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工作的苦與樂

北喬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每一次她都能夠順利的找到工作。她去中介交了四十元錢找到了一份去遊樂園賣食品的工作,北喬特別高興,那個晚上她又興奮得整晚都沒有睡。

早上她早早的就出發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公園玩了。記得上學時,父母經常帶她們姐仨去公園玩。不管韓素英和北研有多麼累多麼疲憊他(她)們都會帶她們去公園玩。

因爲他(她)們覺得虧欠自己的孩子太多了。每當他(她)們出去上班沒日沒夜的工作時,一想到他(她)們的孩子他(她)們就心酸,讓孩子們多玩一會吧!北喬最喜歡玩木馬了,那時玩一次只有兩毛錢。望着那一上一下的木馬和孩子們的笑容,韓素英忍不住又一陣的難過。

但是自從北喬上班之後,公園基本上都不去了。北喬不知怎麼走的,居然跑到後面去了。進去時外面有個加油站,她覺得走出好遠纔到達目的地。她拿出介紹信給那個人看了,他(她)們讓北喬明天過來上班。

北喬的工作是沒有休息日的,只有下雨天除外。因爲下雨就沒有人來遊樂園玩了。但是她卻非常盼望下雨,她不是不想上班,也不是想偷懶。只是想休息一天。因爲休息她可以做好多事情。

第一天上班恰好趕上週六,那天北喬穿了一條長長的黑裙子,非常的漂亮。由於週末雙休日的緣故,這天人特別多。老闆妹妹的同學也都過來幫忙了,北喬跟着老闆的另一個妹妹和幫忙的同學一起收拾擦拭冰櫃,往裡擺放雪糕。北喬當時也不知怎麼了?一個勁的踩那個男孩兒的腳,雖然她連聲說對不起,但還是挺窘的,臉也漲得紅紅的。

幸好那個男孩兒沒有太在意。他專門負責用微波爐烤漢堡和香腸,北喬則負責賣水、飲料和雪糕。不過這裡的飲料、水和雪糕都貴得嚇人,但是還沒有笨到揹着重重的包袱來這裡玩的地步,即便再貴他(她)們也買了。

因此這裡的生意特別好。而且這裡所有飲料亭都是一個人開的,北喬覺得這個老闆還是很有生意頭腦的。

北喬覺得這裡什麼都好,就是那個大傘實在沉得要命,撐開後,晚上還得負責把它拿回來。一天下來她都有些疲憊了,晚上還要把飲料亭鎖上,她這個亭子居然有四個人過來幫忙,北喬覺得特別高興。

只是她並不清楚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兒方宇是老闆妹妹凌薇的男朋友。接連兩天方宇和他的同學們都過來幫北喬收拾、賣貨。凌薇有點受不了了,早早的帶着她的男朋友回去了。

當時北喬並不明白其中的微妙,只是五一那天凌薇和方宇一起玩了過山車,只是她再也不敢讓方宇幫忙了。

這裡只有週六週日是最火爆的時刻。平時人都少得可憐。這裡的水都貴得要命,北喬想拿個杯子打點水喝還是可以的。她從家裡拿了一個保溫杯,這個保溫杯還爸爸買彩票得的獎品,基本上大獎沒得到,這些杯子倒是得了一大堆。

她拿着杯子去打水,打完水後。過來一個女子,她很客氣的對北喬說話。臨了她跟北喬說杯子我給你拿着吧!北喬連想都沒想就鬼使神差的把杯子給她了。當時她覺得頭暈暈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當她清醒過來之後,去裡面找杯子時,誰都說不認識那個人,也沒有見過杯子。北喬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樣,在那裡呆了半天才緩緩的向前走去。她把杯子給弄丟了,該不該告訴她的父母呢?

那一天,北喬特別的失落。做什麼都沒有心情。回家後她也沒敢把丟杯子的事跟家裡人說。她特別的恐懼,特別的害怕,她害怕家裡人說她沒用,連個杯子也看不住。

北喬平時兜裡不揣錢。一是怕小偷偷錢,一是怕別人懷疑她偷錢。兜裡乾淨點總比別人猜疑要強得多。本身自己是收錢的,多了少了都不好,每次交錢時,她們都左數右數的品怕少了。

北喬心裡想等以後自己做了老闆就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現在別人說什麼她都得聽着。偏巧這時候她家的親戚來了,買了一些雪糕,他(她)們以爲這是北喬家開的呢?偏偏北喬不肯賞臉還收了他(她)們的錢。爲此他(她)們覺得有失顏面。

後來在新年聚會上他(她)們還跟韓素英和北研說了,回來後他(她)們把此事跟北喬說了。北喬想又不是自家開的,怎好無償服務。有時候禮貌和麪子常常堆放在一起,但後來北喬明白其實禮貌和麪子根本就不值錢。

大家都以爲你老實好欺負,纔會無數次去佔便宜。當便宜都佔光了,誰會管你是窮還是富?

北喬的運氣總是時好時壞,但是她總是提前會有一個豫警報。那就是她的眼睛會無緣無故的亂跳,雖然她應該躲過去的,可是往往都是一些小細節被她給忽略了。這樣就爲她惹了大麻煩,紅牛飲料因爲比較貴,一直很少有人去買。

有一次老闆過來順便問了問:“爲何紅牛飲料走得這麼慢呢?”北喬沒有回答,但心裡卻非常着急,她一心只想把紅牛飲料推銷出去。北喬總是爲一些不必要的事擔心,好像這個飲料亭真是她開的似的。

她還提到賣一種類似於碗糕之類的雪糕,只不過那種雪糕只有幾塊。老闆還真的進了那種,不過五元三勺還真不是很便宜。遊客也樂於買,很快就賣光了。

北喬倒有點嫉妒那兩個人了,因爲雪糕色拉就沒有人光顧她這裡了。她覺得有些失落。終於有人要買紅牛飲料了,而且一下要買走兩罐,北喬興奮得差點心都要蹦出來,她恨不得那人一下子把紅牛飲料全部買走才心甘。

他看着北喬那單純的眼睛,有些於心不忍了。因爲他知道手裡這張錢是假的。可是他又明顯的看到了她的貪心,其實北喬只是急着要把飲料銷售出去來證明她的實力,可是她錯了,錯得無可救藥。

當老闆告訴她收上來的那張錢是假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又是一片空白,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她的工資還不夠償還這一百元的,她跟老闆請求,他(她)們才決定讓她再幹幾天。好不容易結束了,除去那一百元假鈔。她只有幾十塊錢了。

她可憐兮兮的拿着那餘下的錢買了一本仕女圖,那本書她一直珍藏着。因爲那本書對她來講意義非凡,如果彭連熙知道他那本書賣出去的情況會如何想呢?她也不明白,只是覺得自己有點慘不忍睹。

但是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的父母,她不想讓他(她)們老爲自己的事擔憂,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掙到十萬二十萬塊錢去孝敬她的父母。但是現在她沒有這個能力,她只能忍耐。

她的父母還以爲她在工作呢?每天早出晚歸的,而且她還帶着一個飯盒。沒有了工作自然也沒有可以熱飯的地方,她騎着自行車到了廣場附近一個樹木遮蔭的地方,打開飯盒吃着冰冷的飯菜,眼淚止不住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吃完飯後,她擦乾眼淚。騎着自行車繼續漫無目的的亂繞。

有一天她看見一個雪糕廠招工人,她興奮的進去了。廠長把她很熱情的接待了進去。她終於可以吃上一頓熱乎的飯菜了。那家雪糕廠只做一些香芋、菠蘿花、刨冰之類的雪糕。

“北喬啊!北喬爲了生活,你只有這樣了,”她暗暗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在最裡面有一個長長的大水池那是用來冷凍刨冰的,裡面只有一點類似於桔子晶的顆粒,其餘的都是水待它冷凍之後,就可以用小鏟剷起來,放進塑料包裝裡了。

好多人都去抓裡面的刨冰去吃,北喬堅決不吃,她嫌它髒而且還不衛生。還有一種做菠蘿花的模具有點類似於旋轉的螺絲,她們只負責往上插雪糕棍。有點雪糕棍都壞了,她們也不管,旁邊有們大姐對她說,別細看插上去就行了。你那麼細緻得何時能插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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