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所有來種藥樹的低階聖武者立即老實了。
種完藥樹的聖武者立即屁顛屁顛地向總部發傳話兇獸之血，那邊自然有人進行登記。
天機門總部，負責這項登記工作的是無情三人。一下子這麼多聖武者進行種藥樹，茲事體大，所以他們不敢交給別人。
全部親力親爲。
但是這段時間他們要親力親爲的實在是太多。三個人有點無奈地同時往後看了一眼。
此時的宗主大人，正站在海上的水晶閣中，負手望着幽藍的海水，雙目灼灼地盯着。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宗主大人人雖然已經回到總部很久了，但他還是一直無心正事。
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渾渾噩噩，越來越寡言少語，孤僻清冷。
但是卻不比以前，動不動就要發脾氣了。只是越是不說話，越是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宗主。”
無情來到水晶閣外，恭恭敬敬遞上已經種植藥樹的聖武者名單。
另外硬着頭皮稟報。
“那兩個新收的弟子還在等着宗主大人度化他們呢。”
如今雲森大陸遭逢鉅變，對聖武者的考覈也越來越嚴格。所以這次被批准要入天機門的弟子，只有兩個。
“一個吧。這次，只度化一個。”
忽然，水晶閣裡傳來了宗主大人低沉嘶啞的聲音。
一個？無情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兩個已經是成百個精英里挑出來的，宗主的意思是這兩個人裡還要篩掉一個？
宗主度化聖武者，以前再苛嚴也沒到這個地步啊。
不過他自然不敢說什麼，應了聲是，然後恭敬地退下了。
冷玄墨繼續望着海水發了會怔，過好久才伸手揉了揉眉心。
眼神裡閃過一絲痛楚。
從琅國回來後，他夜夜難眠，夜夜夢見小雪，她那冷淡清幽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
然後就在夢中心痛得醒過來。
寂清午夜，他就這樣整宿整宿地坐在牀上，眼前浮現出小雪最痛苦的那個血色黎明。
成百個聖武者被他的情緒所煸動，紅着眼睛衝進小雪的宅子。
血光一片。
“冷玄墨，我恨你。”
“永永遠遠地恨你。”
他彷彿看到了小雪那雙通紅的死寂般的血瞳，感受到她滿腔滿肺的恨意。
冷玄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纔的話是脫口而出，兩個刪到一個。其實如果不是怕造成武者心裡恐慌的話，他一個門下弟子都不想收了。
如果，他以前沒度化過這些聖武者，他們也不會有機會發生變異。
小雪也就不會遇到那場變故了吧。
但是，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如果。
在水晶閣裡站了好久，宗主大人才終於走出天機門總部，親自去考察那兩個精英中的精英。
無情三人已經稟報過來，兩人雖然現在還都是高階武者，但只要一經度化，實力就能達到三階聖武者水平，他們實在難以取決。
冷玄墨隻身來到京城郊外。
那兩個高階武者一直跪在郊外，等着宗主大人光臨，身體挺得筆直，一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