悠忽而出,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他不習慣這種被人找上門的感覺,只是此間,衆目睽睽,若是被寧夏三言兩語,嚇得遠遁而走,他多年累積的名聲也就毀了。
“也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商你總是要臉的。”
寧夏同意換地方,他決意和商千禾一戰,試試自己的成色。
但此間耳目衆多,弄得不好,他壓箱底的本事,會迅速傳遍。
至於商千禾緣何建議換地方,按寧夏的猜測,原因無非是不想擔上殺官的罪名。
雙方一拍即合。
商千禾騰身而起,寧夏也晃身趕上,論遁速,他比商千禾又差了許多。
鄒北業等人面面相覷,皆弄不明白,雙方是怎麼達成的妥協。
也弄不明白寧夏哪裡來的底氣,敢直面商千禾。
晚風徐徐,千七山下草木萋萋,商千禾傲立虛空,神識布展開來,將方圓三十里來回掃描七八遍,皆未探查到伏兵。
唯一能探到的就是西北方,正疾馳而來的寧夏已趕到二十里外。
“鬧不明白。”
商千禾微微搖頭,實在想不明白君象先哪裡來的勇氣,單槍匹馬地來尋自己。
“莫非以爲公開見面了,仗着君家的名頭,我就不敢動他?嘿嘿,若真這樣想,這小子是打錯了算盤。”
商千禾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不多時,寧夏的身形顯現。
百里之遙,急速奔行,寧夏額頭出現了汗液。
看着商千禾的風輕雲淡,寧夏心裡着實羨慕。
修煉到了結丹境,憑虛御空,御風而行,再奔行起來,可就省力得多了。
寧夏定住腳,取出一葫蘆酒,咕嚕咕嚕灌了一口,“商老兒,給自己選的埋骨之所不錯,說吧,你想怎麼死?”
商千禾哈哈大笑,“小子,我的規矩,從來不會對結丹以下二度出手,對你,我也不想破例。
不管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這是最後一次。若這回還拿不下你,老夫再不會對你出手。”
他話音方落,十數架機關鳥從高處落下,每架機關鳥上騎乘兩人,領頭的正是曹鍥、洪徒。
“怎麼個意思?自己不敢動手,讓徒子徒孫來?”
寧夏含笑道。
商千禾道,“用他們來打發你,也儘夠了。你的本事的確不錯,但曹鍥、洪徒都是百戰勇士,打過的仗,比你聽過的都多。用他們對付你,不算辱沒。”
寧夏高聲道,“既是百戰勇士,當馬革裹屍,軍前報效,甘爲你老商的爪牙,和落草爲寇,也沒什麼區別。
一介敗類,君某不屑殺之。”
寧夏話音未落,曹鍥、洪徒等都狂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