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個長老,像一個個牢籠一樣,組成了一個包圍圈,直朝着欒汐茉籠罩了過去。
“快,先將她拿下來!”幾個長老大聲地嘶叫着,可想而知,此時他們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的憤怒。
“唉,欒汐茉就算贏了,但是她的下場,也實在是太可悲了。”
“看來家主說得對,一個修爲極淺的廢物,能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將修爲提升得這麼多,肯定練的是什麼邪功,或是服用了某種丹藥,怕是會有什麼後遺症,或是一發飆了,會危害到其他人。”
臺下的人們,又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不少人都在搖頭嘆息。
而人羣中,一直都在滿臉喜色地看着欒汐茉,期待着欒汐茉大獲全勝的小龍和小鳳,一看到此等景象,臉色迅速變了,兩人滿臉擔憂地看着欒汐茉。
他們心中都很清楚,欒汐茉的修爲,都是實實在在屬於自己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欒汐茉一定會贏了欒長歡。
可是,就在欒汐茉取得了勝利之後,卻是沒有掌聲,反而被這些老傢伙,以爲她練的是什麼邪功,要將她圍困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欒汐茉,馬上束手就擒吧,別以爲走歪門邪道取勝,你就可以逃得過我們的制裁!”幾位長老齊齊將欒汐茉困在其中,他們均是一種大象俯視螻蟻的姿態,來看着欒汐茉,眼中充滿了鄙夷。
“好,想不到你們竟是這麼一副臭嘴臉,那麼自私和陰險,不愧是我欒家的長老!”欒汐茉身處這些長老們的包圍之中,卻是依然做到了淡定從容,無畏無懼,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充滿了不屑。
本來,她就是憑着自己的實力,完全打敗了欒長歡的,所以她的心中充滿了自豪。
因爲,這是她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之下,展現出來自己的實力,本來以爲這樣,就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可,然後她就可以在別人的掌聲中,改變自己的形象。
可是結果,卻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的父親,她的長老,居然懷疑她練的是邪功,懷疑她是靠走歪門邪道,這才取勝了欒長歡的。
所以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多麼的諷刺,同樣也讓得她,忍不住出言譏諷。
“長歡從小到大,修爲與根基都不錯,按道理來說,她是不會輸給你這個廢物的,可是如今她都被你傷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想不承認?”幾位長老氣得發狂,眼中立刻就閃過一抹冷冽的光芒。
這個孽女,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連長老的面子都敢損毀,讓得他們胸中怒火翻騰,恨不得一巴掌將她給拍死。
臺下的人們,均是禁不住一陣驚詫,這個欒汐茉,面對着幾位長老的威勢,竟然還是如此有恃無恐,到底是真的有實力,還是故弄玄虛?
要知道,現在她已經被幾位長老給包圍了,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憑着自己的實力,從這裡突圍出去。
更何況,昊王殿下今天也不在這裡,指望昊王
殿下來救她,那也沒有什麼用處。
“我欒汐茉,今天憑着自己的實力,在比試臺上,贏得堂堂正正,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我若是練的是邪功,靠歪門邪道取勝,早就會有別人的火眼金睛看得出來,可是你們這些瞎了眼的傢伙,如此虛僞,如此無知,你們,到底算什麼東西,是不是應該稱爲人渣?”
欒汐茉的目光與他們對視着,聲音十分尖銳而諷刺,這令得長老們的身上,更是透出了縷縷殺意。
“孽女,你傷了長歡不說,還如此目無尊長,頂撞長老,竭力爲自己狡辯,你別說連人渣都不如,簡直就是畜牲!”
忽然,一道怒罵聲,傳入了欒汐茉的耳朵之中,卻見說話之人,竟是欒晟鼎。
此時欒晟鼎已經抱住了傷得奄奄一息的欒長歡,飄落到了比試臺上。
當他低頭看着這個被自己如此疼愛的女兒,或許從此以後,就要成爲殘廢之人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怒意,而這一股怒意,又幾乎化爲了殺意,直衝欒汐茉而去,恨不得立刻將她斬殺。
欒汐茉的目光不由得一凝,就因爲欒長歡輸了,而爲了給她找個藉口,欒晟鼎竟然當着成千上萬人的面,罵她連人渣都不如,罵她是畜生,罵她頂撞了長老?
可是,他是否又想到了,他和衆位長老破壞了比試的規矩,上了戰臺,將她圍困在其中,甚至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指責她練的是邪功,侮辱了她,這又當何解?
“我真是沒想到,一個父親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欒汐茉的聲音,冰寒徹骨,“那你有沒有想過,欒長歡是你的女兒,但你可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女兒一樣來看待?她輸了,你給她找藉口,說我練的是邪功,而長老們,也要全力緝拿我。但如果這一場比試我輸了,或者是被欒長歡藉機打死了,你會爲我伸冤嗎?會覺得我可憐嗎?會緝拿欒長歡嗎?”
欒晟鼎聽了,眸光一凝,眼眸之中充滿了冷冽,他有把她當做是女兒嗎?從來就沒有。
因爲在他的心目中,她不配。
而如果她死了,他不會覺得她可憐,也不會爲她伸冤,因爲她不值。
而欒長歡,承載着欒家所有人的希望,也是欒家崛起的希望,可是這一切,卻是被欒汐茉給毀了!
他怎麼會不憤怒,會不爲她找藉口?
“就是因爲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是你的女兒,而欒長歡纔是你看重的女兒,你認爲她天賦異稟,認爲她是欒家的天才,認爲她一定會贏了我。所以即使我們之間的比試,是公平的比試,哪怕我沒有走任何歪門邪道,而獲勝了,你也不會覺得我真的贏了!父親,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欒汐茉的聲音,字字如刀,鋒芒畢露,直刺欒晟鼎的心臟。
這令得臺下的人們不由得一陣沉默。
因爲,事情已經令他們越來越迷糊了,甚至令得人們心中不住地扼腕嘆息。
如果欒汐茉過去不是廢物,她在
短時間內修爲暴漲,又贏了欒長歡的話,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以爲她練的是邪功,更加不會遭受到家主和長老們的圍困,而應該站在舞臺上,接受別人的膜拜,成爲萬衆矚目的那個人。
欒汐茉的脣邊,禁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正是因爲過去的她是個廢物,所以即使她贏得堂堂正正,即使臺下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仍然無人相信她。
“可是,一個家主瞎了眼就算了,竟然連所有的長老都瞎了眼,只知道憑自己的主觀臆想去辦事,你們身爲家主,身爲長老,在無數人的見證下,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竟然一齊破壞了規矩,不怕遭人詬病與指責,只是爲了那個不成器的廢物!”
欒汐茉的目光,落在了欒長歡的身上,她口中的廢物,當然指的就是她了。
過去的欒汐茉,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個廢物的形象,可是如今,欒長歡竟然成了她的手下敗將,她當然有資格稱她爲廢物。
因爲,欒晟鼎等人,就是因爲太看重欒長歡,所以即使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即使已經成爲了她的手下敗將,他們依舊在乎她,依舊不敢說她是廢物,但是,她卻是敢說出來。
隨着欒汐茉話音落下,無數人更加沉寂了。
因爲他們已經發現了,欒汐茉說的話,其實是挺有道理的。
任何一個比試,規矩都極爲嚴格,不能隨意破壞,可是欒晟鼎和幾位長老,卻是率先破壞了規矩,還要將她圍困,甚至責罵她。
他們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這種事情,如果是換做其他家族的話,早就沒臉見人了。
所以,今天的欒家,多麼丟臉啊。
“父親,當日我欒汐茉被視爲廢物,所有的人都欺凌我,瞧不起我,今天我回來,就是想用族比來證明自己,拿回自己過去失去的尊嚴,族比之後,我自然就會離開欒家,你就不能像個家主一樣,拿出家主的威風,來一個公平的判決嗎?”
欒汐茉的話語,依舊鏗鏘有力,不屈不撓。
欒晟鼎渾身不由得劇烈地一震,欒家的天之驕女都被她毀了,欒家就快要因此沒落了,他還有什麼家主的威風,他還如何能心平氣靜地做出公平的判決?
他恨不得,將她斬殺!
此時,人羣的目光,又幾乎全都落在了欒晟鼎的身上,當然,也有不少人,落在了那幾個圍困欒汐茉的長老們身上。
他們都在期待着,這件事情,他們到底該如何解決?
幾個長老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覺得自己丟盡了臉面,低聲商議了一會兒之後,立刻便將定奪權全都推給了欒晟鼎。
畢竟,剛纔的藉口,是他最先想出來的。而同時,也是他最先失去姿態,首先跳上戰臺的。
卻見欒晟鼎的腳步動了一下,似乎想走回座位,重新進行判決。
而此時,欒長歡斷斷續續的聲音,立刻就在欒晟鼎耳邊響了起來:“父親,替……我……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