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國在說這話的時候,直接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只是此時的唐爵卻是依舊站在落地窗前,視線落在花園內蹲在夏馨身邊的夏安暖身上。
唐爵的神色極爲柔和,完全不似方纔和夏正國說話時那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夏正國苦澀的笑了笑,“我一直在想,暖暖跟了你,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唐爵並沒有接話,夏正國也就繼續說了起來。
“就如同你所說的一樣,當初我和羅天鳳的事情,的確就是一場戲,羅天鳳設計我,我也就將計就計了,她想要成爲我的夫人,想要成爲夏家的女主人,我都可以滿足她,因爲只要這樣,我才能更好的去保護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夏正國長嘆了一口氣。
聽到這裡,唐爵果然轉身了,視線落在了夏正國身上,“什麼意思?你當你出軌,你當你和你妻子的離婚,是在保護她們?”
“因爲,她們不能有如此的身份。”夏正國苦笑,“她們只有越平凡,對她們纔是越好的。最初的幾年裡,她們的確是和我預想中所過的一樣,平靜,我也只能在暗中觀察着她們的生活。”
夏正國想到那一段時期自己所過的日子,他就忍不住的想要發泄。
那時候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甚至是不知道自己那麼做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他找不到人去商量,當他知道那事情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慌亂的做的決定,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去和他商量。
他知道,如若他要是和夏馨說了,夏馨定然不會同意。
可是他寧願夏馨恨他,寧願夏馨喜歡上別人,和別的人一同生活,也不想讓夏馨離開這個世界。
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和夏馨在相同的一個天空下生活,他就可以滿足了。
可是如若夏馨要是死了,她要是徹底的在他的世界裡消失了,那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那一段時間你所做的一切,夏馨都是不知道的?”唐爵的眉頭擰起。
“是。”唐爵回答,“那時候我所做的一切,夏馨都不知道。”
“那是從什麼時候……”唐爵不禁問出了口來。
“她住院。”夏正國笑的有些慘然,“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唐爵的眉頭一擰,“所以那時候,你就想着將計就計?”
夏正國搖頭,“不,不是……那時候,那些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唐爵並沒有接這個話差,夏正國也就繼續說道,“如若那時候不是楚玉軒的話,或許……”夏馨就真的死了。
“軒子?”唐爵微愣。
夏正國擡頭,看向唐爵,“難道你不知道楚玉軒在幫那羣人做事?”
“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麼你爲什麼不問問他??”
“從他那裡,我已經知道了他所知道的所有,現在我想要知道的是你這邊的。”唐爵的嗓音低沉,“好比說,暖暖的身份。”
夏正國兀然變得沉默了起來。
唐爵轉身,背對着落地窗站着,“就算是你現在不和我說,我遲早也會知道。”
“但是如若你要是知道了,這對你不會有什麼好處。”夏正國安靜的看着唐爵,“而且,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馨兒背後的事情……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真正的夏家,並不簡單。”
真正的夏家?
“你什麼意思?”
夏正國無奈的笑了起來,“夏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想來你也應該知道,可是夏家的人很奇怪,他們只有三代人,而且都是獨生子女,沒有多餘的兄弟姐妹,沒有親戚來往……”
夏正國說到這裡,不禁苦笑了起來。
唐爵的眉頭一擰。
就好比此時的唐家,唐家雖然不似那些個什麼古老的家族一樣歷史悠久,可是他們在整個華國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
老宅裡除了他這個直系以外,其餘旁系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有幾百號人。
夏家在B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也是有一定歷史的了,可是他們之前還真的是沒有注意過關於這個親戚的問題。
“你是說……”唐爵的眉頭微微擰起,“夏家有問題?”
夏正國搖頭,“不。”
“那你是什麼意思?”
夏正國繼續搖頭,“我不知道。”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很早就想要問夏馨這個問題了,可是我一直忍着沒問,等到我能問出口後,她也已經忘記了所有。”
到頭來,他還是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唐爵的眉頭擰的愈發的厲害起來,“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人要殺夏馨的。”
“無意當中,聽到了她和別人的通話……”夏正國抿脣。
“那麼,你既然不想讓她們有顯赫的身份,你爲什麼還要將暖暖嫁給我。”
即便是當初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是如若要是沒有夏正國的同意,那麼夏安暖就不會和他在一起。
“我以爲,你可以保護她。”夏正國嗤笑,“我以爲,以你唐爵的能力,你可以護她周全。”
夏正國兀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的視線緊盯在唐爵身上,“如若不是因爲暖暖現在過的還可以的話,我早就……”
唐爵這一次並沒有動怒,甚至沒有給夏正國臉色看,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當初因爲你的事情,暖暖差點兒就那麼給去了……”夏正國緊緊的抿脣,眼眶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溼潤了起來,“那一場車禍……啊,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暖暖差點兒就死在了那場車禍裡?孩子也差點兒就那麼給掉了。”
夏正國一字一句的說着,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都在滴血。
那時候的夏馨也是剛剛從醫院裡出來沒多久,危險的厲害……當初如若要是沒有楚玉軒的幫忙,夏馨很有可能就死在醫院裡了。
等他知道一切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女兒也險些……命喪在那場車禍裡。
“知道。”唐爵在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說了。”
“那麼,你也一定知道,爲了這個孩子,她……無法再生育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