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稍微有點潔癖,華青本以爲,他長途跋涉回來,應該是去洗把臉,洗個手之類的。
豈料,一進去就看到……他正脫光了往浴桶裡走。
潑墨般的長髮散着,華麗麗地落在張弛有度的上半身,華青愣在那,瞬間忘了自己進去幹嘛來着……
看到她的表情,陸淵笑着說:“你這是迫不及待了嗎?待爲夫洗乾淨了再——”
華青頓時轉身跑了出去,還不小心踢到了門檻,差點摔個狗吃屎。
陸安在門口站着,看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使勁忍着笑。小身板一抖一抖的。
華青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陸安的後腦勺上:“你這壞小子,怎麼不說他在裡面洗澡?”
陸安摸着後腦勺說:“我說了,您跑得太急,沒聽到。”
華青深呼吸。
好容易等到陸淵洗完了出來,她就揪着他問黑陶瓦罐是怎麼回事。
“噓!”陸淵說。“進屋來,我跟你說。”
華青跟着他進屋了。
“七紋藥鼎,我以前從未聽過。”陸淵說。“所以,在九鼎道的時候,聖女召見我,我就跟她問了問。她說……”
“說什麼?”華青心跳都快停了。
“她說,神農藥經上記載了,神農藥鼎,就是七紋。”
“你的意思是,那隻黑陶瓦罐……是神農藥鼎?”華青表情很誇張。
“是不是神農藥鼎我不知道。”陸淵說。“但是我可以肯定,它是個七紋的藥鼎。”
華青腦子裡瞬間空白。
七紋藥鼎……
從那天開始,華青就得了個毛病。
她總擔心自己會失竊。
有時候半夜突然爬起來,非要跑藏鼎的屋裡看一眼方纔繼續睡覺。
陸淵無奈之下,在她的牀底下掏了個坑,用石頭細細鋪了,做成個適合安放那七紋瓦罐的暗格,再安上精密的鎖——除了她,誰也打不開的那種。
華青總算能睡踏實了。
……
賴興回到洛陽後,楚懷就將人召集到了明堂議事。
“……鬼穀道人還是沒有消息?”楚懷坐在主位上,問在座諸人。
“沒有。”幾人都搖頭。
“務必要找到他,要活的。”
“是。”幾人均回答。
楚懷話鋒一轉,又說:“接下來咱們說說白虎堂的事情。”
賴三心裡一緊。
“自蘇三娘去了以後,白虎堂大堂主之位一直空懸。這段時間,白虎堂一直很亂,都是因爲缺乏主心骨的緣故。”楚懷說。
賴三垂着眼,掩蓋住內中的譏諷之色。
他能猜到,如華青所言,楚懷不會再讓他做大堂主了。
不僅不會,他還會想方設法把自己這顆眼中釘拔掉。
然而,大堂主的另一個熱門人選秦璇璣也一直垂着眼。
她在襄陽擅自行事,派人刺殺華青,還丟了上古寶劍承影劍。
公子已經惱了她,還將她趕回了洛陽。
她覺得,自己終於還是跟大堂主之位失之交臂了。
“一直以來,賴副堂主和秦副堂主都非常努力。”楚懷又說。“賴副堂主是青幫的元老,更是助我取得了廣與圖,立了大功。秦副堂主帶着整個血衣堂投了我青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