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熊集團的衆多保鏢中,這個在熊氏王國下屬的酒店幹事的申開武只能算是一個標準的打手而已。他身上沒什麼功夫,只是虎逼不要命,所以熊遠舉收留他也不過是人盡其才,讓他和許多差不多的打手在這邊維持正常的夜總會秩序而已。
申開武在這裡也真是出力,很得熊遠舉的重視。時間一長,他也開始尋找起屬於自己的女人來了,畢竟,他一身火氣沒處發泄啊。
他看中的這個女人,就是不僅模樣長得古典漂亮,而且性格和行事態度也趨於保守的那種。
哪成想,還是有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怎麼辦呢?
一向有主見的張秀麗竟一時沒了主意。
他害怕申開武那張臉,更怕那個人,知道他約自己出去“談談”準沒好事。可不去又不行。左思右想,申開武又打來了電話,叫她快下樓,就在心如鼓跳往樓下走的時候,有了心計。
“你怎麼纔下來?”
一見她,申開武討好地問,並未發火。
“你有事?”張秀麗不動聲色,心裡卻慌如脫兔。
“也……就算有事吧。其實,也沒啥事兒。”申開武一反常態,看上去有多窩囊有多窩囊,大概連他自己都整不明白,平常跟着“老闆”衝鋒陷陣生死不懼的他怎麼竟在一個小姑娘面前面紅耳赤,言不由衷。鼓了又鼓,他說:“走啊,咱倆出去走走……”
張秀麗一手扶着樓梯不動,臉上掛着慣有的微笑:
“不行,我還有事。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走吧……我請你吃飯……”
“不行,我真有事。你到底有啥事?”
“我……”
“嗯?”
“我想跟你……交個朋友可以嗎?”
“跟我交朋友?”張秀麗笑得更燦爛了,“那可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張秀麗故意把“男”字咬得很清晰,她都想好了,一旦申開武追問她的“男朋友”是誰,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老家那邊的”。可是,不知申開武沒經驗,還是被這個根本就沒想到的軟釘子碰昏了頭,他臉紅脖子粗地站了一會兒,只問了一句“真的?你不騙我?”張秀麗緊跟上反問一句“我騙你幹啥呀?”他就徹底沒電了……
可是,申開武已經徹底陷入了“情網”,單相思,無力自拔。
第二天晚上,申開武喝了酒,這次他不給張秀麗打電話約她出去“談談”了,而是借了酒勁裡倒歪斜一路徑直上樓去找張秀麗。這次可把張秀麗嚇了一跳!
“你、你、你有男朋友?”
張秀麗嚇得不敢吱聲。
“有……沒有?說實話!”
“……有。”
“有有有有有有有……是不是?”申開武紅着眼睛盯視着她。
張秀麗點點頭。
“他是哪的?”
“我老家的。”
“能不能黃?”
張秀麗搖搖頭。
猝不及防,申開武“噌”一下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說時遲,那時快,這個早已被單相思的“愛情之火”熬煎得接近瘋狂的“陳大虎”猛地一下子犯了虎勁兒,就在張秀麗以爲他要殺自己而情不自禁嚇得尖叫一聲的同時,雙眼早已閉得死死的她並未看見是怎麼回事,噴濺而出的鮮血竄了一牆一地,申開武把自己的右大腿穿了一個血窟窿……
酒已疼醒了大半,申開武卻不以爲然地擺弄着尖刀,問張秀麗:
“咋樣,你看我對你是不是真心?!”
張秀麗嚇得說不出話,睜大眼睛往後退。
申開武是一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虎B”,談情說愛,玩弄女人,跟那些久經情場,夜夜做新郎的人比,就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他自傷自殘後,當時除了張秀麗在場外,其他人誰也不知道。
申開武警告張秀麗不準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早已七魂嚇掉八魂的張秀麗自然只有點頭的份。只要他不殺自己就行。
“你記着,這事兒沒完,我還會再找你的……”
說完,申開武咬牙瞪眼扭身一跛一拐地下樓去了。
說起來,這傢伙也真夠個“練家子”,沒打麻藥沒上醫院,一個人回到宿舍只簡單包紮了一下,竟真的沒有沒被任何一個人看出來。
直到第二天,肖尼發現他一跛一拐地走路,問:
“大虎,怎麼弄的呀?”
“他媽的!昨晚在外邊幹仗,沒注意讓人砍了一刀……”
“
有事兒沒?”
“沒事沒事!”
“誰打的?”
“一個小子,不認識……沒事兒!”
肖尼追問,申開武躲躲閃閃,肖尼發現他有點語無倫次,這不是“大虎”的性格。要是平時,他吃了虧肯定不會這麼善罷干休的。
肖尼轉身就將這件事電話報告給了熊遠舉,熊遠舉一聽,非常氣憤,隨着他勢力和名聲的日益擴大,他決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勢力侵犯到他手下的任何一個人,對於這樣的事坐視不管,等於打他的臉一樣,他在電話那邊責令肖尼:
“你立即去給我查一查,到底是誰砍了大虎?讓他說清楚!”
肖尼馬上和肖尼去找申開武,問:
“大虎,老闆生氣了,你昨晚到底跟誰打仗讓人給砍了?”
申開武本想騙過這件事,不讓人知道,自己爲了一個女人自傷自殘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費了這麼大勁還沒得到,傳出去讓人家笑話,人家弄個女人非常容易,他沒想到這個謊兒會讓老闆雷霆震怒,生這麼大的氣,不敢把這個謊再撒下去了,只好承認:
“你們告訴老闆,沒事兒,這是我昨晚自個扎的,我想跟張秀麗處女朋友……”
熊遠舉一聽彙報,更生氣!
這個王八蛋!
且說申開武自已撒謊被逼無奈又自戳謊言,肖尼和大紅一走他就感到“情況不妙”。老闆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團伙裡的“規矩”他更清楚,頭一條就是“不準撒謊”,如果違反了這一條,就要被剁掉一根手指。
就在申開武不知道怎麼辦好的時候,肖尼又來叫他,說老闆爲這事已經到了英格蘭,讓他立即到辦公室去見老闆。
他一見熊遠舉,熊遠舉臉色陰沉,雙眼死死地盯視着他,盯得他渾身發毛,差點沒癱在地上,一個聲音在他的頭頂盤旋,雖然又低又緩,但壓力十足,彷彿不是從老闆的嘴裡發出來,而是由他憤怒的胸腔裡面擠壓出來的一般充滿穿透力:
“申開武,你他媽真給我丟人!”
“老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
“老闆,我不該撒謊,我……甘願受紀律處置,我只求老闆給我一次機會。”
“你想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