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剛接過那一千兩銀票，此時要氣炸了。剛剛打碎的那兩件瓷器，確實是上等佳品。他還指望賣個好價錢。
小販用手顫抖着指向她：“你，你是不是誠心的？”
惑雪縮縮腦袋，瞪着一雙如小鹿般澄澈的無辜眸子，弱弱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因爲不用被賣小倌館，一時太高興，動作幅度大了些……
我平時就有些大意，經常打碎東西，性格如此，也不怪我……”
小販氣吼道：“不怪你怪誰？”然後看向少爺：“這位公子，要麼留下五千兩銀子，要麼把人留下。”
少爺臉已黑，四虎同情地看着惑雪。
少爺拉下臉：“我們走，人歸你！”看四虎還望着惑雪，喊道：“四虎，愣着做什麼？”
“哦，哦。惑……哥哥，你保重！”
四虎急忙跟上少爺的步伐，少爺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這是……
真走了？
惑雪心中還有些懷疑。
這麼容易就放她走，似乎也不用大老遠將她帶來吧……
小販更生氣了，他自然是想要銀子，要個活人幹什麼，又不是美女。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收拾攤子，去小倌館。”
“哦，好。”
惑雪剛彎下腰要收拾，小販立刻說道：“哎，別了。你還是站在一旁看着，別再把這些也打碎了，我上哪兒哭去。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隔壁老楊頭還說我今天大凶，讓我別出門，我還不信……
如果聽他的話，也不會遇上這檔子事。”
小販一邊碎碎念着，一邊收拾。圍觀人羣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也漸漸散了。
“把你賣給小倌館也賣不了幾個銀子。還好你姿色還不錯，有些女人氣，又瘦弱，皮膚又白又細，男人一定喜歡。
我得跟他們談好，你掙的銀子，我要抽成。不然什麼時候才能還清我的錢。
對了，你還是……雛吧？”
小販直起身子打量着她。
惑雪尷尬地微紅了臉：“咳，都是大男人，什麼雛不雛的。”
小販說道：“大男人也能分。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你也祈求最好是，這樣才能賣個好價錢。”
惑雪有些不自在地無語望天。
小販已收拾好，將瓷器小心地放到一個木製手推車上，說道：“來，你推着，我們走。”
“嗯。”惑雪很乖巧地去推那個木製獨輪手推車。
她力氣大，提起長把手來不成問題，只是……
她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看起來挺輕鬆挺簡單，實踐起來卻這麼難。
這獨輪手推車的平衡，她一點都掌握不好，車向一側倒去……
看得小販心驚肉跳，還好反應快，及時扶住了兩個把手：“放開放開，還是我來吧。嚇死了，這一推車的瓷器再被打碎，把你打死，都賠不起。”
惑雪松開手，跟在小販身側。
小販叮囑道：“你可跟好了，別想趁機逃跑。不然追上你，打斷你的腿。而且我可有親戚在衙門當官。”
惑雪撇撇嘴，低聲道“我不跑，你報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