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瞬間失語，僵滯住。
蘇熠晨的表情平淡冷靜，甚至透着絲絲疏離和絕對，任她仔細找尋，都沒有她期待的一絲一毫起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過去，回不去了嗎？
必然是的。
她的道歉也就此失去意義，這頓飯也……
季薇總算領悟他此舉的真正意圖。
蒼白的道歉完全沒有必要，他只想對他們這段狼狽不堪的關係做一個真正的結束。
一轉眼，拖拖拉拉就過去五年，他們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早該結束了。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沒等季薇緩過勁來，蘇熠晨再度啓聲。
“不用了。”她拒絕，倉促的站了起來，“現在還不晚，我坐計程車就好，你應該還有事吧，不耽誤你。”
說完轉身，又是落荒而逃的姿態。
當聽到他宣告一切到此爲止的時候，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原來內心一直都在期待新的開始，和他。
真是無力承受！
高跟鞋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無力的撞擊聲，每一步都是煎熬。
從來她都習慣先於他離開，最佳的自我保護方式。
“季薇。”蘇熠晨忽的叫住她，她頓步，沒有回頭。
看着她固執的背影，他舒展俊眉，笑得清淺溫柔，“下次換我請你吃飯？”自然的語調聽起來，不過是極其平常的客套。
下次？
天知道是何時。
“……”她不懂了。
欲擒故縱？結束才能重新開始？單純的客套？什麼意思呢？
每次他這樣叫她的名字，似乎都蘊含着另一種意義，唯獨這次，她不想去做探究。
只是她仍捨不得拒絕，又被自尊心驅使着，故作驕傲，故作‘我很好’。
“看心情。”
看心情……
還真是季薇風格的回答。
蘇熠晨無奈的笑，以前就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麼聰明，似乎現在更聰明，也更要強了。
也罷，隨她走吧，總是要將她再抓回來的，現在還沒到時候而已。
……
雪茄室裡，方天賜早已等得不耐煩。
看到蘇熠晨出現，立刻獅子大開口，“怎麼着？想挖我的人還讓本少爺等，既然你這麼沒誠意……”
嘴裡叼着雪茄吐出口煙，人再伸出一隻爪子，五個指頭大開，“這個數！”
五百萬？
夏天在旁邊瞪大了眼，正想插嘴反駁，又被方天賜那天生話癆搶了先機，“這幾年你女人在D市也算響噹噹的人物了，要是沒有我當年的悉心栽……”
“我呸！”無視蘇熠晨的存在，小秘書再度爆發，“誰稀罕你那個快倒閉的破公司啊，當時資金週轉不靈，沒有人肯再投資，還有兩個禮拜銀行就要申請凍結所有資產，方家正在和你冷戰，如果不是我們蘇氏秘密注資，卡卡在D市廣告界能夠今天的地位嗎？只怕你方天賜都要睡一陣的大街吧！”
“說得好！”方話癆鼓掌，給與前任中肯評價，“你說的都對，不過我不想和你談公事！”視線移到正對面落座的男人身上，他只厚臉皮的問，“買還是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