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裡,不記得媽媽的模樣,那時我和雙胞胎弟弟都還是嬰兒,媽媽死後我們被送進了香島一家育嬰院,你們知道吧,也就是孤兒院。”王偉慢慢說道,這種情況下,回憶媽媽的模樣更加讓他感到心裡難受,但是爲了安慰兩個女孩子,他把心裡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內心隱秘講了出來。
“嗯,我們知道,那裡面生活一定很淒涼的……”山口美智子輕輕的說道。
“我和嗲地去過育嬰院,送給他們好多錢……那裡的孩子好可憐的。”熊菲兒要哭了,急忙揚頭不說了。
“我記得和弟弟常常吃不飽肚子,有一次偷吃食物,被管理員罰站在庭院內,當時我只有三歲,那天和今晚一樣寒冷,光着一雙小腳在雨地上早已麻木,眼裡全是淚水,瘦骨嶙峋的身體只差凍成一根冰棍。”
“誒!”王偉的話,一下子將熊菲兒和山口美智子帶到了他的那種不幸的童年,反倒減輕了她們心中此時此刻對於自身的恐懼和擔心!
王偉心裡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繼續慢慢說道:“就在我即將昏倒的時候,我看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到我面前,這個人額頭寬大飽滿,濃眉毛下一雙細長鷹隼般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飽經風霜和歷經磨難之後的安祥神色。當他望着我時,眼裡含着淚水,輕輕的將我抱在了懷裡,裹在他厚厚的大衣中,我緊緊地貼着那寬大的胸口哭了……”
“那個人是誰?”熊菲兒哭了,仍然不忘追問。
“我養父。”
“養父?”
“是的,我和弟弟的養父——香島一個剛剛退休的老警官,是他把我和弟弟兩個人從孤兒院裡面接了出來,作爲他的養子一直將我們撫養成人,”王偉點頭,聽到這裡,熊菲兒忽然失聲哭喊:“爸爸——!!!”這哭聲可以撕碎天下父母的心,更讓王偉和山口美智子心裡異常難受!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嗲地:熊遠舉!
“從那一刻起,養父就在我和弟弟心裡成爲
了上帝!”
“想不到你對養父會這麼有感情,更沒想到你會有這麼悲慘的童年期……真的讓我太吃驚了,後來呢?”山口美智子喃喃而語。
“幾天後,養父帶着我們兩個小兒離開了香島,回到內地的他老家去了,我們在農村的一個偏僻地區,成了地地道道的農民兒子,過上了正常又艱苦樸素的生活,在那裡,我們慢慢長大,後來他還送我當兵——特種兵。”
“後來呢?”兩個女孩同時問道。
“我進了部隊,在一個特種兵大隊受訓,接受教育,從來沒有見過的一些事情在特種兵時代慢慢都接觸到、看到了,我不僅僅是學會了使用各種武器,更讓我懂得了人生,瞭解了社會,尤其是無數次接受特殊訓練之後出境參與許多作戰行動,嚐到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當然,也讓我迅速地成爲了一個堅強的特種兵戰士,受到了多次表彰嘉獎。”
“讓我不理解的是,你後來爲什麼會回到農村,聽我嗲地說你當上了一名警察,還是特警教官?爲什麼不是到大城市當警官?”熊菲兒好奇的問。
“是啊,”王偉點頭,他看到熊菲兒和山口美智子已經從自己講述的故事中漸漸忘記了寒冷和恐懼,精神狀態也頓時好了許多,笑了,居然笑了!
他說:“關於這一點,連我養父也感到意外,或許是我對愛情看得太認真,想法太浪漫主義了吧,我在部隊時的二號首長有個女兒看上了我,是她母親親自爲她挑選的,或許我不想讓人欺負,同時在我性格里也有一種強烈的冒險和反抗精神,即使是面前我的首長,我也絕不能爲了所謂的愛情,就失去人格,任人擺佈。因此之故,我即使是那時候已經是一個獲得了全軍表彰的特種兵,精通各種高科技技能,熟悉各種輕武器和飛行器,槍法百發百中,格鬥兇猛如豹,嚴格的訓練磨練出了我堅忍不拔的意志和性格,但是,越是這樣,我越無法容易那個愛上我的女孩子頤指氣使地對待我——不,那不叫愛情!”
“就是爲了這個
,你突然決定離開部隊退伍回鄉務農,是嗎?”山口美智子關切地看着王偉。
王偉默默無言,半晌,點點頭。
“是的!”
“再後來你就當上了警察,還是當地家鄉的特警,教官?那爲什麼後來……又辭職了呢?”山口美智子剛一出口,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她立刻改口道:“對不起,我說錯了——我好像聽我義父說過這件事,今晚真的不該提這個事情,千萬不要怪我。”她難過的看了王偉一眼,王偉搖搖頭,不語了。
其實,不僅僅是山口美智子,就是熊菲兒似乎是也曾經聽父親熊遠舉對她們兩個人說過王偉爲什麼不當警察了……
爲了他的親弟弟!
“再後來,你就辭職,到了鵬城……在那個紅脣酒吧遇到了我父親,是嗎?王哥哥?”熊菲兒心情不穩的樣子,卻是更加喜歡和佩服面前這個男人了。
“養父和弟弟都需要我,我的那個弟弟還是一個文藝青年,自己努力考上了藝術學院……可惜!誒!既然你們兩個都知道這一段是怎麼回事了,我就不說了。實在是不想說這些難言之隱!要不是今晚我們三個在這裡陷入泥沼,我……”王偉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王哥哥,說吧!我想聽!”熊菲兒道。
“爲了你們兩個人的安全,也爲了我最終能將你們平安無事地從這個沼澤地裡面帶出去,重新回到香島去見你們的嗲地和義父,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和努力,包括我的生命……”
“不!”突然,熊菲兒大叫一聲,王偉的嘴被緊緊的捂住了,她上來捂住他的嘴,“我不讓你說!不要說這些!”
“是的,王哥,”山口美智子也動情地緩緩說道:“王哥,我和菲兒多虧了你,不然的話現在還被那夥帶槍的歹徒關押在那個島上呢,雖然現在我們暫時出不去,但我們決不讓你失去生命來保護我們。要是那樣,我們就一起去死好了!我不要你死,我們都活着——一定能出去,一定要大家回到香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