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廂,整個氣氛都十分凝重。
所有圍觀的人先是沉默,然後都以憤怒、不屑的目光望向了圍在當中的葛氏母女。
而皇甫霜沒頭沒腦地聽到這一通控訴的話,先是震驚,接着就漲紅了臉,任性地跺了下腳。
“哼,誰稀罕和你做什麼姐妹……”
話還未說完,就被葛氏一把捂住嘴,然後幾乎是穿過人羣落荒而逃。
人羣中裡充斥着各種忿忿不平的議論聲。
“原來寧國侯嫡小姐在家裡一直受虐待啊。”
“真是太過分了。皇甫霜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女!”
“那麼看來,皇甫雪其實是被她這個好妹妹設計坑害了啊。真是太可憐了。難爲她受了這麼多欺負,還一直想着要做一個好姐姐呢。”
遠處的皇甫雪,已經坐在了自家後院的屋檐上,一面蹺着二郎腿觀看那邊的現場實況直播,一面拿着一把瓜子有滋有味地磕了起來。
掉在地上的瓜子殼,由幾隻土狼將尾巴當掃把,有節奏地揮舞着幫她掃開。
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相當不錯啊。皇甫雪聳聳肩,笑眯眯地看着前面這一切。
公衆的情緒確實很容易被調動。剛纔她那一番聲情並茂的控訴,就如同現代在天涯那種論壇炒作發了一個貼子。
姐姐對妹妹掏心掏肺,妹妹卻是狼心狗肺。觀者那真是覺得字字血淚啊。
就一場表演秀,就可以讓皇甫霜名聲變臭,而且還能讓大衆視線轉移,從對她這個侯門棄女的鄙視變成劇烈的同情。
真是兩全其美啊。
那邊鬧轟轟的場面還在繼續,羣衆還沒有散開,望向皇甫霜的目光都十分不屑。議論聲越來越大。
而躺在地上的瘦子趁機耍無賴,又是嚷嚷又是踢腿拍手的,鬧個不停。
“快,我們先回去!”
葛氏見苗頭不對,立即拉起還氣乎乎的女兒,然後讓侍女甩了一錠銀子給那個瘦子,匆匆忙忙地就跑了。
沒了熱鬧看,人羣也逐漸散了。
皇甫雪慵懶地打了個呵欠,鳳目一眯,正準備從屋檐上跳下來,忽然她看到在散開的人羣后,裕王側妃居然還擡着頭,專注地盯着自己。
她的心頭猛地一緊。
她沒看錯,葛玉璣銀盤似的臉上正洋溢着一種刻毒和得意的神情。
“特麼的,這朵白蓮花在搞什麼鬼?”
皇甫雪拍拍手,從屋檐上一躍而下,走到葛玉璣前面,看了她一眼。
“裕王妃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葛玉璣脣邊刻毒的微笑在擴大,向前邊努了下嘴,聲音壓得很輕。
“皇甫小姐剛纔唱得一手好戲。不過你都沒注意到你的寵物吧。有的畜牲實在太貪嘴了,咬了不乾淨的東西,現在可能有點不大舒服啊。”
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雪來不及去質問她,回過頭,發現幾隻土狼正有些不安地來回踱着步,被它們圍在當中的正是剛纔那隻悄無聲息將鐲子放在皇甫霜腳跟前的那隻。
那隻土狼正躺在地上,四腳有些僵硬,兩隻碧綠的眼睛變成了灰色,腦袋不停地抽搐着,嘴裡泛着一股股白色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