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部完

上半部完

上半部完

純潔的婚紗揚起,洛純如沒有了羽翼的蝴蝶一般,迅速的墜落而下...

站在懸崖邊,看着那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墜落,直至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易明蘭才拍了拍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眼底的殺意盡顯無遺。

她得意自己的計劃,更佩服自己當場帶走聶子羽的勇氣!這麼一來根本有人懷疑到是她做的!

一抹得意在她清麗的臉上慢慢浮現而出,她轉身要離開,然後纔剛走了幾步,猛地一擡頭目光在落到不遠處的一抹白色的身影之後,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固在脣角,目光瞪大,那驚懼的模樣就像見了鬼似的。

順着她驚恐的視線望過去,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如雕像一般佇立在空地上,輕風搖曳着她一頭如瀑的長髮,遮住了她臉上的真實表情,她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不動聲色。

兩人對視了大概有十秒鐘之後,那抹白色的身影艱難的邁開腳步向她而來。

清麗的瞳孔之中,那一張精緻慘白的小臉不斷的放大着,風順着她而去吹散了遮住她臉頰的發,終於讓易明蘭看清了對方那驚魂未定的表情,頓時一張秀氣的臉死白死白的,蒼白得可怖。

該死的!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看到了什麼?無數個問題的泡泡在易明蘭的腦子裡膨脹爆發,心臟上下不定。別慌,易明蘭別慌!或許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半晌她深吸了口氣,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洶涌,輕聲喚道。“洛...洛純。”聲音如蚊。

原本以爲在聽到她的呼喚之後‘洛純’至少會動一下表情,然而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她只是睜着一雙大得嚇人的眼默默的看着她,將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繼續移動着自己的腳步。

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易明蘭的心絃繃緊了之時,卻見‘洛純’突然繞過她徑自往懸崖邊走去,然後停在了她將聶子羽推下去的懸崖邊,俯瞰而下。

她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看着‘洛純’挺得筆直的背影,易明蘭的內心一陣陣的顫慄,恐懼侵襲着她的四肢百骸,牙齒更是不由自主地打着顫!

聶子羽從上看下,當那一雙清澄水盈的眼眸在看到腳下那如萬丈深淵的高度之後,眼底隨即被一層恐懼恨意覆蓋上,她再也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下一秒兩行清淚自她的眼角滾落下來。不知兀自的抽搐了多久,她緩緩的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易明蘭,困難的從口中擠出沙啞的四個字。

“你殺了她。”她滿含怨怒的控訴,語氣之中是難以平復的憤怒。

她不過是將孩子交給聶母照顧,卻不想上樓的時候發現易明蘭拖着洛純從小道走了出去,更沒想到的是,她把洛純帶到了懸崖邊將她推了出去!動作一氣呵成,甚至容不得她制止!雙眸悽悽的看着因爲她的控訴而臉色大變的易明蘭,一顆心都揪緊了。

如果方纔在房裡的是她,那麼洛純現在就不會...想到這裡,聶子羽的眼淚流得越發洶涌。

“我...”易明蘭失措的視線看着,那一雙銳利如刀刃幾乎能夠將她刺透的目光,所有的話卡在了喉嚨當中。她心虛的想要避開她的視線,然而怎麼避就是躲不過。躲不過,那就乾脆不躲!易明蘭一咬牙,猛地擡起頭。

“是,是我殺了她又如何!你之前不是也很討厭她嗎?!我殺了她以泄憤怒,你甚至沒有動手就可以坐享其成。假扮成她嫁給聶子風,然後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不是一舉兩得,對我們大家都好嗎?!”她邪惡的建議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凝滯的視線。

看着她那邪惡的模樣,聶子羽只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躥升而起,從腳涼到了頭頂。“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就算在恨她,怎麼可以狠下殺手!

她洶涌不止的淚水讓易明蘭心煩也心慌。“哭什麼!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然後回去乖乖的假扮成那個賤人的模樣嫁給聶子風!”她冷冷的吩咐道,眼底是掩飾不上的厭惡。

被她抓到又如何?她又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她何必心慌!想着,易明蘭僵硬的表情鬆了鬆,又恢復了之前的高傲。

一個人的生死,她竟然能夠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甚至沒有一點自責感!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

“你不是人!”她冷冷的從口出吐出這四個字,大步邁開便要離去。

“等等,你要去哪!?”她痛斥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簾,易明蘭的心裡沒來由的淌過一陣不安,連忙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然後一個用力硬是讓她面對自己。“你該不會是想要把你看到的告訴大家吧。”她試着猜測道。

“對!”聶子羽狠狠的甩開她的鉗制。“我要把你醜陋的面目告訴大家,讓你接受應有的懲罰!”殺害了她的親姐姐,她不會任由她逍遙法外!

聞言,易明蘭秀氣的五官一下子扭曲了。她猙獰着一張臉,睜大雙眼死死的瞪着聶子羽,咬牙切齒的道:“喂,我是在幫你哎!我是在幫你得到你一直想要的東西哎!你怎麼可以...”話說到這裡,易明蘭愣住了。

那一雙佈滿了狠戾的眼眸細細的打量着聶子羽一番,她突然緊鎖眉頭,吐出一句話:“你...不是洛純。”洛純,她接觸過,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如果她這麼對她的話,她一定會回擊!但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卻絲毫沒有想象之中的霸氣狂傲。在一聯想她方纔的反應,倏地,一抹陰冷自她眼底一閃而過:“你是聶子羽!”她肯定的道。

聶子羽恨恨的瞪着她,用沉默來應證了她的話。

聶子羽...呵,真的是她!易明蘭的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比苦還難看的笑,目光呆滯。如果她是聶子羽,那麼被她推下去的就是...想到這裡,她驚懼的忍不住往後倒退了步。

“你的心腸怎麼可以如此狠毒!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三番兩次的傷害我,還連累了無辜的洛純...”想到被她推下懸崖的洛純,聶子羽渾身的血液彷彿被抽乾了似的。

她冷下盈澈的水眸,一步步的緊逼易明蘭,而易明蘭則是害怕的往後直退。

“誰...誰說你跟我無冤無仇!你奪得了爸爸的寵愛,還有所有人的愛,而我...什麼也沒有!”同樣是他的小孩,爲什麼她要忍受這樣的差異。

聶子羽並沒有因爲她的話改變一絲臉色,反而用複雜的目光看着她,緩緩道出:“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什麼他會這麼對你嗎?一味的將錯誤推給別人,而不尋找自己的錯誤!”

“因爲他不喜歡我媽,所以就連帶的不喜歡我!”易明蘭吼了回去:“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說完,她開始瘋狂的笑了起來,在癡笑着的同時,眼底暈染了層水霧。她有什麼錯!她就是有個不受待見的媽而已!

看着她癲瘋的模樣,聶子羽搖了搖頭,“那爲什麼他不喜歡你媽?”她嚴肅的問道,沒有停下腳步。

“因爲...”因爲什麼...這個問題把易明蘭問住了。爲什麼不喜歡她媽?這個問題,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

“因爲你不是爸爸女兒!”聶子羽說出殘忍的事實。不顧易明蘭呆滯的表情,她接着道:“爸對我說過,他最先遇見的是我媽,而你媽是後來才遇上的!”雖然他並沒有指明易明蘭不是他的女兒,但她想到了。易明蘭比自己要大,那也只有一個解釋。

她沒有人性的將她唯一的姐姐推下崖,那麼她也沒有再對她有所保留!想當初,她還很同情她,但現在看來,她浪費了對她的同情!

“你在撒謊!”易明蘭失聲尖叫,臉上的青筋一下子浮現出來。

“看着我的眼睛,你覺得我是在撒謊嗎?!”聶子羽冷冷的說道。

她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她不是?!不,她不相信!易明蘭劇烈的搖晃着頭,那神情近似崩潰。“你以爲你瞎編亂造我就會相信你嗎?!不,我是死也不會相信的!”她猙獰着一張臉,表情兇狠至極。咧開一抹陰險的笑,她正要向聶子羽撲過去,然後腳下一個落空,整個人就這麼直直的掉了下去,幸而在掉下去的時候抓住了崖邊。

石子嘩啦啦的落下懸崖,不見蹤影。

“易明蘭!”聶子羽尖叫的看着雙手支撐在懸崖邊緣的她,臉一下子刷白了。

易明蘭的身體騰在半空之中,她驚恐的雙眸移向自己空蕩蕩的腳底,在看到腳下深不見底的叢林之後,一股涼意由腳底躥升而出。她猛地嚥了口口水擡頭看向正俯瞰着自己的聶子羽,表情一下子變了。

“救我...救我...”她努力的抓着懸崖,感覺到自己的手一寸寸的往後移動。霧氣氤氳的水眸可憐兮兮的看向愣住了的聶子羽,她哀求道:“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救我,妹妹...”

原本還愣着的聶子羽因爲那聲‘妹妹’而回過了神來,她目光怔怔的看向快要掉下去的她,手心裡都急出了汗。

救她!她要救她!即使她毫不留情的把洛純推了下去,還要傷害她,但她始終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算要受懲罰,那也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纔對!

聶子羽不再多想連忙蹲下身子,雙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別動,我這就拉你上來。”她正要使力將她往上拉之時,哪知易明蘭卻反手拉住了她的手。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露出如方纔的惡毒之笑。

“我已經不想活了!但就算要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死!”活着,一個咬牙用力就將聶子羽給拉了下去。

“啊——!”不知是誰的尖叫聲,迴盪在空谷,久久未能平息。

一抹漆黑的身影緩緩從樹後站了起來,邁開包裹在華貴西褲內的修長雙腿,男子走向懸崖邊緣。空氣之中,有些淡淡的**味,依稀還能看見那抹白色的身影。

齊肩的碎髮在空中張揚着,男子緩緩摘下架在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雙黝黑得如星辰一般的瞳孔。默不作聲的做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把直升機開到我這,另外...叫他住手。”說完不待對方反應過來,就兀自掛斷了電話。

望着腳下的萬丈高度,男子眼底是令人猜測不透的意味。驀地,他緩緩地揚起了脣,勾勒出一抹邪魅地笑。

看來,這場戲,有得玩了...

婚禮當天,新娘神秘失蹤,聶子風出動了聶家所有的人把周遭的地方都搜了個遍,最後在找尋未果的情況下,還是尚有一絲理智的聶母報了警。一天過後,終於有了迴應。qkz。

“找到她了嗎?”一夜未曾閤眼的聶子風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警察連忙就迎了上去。他的身上還穿着新郎服,然而脖子裡的領結已然不見,頭髮也亂糟糟的,眼下是濃濃的黑眼圈,沒有了昨日的朝氣蓬勃有的只是頹廢。

“找到了,聶先生。”警察表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轉過身一揮手,一名名穿着警服的男人扛着黑色的屍體袋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不只是聶子風愣住了,就連身後陪伴着跟着憂心了一夜的衆親人們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她...羽羽她...”陳芳看着那個黑色的屍體袋,半句話沒說,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還好站在她身旁的易天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將她帶到一旁休息。

聶子風頹廢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甚至在警察用哀傷的表情跟他說了句“節哀順變。”之後都沒有動一動表情。沒有一點瀲灩的眸凝望着被他們擱在面前的擔架,半晌他,他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你現在是在跟我開玩笑?”

警察沒有就這麼回答,而是如實的稟報道:“我們是在懸崖下找到聶小姐的,但她早已斷氣多時...根據我們推測,死者大概是屬於自殺。當然,還有待進一步的驗證。”

只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聶子風突然像發了瘋似的衝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扭曲了一張俊臉,口中爆發出一陣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誰斷氣了!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次!”

不會的!他的羽羽怎麼可能會死!沒有到底!也沒有原因!他不會相信的!

“你們這羣飯桶,沒有幫我找回老婆,就想隨便找個四人來交差是嗎?你們好大的膽子!”他聲嘶力竭的吼道,因爲內心的憤怒,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轉青,太陽穴上的青筋爆出,那一雙漆黑的眸中更是火星四射。

看得身後的一大羣人無不是嘆息惋惜!

“子風,夠了。”再看不下去的林爾奇上前制止,安撫着如野獸一般失去了理智的他:“你冷靜下來,或許他們弄錯了。”

“對,他們弄錯了,是這羣該死的傢伙弄錯了!”聶子風點頭如搗鼓,在林爾奇的勸慰下鬆開了他的領子。視線往下移到那具不知是誰的屍體上,他突然發瘋似的笑了:“這怎麼可能會是羽羽!我的羽羽那麼天真開朗,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去自殺。”就要成爲他新娘的女人,然後一家三口快樂的共度一生,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自殺!

他癡狂得瘋笑聲猶如哀聲,一下子,偌大的客廳內氣氛一下子變得死寂,他的笑聲尤爲突兀,氣氛被絢爛得更加淒涼了。

警察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嚴肅的道:“我們需要你們先確認一下,然後再把屍體帶回去進一步的驗證,可以嗎?”他詢問道。

“不用驗證了!我是不會相信這是羽羽的!”聶子風大掌一揮,背過身去。

警察把目光移到身後聶母的身上,再看到她眨了眨眼表示同意之後,這才彎腰下身拉開了屍體袋的拉鍊。當屍體露出真面目之後,隨即是滿室的倒抽氣聲,之後是鴉雀無聲。

站在聶子風身旁的林爾奇雙眸瞪大的看着裡面裝着的屍體,忍不住拍了拍聶子風的肩膀:“子風...這真的是...”

聶子風只聽到心中‘咯噔’的一響,腦子裡還來不及去反應,視線便順着他的目光望向地上,當他看到袋子裡裝着的屍體之後,‘轟隆’一聲巨響在腦子裡炸開,所有的思緒,所有的情感瞬間成了過往雲煙。

一張臉已經稀爛,看不出她真實的面目,身子被樹枝刺穿,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但從她身上那件破碎得不成形的婚紗,不難猜測出她的身份。

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在場沒有一個人不是轉過身去幹嘔的,只有聶子風分秒不眨的看着那具摔爛的屍體,發愣。

“這不是她,這不是她...”聶子風先是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但隨着衆人投射過來的節哀目光,他心裡的不安恐懼猶如無底洞擴得越來也大,幾乎要將他吞噬。

“子風啊...”聶老夫人一臉傷感的看着他想要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聶子風低吼了一句

“不!”

下一秒,身子便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新婚當天跳崖自盡,是何緣由?”

儘管聶家已經竭力壓制這一消息,但記者們還是不知道從何得知了小道消息,整整一週的時間,臺北大街小巷討論的無不是這件事。更有誇張的電視臺居然針對‘嫁進豪門是喜是悲’展開了一個訪談。

聶子羽的葬禮在三天之後,直到變成骨灰,也沒有將聶子羽的屍體交給警察,因爲在老一輩的聶老夫人看來逝者已矣,也沒有再追究的必要。而一直到聶子羽下葬,聶子風都泡在pb裡。

因爲自始至終,他仍是不肯相信心愛之人離他而去這個事實。

喧鬧的pb。勁歌熱舞,重金屬的搖滾樂幾乎要將天花板掀翻,舞池之中盡情搖擺的男男女女早已high翻了天。當林爾奇與冷唯別找到聶子風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的聶子風不知道惹了什麼事,正被一個肌肉發達的大漢拳打腳踢,而他也不還手,就這麼任由別人暴力相向。

看不下去的林爾奇上前三兩下的將大汗給解決了,纔剛將爛醉如泥的聶子風從地上扶起來,還來不及幫他拍去身上的腳印,下一秒一個凌厲的拳頭在眼前閃過,重重的一擊在聶子風那張已經消瘦頹廢的不成形的臉上,然後他就這麼又倒了下去。

“別!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爾奇冷瞪着對聶子風出手的冷唯別,正想說什麼之時,卻看到他突然蹲下身子,然後將聶子風抓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重重的一拳又上去了。

舞池之中狂歡着的男男女女停止了歡快,走動的服務生停止了走動,吧檯後的調酒師們也都停止了調酒,pb內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視線紛紛向他們投射過來。

絲毫不介意旁人錯愕的目光,冷唯別又給了聶子風一拳,只是,這回不再是毫無理由的毆打。

“我把羽羽讓給你,你究竟是怎麼對她的!害得她居然不顧孩子跳崖自殺!”他冷不防的朝他嘶吼道,一張俊美無鑄的臉上青筋暴起,模樣煞是可怖。

聞言,聶子風傻笑兮兮的擡起頭來,俊朗的五官上滿是青青紫紫的傷痕,嘴角破裂,皮開肉綻,身上穿着多日未換洗的西裝,與昔日裡那個英氣瀟灑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就像街邊的流浪漢。

“她沒死,她不是在家裡等着我嗎?來,我們喝一杯,祝福我和心愛的女人結婚了。”他癡癡的笑着,從桌上拿起兩瓶酒。一瓶塞進冷唯別的掌心裡,仰起頭就嘩啦啦的灌了一大口。

看着他如此模樣,冷唯彆氣得正想再揍他一拳之時,林爾奇卻制止了他,衝他搖了搖頭:“羽羽沒了,誰都難過,但你有沒有想過最難過的人是誰?”說着,憐憫了看了一眼大口大口灌着酒的聶子風,世事無常,他還猶記得當日意氣風發的男子。

氣要小大。聽到他的話,冷唯別一怔,再轉過頭看向癡癡傻笑的聶子風,他最終還是放下了緊握的拳。

見他聽進了自己的話,林爾奇不禁吁了口氣。再看一眼聶子風,他伸手便奪去他手中的酒瓶往旁邊一扔,道:“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回去做什麼!”聶子風像個小孩子耍起無賴,甩開林爾奇勾搭着的手,他彎腰就要再從桌子上拿起酒瓶,然而這回依舊被制止了,只不過是被冷唯別。

“你這麼墮落,小梓言該怎麼辦!”他放低了嗓音儘量用柔和的話語問道,“孩子已經沒有媽了,你難道還想叫他再失去一個爸嗎!?”

聞言,聶子風的瘋笑頓時凝固在脣角,下一秒,他擡頭看向冷唯別。五秒過後,他再度大笑起來,拿起桌上的酒瓶再次狂灌,只是這回眼底依稀泛着水潤的光澤。

看到他不聽勸的依舊喝個不停,冷唯別也火了,氣得將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掃到了地上,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傳來,再次將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好,你喝吧!多喝一點!最好喝死算了,這樣你就可以去陪羽羽了!”他暴怒的低吼道,眼角都在抽搐:“小梓言就交給我來撫養!我會好好的將他撫養長大,然後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多麼窩囊的一個人!”說完,他氣得就轉身往pb外走。

而留下來的林爾奇無奈的看着不動聲色自顧自地喝着的聶子風,嘆了口氣,也跟着離開了。隨着兩人的離去,pb內再度恢復了之前的狂熱氛圍,然而,聶子風卻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個...

深夜,聶家——

衣衫不整的聶子風踉踉蹌蹌的扶着牆壁,摸着黑靜靜的走到那間屬於她的房間,一推開門迎來的是一室的陰冷,接着纔是那一張大牀。他邁開蹣跚的步履走向牀上躺着的那兩抹身影,不小心撞到了牀沿。

躺在牀上的大人因爲這一聲睜開了雙眼,當她看到面前站着的黑影是幾日不見的聶子風之後,隨即瞪大了雙眼。

“子風你...”

“可以麻煩你幫我泡一杯茶嗎?”無視於聶母震驚的表情,聶子風看着躺在她身邊的小梓言,幽幽的開口道,臉上依舊沒有一點表情。

“...當然可以。”聶母輕輕的從牀上坐起身來下了牀,她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小梓言邊上跪坐下來的聶子風,壓低聲音交代道:“孩子好不容易纔睡着的,你別鬧醒他。”說完,才轉身離去。

門關上了,整間房內一下子沒了聲。

藉着柔和的睡眠燈光看向小梓言,只見他原本粉嫩的臉上掛着未及時擦去的斑斑淚跡,小小的手中還抓着他母親的照片,看樣子,應該是聶母拿給他照片,哭着看累了才睡着的。

聽管家說,他們找了很多奶媽,但無論怎麼誘哄他都不肯喝,無奈之下聶母只能喂他吃奶粉。

聶子風看得入迷了,他顫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粗糙的指腹輕輕的劃過他幼嫩的肌膚,如牛奶般的絲滑觸感。用眼睛描繪着他小小的五官,他仿若看到了她...

眼眶,不知何時泛了紅,一層水潤溼透了他的眼。當他緩緩的將睡夢之中的小梓言抱進自己的懷中之後,心底一熱,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滾落了下來,低落在小梓言的臉上,驚醒了睡夢中的他。

小梓言掀開眼皮,路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在看到聶子風之後並有哭,而是朝他咧開了一抹笑,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見狀,聶子風會以一笑,用手快速的拭去臉上的淚水,也跟着咧出一口白牙:“寶貝,餓了嗎?”他學着聶子羽的口氣柔柔問道,邊拿過擱置在牀頭櫃上,還有餘溫的奶瓶,塞進他的口中。

小梓言可能是真的餓了,居然在他的凝睇下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

就這樣,再餵飽了他之後,小梓言又沉沉的在他懷裡睡了過去,只是睡得時候一手仍抓着聶子羽的照片,另外一手則是抓着聶子風的大拇指,嘴角掛着安心的笑。

聶子風將熟睡過去的孩子重新放回了牀上,又小心翼翼的爲他蓋上了薄被之後,這才起身走到了陽臺邊。

月色迷魅,繁星稍顯黯淡,銀色冷調的月光灑落在他頎長的身子上,顯得格外淒涼。

睜着不知何時清醒了的眼,仰頭看向無垠的天際,聶子風忍不住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羽羽,你在天上看着我吧?如果你還活着,看到我這幅樣子,你會不會罵我?

怎麼辦?這纔是你離開我的第四天,我就好想你,想得恨不得馬上死了去見你。聶子風笑着,兩行清淚卻自他的眼角滾落而下,他吸了口氣,努力撐起笑。

可是現在還不行!因爲梓言還那麼小!如果我就這麼丟下他了,我想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原諒我吧...

所以,請等我...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等到他長大成人有能力主導自己的人生之後,我會過來陪你...

這一晚之後,聶子風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日子依舊,他依然是商場上隻手遮天的名人,一切都如什麼都未曾發生那樣。別人或許沒看出來,但只要是與他親近的人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的改變的,因爲他越發的冷酷,沉默寡言。

他拒絕了聶母要帶小梓言回美國照顧的意見,開始擔當起奶爸奶爸的職位。白天他會帶着小梓言一起去上班,趁着他睡覺的時候處理公事,醒了他就會丟下公事照顧他。哪怕是出國出差,也帶着小梓言。他不借別人之手,凡事親力親爲,無論是爲小梓言換尿布還是泡奶粉。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五年——

清新修修改改,好不容易出來的一章。在寫最後的時候,幾度飆淚。但一細看沒啥感人的,哎,大概是清新想着那畫面才哭出來的吧,事實證明,咱素個心軟滴孩紙~

下跪爹地我又壞你好事了不告而別真相是什麼3我討厭你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栽贓嫁禍2瘋給你看他要當爸爸了她有病弄假成真悲慘遭遇你在吃醋沒有關係寶貝誕生3可惡的小女人愛上她日久生情再叫我滾我就吻你機場求婚逃之夭夭她虧欠他你只能是我的不知羞恥真相是什麼3兩男對峙捏造謊言計謀什麼栽贓嫁禍2餐廳巧遇他在搞什麼火熱眼神親自求證打她小pp真相大白我的小公主他要當爸爸了接受他包攬過錯捏造謊言他的心思夫妻之實何去何從兩男對峙對不起忘了你是我纏着她我已經長大了他要去相親宴會上的回報你們很般配他只是可憐你報復他禽獸不如雨中苦苦哀求1失去她的危機感0 .0栽贓嫁禍2有了哥哥的孩子2我要離開他只是可憐你遭拒父子爭鬥猜猜這女人是誰只有一個答案再也不要喜歡你宋翎竟然是血濃於水何去何從七日囚禁6給自己一個機會我不是你妻子有了哥哥的孩子她有病八個月後囂張男孩暗戀的痛要她滾我要離開新婚前夜1計謀什麼設計她你是我的海邊的邂逅2瘋給你看女孩的自知宴會上的回報寶貝誕生3哀求曲終人散不知羞恥你還嫩了些他的心思偏愛2是我纏着她她聽到了不知羞恥新婚前夜2被綁
下跪爹地我又壞你好事了不告而別真相是什麼3我討厭你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栽贓嫁禍2瘋給你看他要當爸爸了她有病弄假成真悲慘遭遇你在吃醋沒有關係寶貝誕生3可惡的小女人愛上她日久生情再叫我滾我就吻你機場求婚逃之夭夭她虧欠他你只能是我的不知羞恥真相是什麼3兩男對峙捏造謊言計謀什麼栽贓嫁禍2餐廳巧遇他在搞什麼火熱眼神親自求證打她小pp真相大白我的小公主他要當爸爸了接受他包攬過錯捏造謊言他的心思夫妻之實何去何從兩男對峙對不起忘了你是我纏着她我已經長大了他要去相親宴會上的回報你們很般配他只是可憐你報復他禽獸不如雨中苦苦哀求1失去她的危機感0 .0栽贓嫁禍2有了哥哥的孩子2我要離開他只是可憐你遭拒父子爭鬥猜猜這女人是誰只有一個答案再也不要喜歡你宋翎竟然是血濃於水何去何從七日囚禁6給自己一個機會我不是你妻子有了哥哥的孩子她有病八個月後囂張男孩暗戀的痛要她滾我要離開新婚前夜1計謀什麼設計她你是我的海邊的邂逅2瘋給你看女孩的自知宴會上的回報寶貝誕生3哀求曲終人散不知羞恥你還嫩了些他的心思偏愛2是我纏着她她聽到了不知羞恥新婚前夜2被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