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塵的腳步後退,卻不想地面憑空裂開,她的身體一晃,還未穩住身體。
身後傳來殘忍的聲音,“大小姐對不住了,只有你死了,我的家人才能活,我才能成爲慕家的長老。”
周衫老臉露出凌冽的神情,猛地拔刀,朝着慕輕塵的要害刺了過去,“去死吧!”
殘忍的鋒刃,身後猶如一道疾風劃過,慕寒洲用盡全力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音,“輕塵小心——”
刀鋒劃過少女的衣衫,卻不想清脆斷裂的聲音傳來。
周衫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常長劍,居然寸寸斷裂。
近乎是同時,慕輕塵腳尖猛地一跺,身影已經出現在周衫的身後,少女拔出長劍猛地刺入到周衫的體內,鮮血順着長劍流淌下來。
慕輕塵清冷的雙眸劃過冷意,她早就察覺到周衫的不對勁,但顧忌到多年的情誼,打算再給他一個機會,卻不想他還是想要自己的命。
“爲什麼?”慕輕塵紅脣散發冷意,走到了周衫的面前。
周衫的身體癱軟在地面上,卻發出嘲諷的冷笑聲。
“爲什麼?憑什麼我爲了慕家付出這麼多年,卻一無所獲,而其他不少人已經成爲了長老,慕天河能給我的,慕寒洲卻不想給我,我恨慕家。”
“你恨嗎?但你是否想過,如果沒有當初爺爺救你,你便不能活到今日,如果你有足夠的修爲,怎麼可能無法成爲長老呢,周衫,我告訴你,我慕家不欠你!”
慕輕塵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猜測會被驗證,眼前跟了爺爺這麼長時間的人,居然會因爲利益而背叛。
周衫躺在了地上,身體的氣息越發虛弱,“你真以爲就算殺了我,你能就得了家主嗎,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又能如何?”
慕輕塵連同餘光都沒有給他,沒想到慕家對他的好,卻被當成了理所當然,還真是可笑。
“周叔,我對你很失望。”
慕輕塵擡手間一揚,水系靈氣翻涌而出,瞬間結冰,將所有的機關陷阱徹底的冰凍。
她腳步飛快的走到了慕寒洲的面前,拿起冰玉劍迅速將鐵鏈切斷,慕寒洲無力的身體癱軟在地面上。
卻讓慕輕塵的雙眸一縮,她趕忙扶住了慕寒洲,擡手便將一顆丹藥喂入他的口中,護住了慕寒洲的氣息。
慕輕塵甚至不敢相信,如果她再晚來,爺爺到底會怎麼樣,如果早點知道危險,她決然不會去惡魔崖。
此刻扶着慕寒洲,慕輕塵清晰的察覺到他身體的虛弱。
“伊辰,有辦法嗎?”
“主人,按照慕家主現在的情況,毒素已經深入骨髓了,您當初用麒麟血加上千年寒冰解毒的方法太兇險,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那該怎麼辦,能夠煉製解藥嗎?”慕輕塵此刻的心緊繃,她甚至埋怨自己爲何不擅長醫術。
就算是將系統中最爲頂尖的療傷藥,給慕寒洲服用下去,卻依舊沒有多大的效果。
伊辰面色露出猶豫,“這個主人,這種毒素太過於複雜,需要的藥材要求也高,慕家主可能找不到解藥,不過有個辦法一定可以,就是有點那個嘛。”
“什麼?”慕輕塵的眼眸一亮。
“那個,呆貨排身上排出來的體液,直接服用可以解萬毒,只是無法恢復筋脈的創傷。”伊辰開口猶豫的說道。
慕輕塵的小臉扭曲,望了眼召喚戒指中正拉的歡快的呆貨,紅脣微微的抽搐,噁心的既視感襲來。
這個治療方案還是先延後吧,慕輕塵彎腰扶住了慕寒洲,“爺爺,我扶你出去吧。”
卻不想話音未落,慕寒洲忽然間擡手握住了慕輕塵的手腕,他的身體緊繃,發出重重的咳嗽聲。
“輕塵,別管我了,咳咳,就算帶我出去也只是一種負擔。”
“別這麼說。”慕輕塵死咬着紅脣。
慕寒洲卻艱難的搖了搖頭,他身上筋脈盡斷,就算動一下都感覺到身體麻木的疼痛。
“輕塵,你聽我說,就算能夠離開這裡,我也只是一個廢人,但慕家絕對不能因爲被毀,輕塵,我要你繼承慕家!”
慕寒洲忽然間拿起慕輕塵手上的長劍,用盡全力劃破了自己的手臂,一塊家主令艱難的取出。
“從現在開始,我以慕家前任家主的身份,將家主令傳給你。”慕寒洲將家主令塞給了慕輕塵。
慕輕塵緊咬着紅脣,少女的眼眶通紅,她更沒有想到,慕寒洲就算到了絕境,還沒有將家主的位置交給二長老。
而是寧可拼着自己重傷,也要將家主的位置傳給自己。
“爺爺。”慕輕塵死咬着紅脣,眼眶中的淚水溢出,“我不收,你要家主的位置,你自己來坐,我來懶得管呢。”
慕輕塵從召喚戒指中,將黏濁的晶狀液體取出,滴入到慕寒洲的嘴巴中。
慕寒洲的身體一怔,他身上的毒素在此刻,竟然迅速的排除體外。
連同着原本凌冽的傷口也在迅速恢復,破裂的丹田竟然也有癒合的症狀,只是身體的虛弱依舊沒有恢復,但顯然保住了性命。
“這是?”慕寒洲動了動脣,他不敢相信的低聲道。
慕輕塵也雙眸露出震驚的神情,原以爲死馬當成活馬醫,沒想到居然能恢復的這麼快。
“這是我無意間找到的靈藥,沒想到真的有用,既然如此,那爺爺我們走吧。”
慕輕塵扶着慕寒洲就要離開,慕寒洲的腳步卻停頓了下來,“不行,如果我就這麼走了,慕天河馬上就會發現的,到時候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這件事情,交給我。”慕輕塵紅脣動了動,扶着慕寒洲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忽然間整個慕家震動了兩下,慕天河正在和何雅蓮,品嚐着美食,察覺到這個動靜,臉色頓時劇變,趕忙站起身來。
“怎麼了,難道是密室出了問題?”
“爹。”慕嵐年也迅速趕了過來,“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人發現異常。”
“走,先去看看。”慕寒洲個老匹夫,一直都不肯交出家主令牌,害得他一直名不言順,這一次無如何,都不能有任何意外。
慕輕塵扶着慕寒洲去了已經自己已經被燒燬的庭院,在周圍佈置下了陣法。
“爺爺,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回去再看看。”慕輕塵擡手便將呆貨丟了出來,“無論是誰都不許靠近。”
呆貨傲嬌的揚了揚頭,那是當然,堂堂紫玉大人在此,誰敢靠近。
“輕塵,小心點,如果不是對手的話,就算是沒有了慕家,也不要冒險。”慕寒洲動了動脣,擔憂的說道。
慕輕塵清冷的雙眸劃過暖意,“我知道。”
慕輕塵的身影一晃,便消失在慕寒洲的眼前。
慕天河帶着慕嵐年朝着密室中走了進去,便看見了被捆綁在石壁上,渾身是血的人歪着腦袋,好像已經快沒氣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找到慕寒洲的下落呢。”
“周衫那個老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慕天河不由皺了皺眉,慕寒洲被關押在這裡,現在只有他們和周衫才知道下落。
慕嵐年冷冷的勾了勾脣,“那個老傢伙,或許又跑到哪裡去耀武揚威了,不過是區區人級的實力,居然還妄想着做長老,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別在外面亂說,周衫那個老不死雖然實力不行,但在慕家多年,他的話還是有信服度,這種實力弱又貪身怕死的人,最容易控制了。”慕天河發出冷冷的笑聲。
捆綁在石壁上的身體一顫,全是鮮血佈滿的臉上,露出了絕望淒涼的神情。
慕天河環顧了一下四周,老臉上的的神情微變,“不對,這裡的情況不對勁,好像機關被誰動過了。”
“這怎麼可能,讓我看看。”
密室中環境有些昏暗,加上設有機關,慕嵐年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擡手拿着蠟燭,腳步剛走了兩步,卻不想一股幽風從身後傳來。
毛骨悚然的氣息在此瀰漫,慕嵐年手中的蠟燭熄滅,一隻手從虛空中深處,忽然間朝着慕嵐年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慕嵐年猛地皺眉,“爹,你打我幹什麼?”
“我沒事情打你幹什麼?”慕天河沒好氣的說道,他敢肯定,密室肯定有人來過了,他腳步剛邁了兩步。
卻不想,慕寒洲臉色一變,屁股一陣陣疼痛襲來,好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慕嵐年,你是想要造反嗎?”慕天河發出咆哮的怒吼聲。
慕嵐年轉過身來,“爹,你胡說什麼,你剛纔還拔了我的頭髮,我也沒有說你……”
話音未落,慕嵐年驚悚的望着慕天河身後伸出來一隻手,漂浮着。
“鬼呀!”慕嵐年發瘋般發出了尖叫聲。
慕天河臉上溢出怒氣,這麼大的年紀了,居然還因爲一點小事情嚇得半死,這樣怎麼能繼承慕家呢。
“你吵什麼?”慕天河憤怒的咆哮,“還沒有你妹妹淡定。”
話音還未落下,慕天河便看見一小簇火焰從慕嵐年的褲子上點燃,一隻慘白的手對着慕嵐年的臉,狠狠一巴掌拍了下去,麻辣辣的陣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