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書出走了
暮暖下了機,聞珊跟尚一凡去接的,見着兩人和諧的站在一塊,她不覺一笑,“呦,你們倆站一塊,就像太陽與月亮的相見。”
“湛暮暖,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呢,那京城是不是特好,一通電話都不來,是不是想棄我們而去?”聞珊皺着眉開始數落。
暮暖嘴角抽搐,“棄誰也不能棄你們啊!”
“待多久?”
暮暖淡淡一笑,“我的假期還沒結束,後天一早就走,還有點事,沒處理完。”
聞珊木了臉,“爲我哥的事兒回來的。”
她只是挑了挑眉,沒承認也沒否認。
聞珊咬着下脣,“湛暮暖,你回來,你根本就幫不上忙。”
“我知道啊。”她沒錢沒勢的,能幫得上什麼忙啊。
上了車,回去的路上,她身子軟在椅背上,尚一凡作爲受保護動物跟她坐在一塊,“你回來,周慕白知道嗎?”
暮暖沉吟了半晌,“應該知道吧!”
她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知道,她甚至一點都不相信,他人在美國。
“聞珊……”
“你空了,去幫我把家搬了吧。”
聞珊猛的踩了剎車,驚訝的尖叫,“你要搬家?”
“嗯,對,我要搬家……”
“你要搬去哪?”
“房子還沒找好,隨便到中介找一下房子好了。”她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有房子嗎!”聞珊扭過頭,那凶神惡煞的小眼神兒,讓暮暖不禁一笑,“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把房子賣了,還有我的車,我都買了,買家已經找好了,約了四點去談!”
她無法對顧劭陽的事情不聞不問,又無法找人跟周慕白作對,如今,她沒了法子,或許賣房賣車起不了什麼作用,那也是她的心意。
事情談的很順利,把鑰匙交給聞珊,三人一塊去逛街。
下了車,走到拐角,看到一人包着羽絨服,聞珊皺了下眉,“天哪,這天至於穿羽絨服嗎?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正說着,身後走來個穿着短褲的靚麗女孩,“這真是冰火兩重天,我真是見識到了。”
三個人,嘻嘻哈哈的笑着,彷彿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晚飯是在本市有名的西餐廳,暮暖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薄薄的絲質窗紗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車,城市已被另一種繁華取代,她靜靜的看着,有些走神。
暮暖想,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如此選擇的,如今,她才發現,有些情感如同生了根的樹,一直長在她的身體裡,不能拔,連碰一碰都覺得疼,那是一種連皮帶肉撕扯着的疼痛。
她從小就這般固執嗎?
“哥……你怎麼也來這裡用餐啊?”聞珊的聲音淡淡的驚訝,暮暖回過神,順着她的的視線看過去,他背對着光,暮暖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多日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不少。
顧劭陽似乎也有些意外,對着她們點點頭。
“對了,尚一凡,你知道這裡的洗手間在什麼位置嗎?你跟我去一趟吧。”
顧劭陽轉頭不知對身後的人說了些什麼,纔看向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淡淡的問,那平和的言語裡似乎蘊着若有似無的疏離,什麼時候。
“今天。”暮暖斂下眉,垂着頭,有些若有所思。
西餐廳的裝潢的燈光有些刻意昏暗,室內的溫度宜人,她僅着針織衫,那顏色是極淡極淡的紫,將她的膚色襯得十分白皙,那衣服的樣式很簡單,就是平日裡簡單的V領毛衣,極其簡單大方,配着款式同樣簡單的牛仔褲,讓她整個人看起極像個大學生卻有優雅淡然。
她低着頭,露出一段脖頸來,皮膚白的有些晶瑩剔透,顧劭陽微微閃了神。
“什麼時候回去?”
暮暖擡起眸,目光一陣流轉,淡淡一笑,“後天。”抿抿了脣際的笑,“劭陽,對不起。”
顧劭陽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其實,事情很早就有了端倪,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如今,想來,她真的有些愚蠢。
那時顧劭陽住院,明明只是皮外傷,卻對外聲稱車禍嚴重,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周慕白的意圖了吧……
“跟你沒關係,這不過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罷了!”顧劭陽淡淡的說。
“事情卻是因我而起。”暮暖心想,還是有些抱歉。
他輕輕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起身,看着他修挺的背影,暮暖心裡不是滋味。
跟顧劭陽,就此雲淡風輕了,這麼想,
她越覺得對不住他。
將車子跟房子的事情辦妥了,在尚一凡的家裡三個人聊了一整夜,說着以前的有的沒的的事兒。
那她手裡的存款交到聞珊手裡,“這是我這些年所有的繼續,錢雖然不是很多,我只能盡我綿薄之力了。”
事情是瞞着顧劭陽的,等她人離開之後,他接不接受,她就不知道了。
天亮了,三人才迷迷糊糊的睡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凡打着哈欠看着顧溫帆極其不雅的姿勢躺在她的牀上,卻沒見着着暮暖的影子,喊了一聲,沒人應,纔看到牀頭櫃上的紙條。
“顧聞珊,你給我滾起來,暮暖留書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