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人早就到齊了,許錦靈也出現在了大廳裡。本來是王佳宣的婚禮,現在徹底的變成了一隻貓死亡原因的徹查案。
那隻貓跟了老太太很多年,老太太很是喜歡,但爲了一隻貓老太太也不至於動這麼大火,真正讓她動火的原因而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害她的重孫子,她怎麼可能不怒,這次不給點嚴厲的懲罰,以後還得了?許錦靈的孩子還能生下來嗎?老太太必須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教訓,讓所有人都記住,他們郭家的後代,誰也別想打不該打的主意!
剛剛在老太太房間裡被冤枉的徐麗現在‘挺’着大肚子也站在大廳裡,皺着臉,她也希望老太太能把事情徹底的查清楚。免得所有人都以爲她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容忍不了。
而真正的肇事者章靄倒是沒有害怕,很是淡然的站在大廳裡。她向來做事謹慎,凡事都不留一點點痕跡,何況她剛剛進去放‘藥’的時候,沒人看到不說,她甚至帶了手套,只怕動真格去查指紋,那上面也只有徐麗的,並不曾有她的。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大廳裡,這其中還不知道包括了多少想看笑話的。
老太太也不想這樣,但是大喜的日子裡出了這樣一件事,她怎麼可能不管。她還要藉着這個機會給真正闖禍的人一些教訓。
老太太的目光冷冷掃了掃剛剛在房間裡爭論的三個人,問:“說說吧,這究竟都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三人的話不都是很多的嗎,現在怎麼和啞巴一樣。
徐麗撫‘摸’着自己的腹部,上前了一步,面上沒有一絲隱晦,很是坦然:“‘奶’‘奶’,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這件事和我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徐麗第一次覺得被冤枉而又百口莫辯的滋味這麼難受。
“呵,徐小姐,你的意思是和管家有關係嘍?”章靄隨口一說。
管家聽到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忙搖手否認:“徐小姐,你可不能誣陷我啊,我只是一個傭人,你何必爲難我你……”
上次的事就讓管家的位置岌岌可危,現在要是什麼髒水又朝着她的身上潑了上來,那她恐怕真的在郭家呆不下去了。
“住嘴!”徐麗冷聲看着管家,呵斥住了管家所有的話。
管家在架子上不如徐麗,讓她一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架勢能嚇到管家,但是卻不能嚇到章靄,聽到徐麗的呵斥,章靄不由冷笑了一聲:“徐小姐架子可真大,郭家的管家都呵斥的如此自然,看來你對郭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很有把握嗎。”
“二嬸!”徐麗猛的轉過身,看着章靄道:“我呵斥的是管家,你爲什麼總是想‘混’餚視聽?該不會是想隱瞞什麼吧?”
徐麗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彷彿有穿透力一般,死死的盯住了章靄,像是真的能看出什麼來一般。
章靄眉眼冷颼颼的一挑,不由‘逼’近了幾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麗沒有因爲她的‘逼’近而‘露’出恐懼之‘色’,而是站在原地淡淡‘露’出了一個笑意:“從剛剛到現在,你可一直都是以局外人挑起我和管家的矛盾啊,該不會你是想讓我們鷸蚌相爭,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吧?”
說着,徐麗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在王濤和王佳宣身上打量。
今天是王佳宣和郭子瑞的婚禮,作爲王佳宣的父親,王濤是無論如何都會出席,現在甚至站在王佳宣的旁邊,讓徐麗一眼就瞥到了。
王濤感受到徐麗的眼睛,心上升起了一陣不妙,總覺得徐麗這個‘女’人眼熟的很,但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章靄也注意到了徐麗的眼睛動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並不能明白現在的徐麗究竟是什麼意思,想表達的是什麼。
“徐小姐,我從來沒有想要收什麼利,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要是沒有下‘藥’?那幹嘛鬼鬼祟祟的去廚房?”章靄很是冷靜,不讓自己被徐麗的態度誤擾。
徐麗微皺眉頭,很是坦誠:“好,我承認,我失去了廚房,也是有目的,但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去下什麼‘藥’……”
說着,徐麗的眼睛不由看向了許錦靈,雖然清冷,但卻沒有任何的惡意:“即使我討厭許錦靈,但是我自己也是孩子的母親,我能明白孩子對母親的重要,我怎麼可能對孩子下狠手?”
“呵呵,那倒不一定!要是那個人的孩子影響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可能讓別人的孩子阻擋住了你的孩子前程!”章靄如果沒有十足的自信,是絕對不會敢和徐麗起爭執的,她現在是認定了徐麗也在那份‘藥’物裡動了手腳。
顯然,徐麗在面對狡猾的章靄顯得有些費力,有些話甚至沒有辦法回駁。
徐麗怔怔的看着章靄,那些剛剛出口的話現在都卡住了,讓她站在原地頗爲顯得尷尬。
老太太看着徐麗不說話了,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問徐麗和章靄,而是轉過頭去問管家:“你說,這件事究竟什麼怎麼回事!”
管家讓老太太這麼一問,不由一愣,隨後向前走了幾步,緊張的說着:“老太太,這件事……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動手腳啊!”
老太太讓她這話‘弄’皺了眉頭:“你以爲那是給錦靈燉的‘藥’?”
管家讓老太太問的一愣愣,張了張嘴:“不是嗎?”
錦靈看了管家一眼,確定這件事和管家沒有關係,不由嘆了一口氣:“那‘藥’是我準備的,但是不是我喝的,而是給老太太那隻名叫‘花’‘花’的貓準備的。”
“什麼!”
“什麼!”
“什麼!”
徐麗和章靄、管家,三人都不由吃驚的張了張嘴巴。
那‘藥’不是給許錦靈準備的,那不是打錯了主意?
本來就懷疑這三人會錯了意,現在從三人的臉‘色’來看,似乎更加確定,這三人的確是會錯了,認爲那‘藥’物是給許錦靈的。
老太太看了章靄一眼,淡淡的問:“老二家的,剛剛可是你主動開口說錦靈是因爲‘藥’物才導致錦靈肚子疼的,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老太太一直對章靄很信任,但是剛剛章靄在老太太臥室裡可是第一個開口的,語氣又那麼的肯定,老太太只怕不對她產生懷疑都是很困難的事。
章靄見老太太的語氣‘欲’往日有些不同,就知道老太太可能懷疑自己了,忙解釋:“老太太,我是在外面聽到少夫人肚疼這個消息就慌忙進去了,剛進房間就看到了‘藥’碗,裡面又沒有了‘藥’汁,而少夫人也坐在‘牀’邊身體不舒服的模樣,想起這幾日老太太給少夫人補‘藥’的事,我以爲少夫人是喝那‘藥’出了問題,所以一時情急,就忘了多想。”
章靄合情合理的說着,人羣中沒有一個懷疑她,畢竟章靄是許錦靈的二嬸,而且還不是直系的,害了許錦靈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惹得一身‘騷’。
老太太聽到章靄的話也沒有懷疑,倒是許錦靈忍不住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章靄平日裡最嚴謹,事情向來不肯‘露’出一點點馬腳,這次恐怕是想借着‘混’‘亂’動什麼手腳吧,這件事要說和章靄一點點關係都沒有,許錦靈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是老太太相信了,甚至把懷疑的目光移到了徐麗的身上,問:“徐麗,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您這是懷疑我嗎?”徐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察覺徐麗的臉‘色’有變,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問:“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想問你,你去廚房到底幹什麼?”
畢竟徐麗是真的去了廚房,甚至支開了管家,要是章靄沒有嫌疑,那嫌疑最大的可就是徐麗了,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徐麗知道有些事她如果不說實話肯定會引起更多人的懷疑,舒了一口氣,從包裡拿出了一個袋子扔到了桌子上,淡聲道:“我去是爲了這個。”
“這是……”老太太一愣,問出聲。
“許錦靈熬得‘藥’渣。”徐麗簡單答道。
老太太的目光陡然不解起來,微皺眉頭:“你拿錦熬‘藥’靈的‘藥’渣幹什麼?”
徐麗去一趟廚房只是爲了偷去許錦靈的‘藥’渣,這有些奇怪,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徐麗看了那一眼‘藥’渣,看着許錦靈說道:“我只是覺得巧合,我不過剛懷孕不久,許錦靈也懷孕了,我以爲她是假懷孕,那‘藥’不過是催孕的‘藥’,我想拿出查一查罷了。”
她這話是實話,但是說出來讓人覺得有些可笑,甚至沒有可信度,但是她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半點騙人的成分。
這次,章靄終於沒有再開口接下徐麗的話或者加以諷刺,老太太沒有把話說完她要是說什麼,會顯得有些不尊重,甚至讓老太太覺得她再推卸責任,所以章靄忍住了所有爭辯的**。但是王佳宣卻忍不住了,穿着婚紗就走了出來:“徐麗,你這話是不是太假了?那‘藥’應該就是你放的吧。”
她可是沒忘徐麗剛剛那麼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這個仇,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而且這件事如果不是徐麗放的,那徐麗剛剛在房間裡就根本不會對她說那些什麼孩子可能生不下來的話,所以王佳宣很肯定那件事是徐麗做的。
王佳宣現在穿着婚紗站在那兒,口中所說的話多多少少讓人覺得和她本人不搭調。
徐麗一而再的讓王佳宣的指證有些惱怒了,指着王佳宣說道:“王佳宣,你到底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
王佳宣雙手悠閒的‘交’叉在一起:“剛剛在房間裡你不是說許錦靈的孩子生不下來嗎,如果你沒做什麼事,你幹嘛這樣說。”
“呵呵,如果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你的嫌疑也很大呢。”徐麗冷冷一笑接下了王佳宣的話。
王佳宣神‘色’一僵,隨口問出:“我爲什麼有嫌疑?”
這件事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什麼嫌疑。
徐麗打量了王佳宣一番,看了看周圍的‘女’‘性’,說道:“剛剛在那個房間裡,如果我沒有記錯,王佳宣小姐,你也說了很多吧,你不是也說了類似根本沒有孩子之類的話,而且,很多人都聽到了,那你是不是也有嫌疑!”
“……”王佳宣讓徐麗頓時說的啞口無言。
徐麗是沒有章靄會玩腦子,有些話根本講不過章靄,但是對付王佳宣,徐麗則顯得綽綽有餘的多了。
聽到了徐麗和王佳宣的話,許錦靈絲毫都不吃驚兩人在背後是這樣說自己,甚至帶着一些詛咒的成分在裡面,這兩個人對自己有多討厭,許錦靈清楚的很。
許錦靈對這兩人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卻有些不一樣。
在對待王佳宣上,她是恨,徹骨的恨,王佳宣和王濤等於間接的害死了自己的父親,王佳宣更是欺騙了她那麼多年的親情!但是對徐麗,她則屬於單純的印象不好,並談不上恨或者討厭,畢竟徐麗只是騙過她一次,但卻沒有做出什麼實在過分的事。
許錦靈面對這兩個人的對話能很是淡定,但是顯然坐在她身邊的郭參有些承受不住。
這兩個‘女’人竟然這麼詛咒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坐得住?
許錦靈坐在郭參身邊察覺到了郭參起身的動作,緊緊的拉住了他,輕聲道:“等一等吧,看看這件事究竟怎麼辦。”
郭參看了她一眼,她臉上的神‘色’未變,郭參握住了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終沒有任何舉動。他倒要聽聽,這兩人還能怎麼說。
徐麗還在把剛剛王佳宣在房間裡的話像炮竹似的說給所有聽,王佳宣僵硬的站在人羣中卻沒有一句話可以反駁,大家都安靜的聽着,心裡恐怕早就笑翻了,王佳宣這個新娘這一天之內只怕成爲了所有人的笑柄。
現在這種情景,章靄確實不方便說什麼,怕引起老太太的懷疑,但是她又實在看不得王佳宣這樣被人家欺負,甚至連還口都沒法還口。
“徐麗,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偏題了?我們在這兒不是研究你和佳宣究竟說了多少次壞話,而是‘藥’的事情,你該作何解釋?”章靄冷然出聲,咄咄‘逼’人的問。
一句話,兩個稱呼,完全就聽出來,章靄究竟是幫誰,何況她現在稱徐麗連小姐兩個字都省了。
“是啊,你現在指責佳宣的不是,你呢,徐小姐就做的很好嗎?”王濤看着王佳宣被指責的一聲不出,忍不住替王佳宣說話。
看着章靄和王濤一唱一和的幫王佳宣說話,徐麗蹙了蹙眉頭,冷冷一笑:“二嬸!我很不能明白,你爲什麼總是把火朝着我身上引?難道你真的做賊心虛?”
她從說話到現在,章靄有多少次在她快要解釋清楚的時候就開口把話題引到她的身上她記得清清楚楚。
這種感覺就像是徐麗和別人對打,一旦她吃虧了,章靄沒有任何話,但是一旦對方吃虧了,章靄便把兩人拉了開來,讓兩人重新開打。
這種被拉到原點的感覺讓徐麗心裡不爽快極了,章靄要是把她‘逼’急了,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章靄可怪不得她!
被徐麗質問的章靄很是冷靜,面若寒霜,現在很適合形容她的臉‘色’。
“這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做賊?”章靄冷笑着說道。
一句話把徐麗徹底的‘逼’到了牆角,她說的對,這是她家,她沒有任何做這件事的必要,更不會挑在這樣人多眼雜一天下手,但是所有的人都忘了,越是人多越是‘混’‘亂’越是容易‘混’餚視聽,反而越是安全。
徐麗知道,現在肯定很多人都認爲這件事和她有關係,不由冷下了臉‘色’看着章靄:“是,你沒有必要,但是如果外來一隻賊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章靄並不明白徐麗話中的意思。
徐麗的目光淡淡一瞥王佳宣的方向,重新把眼睛放到了章靄身上:“如果我是被人誣陷的,並且那碗‘藥’如果是許錦靈喝的,這對某些人來說簡直一箭雙鵰啊!”
說着,她的眼睛灼灼的看着章靄:“一碗‘藥’害死了許錦靈肚子裡的孩子,我又被冤枉,肚子裡的孩子得不到重視,我想這樣的事對王佳宣是最有利的吧,這樣她就可以保證郭家重孫媳‘婦’的位置,沒有嫡系的重孫來爭這個寵。”
“呵呵,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必要要幫王佳宣?”章靄讓徐麗的話說的發笑出聲。
就在徐麗剛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剛剛被請來看看‘藥’罐裡‘藥’汁的中醫也看出來了答案。
“老太太,‘藥’我看過了。”中醫風塵僕僕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老太太見醫生過來了,忙問:“醫生,那裡面究竟有什麼?”
老太太說着,許錦靈也沒忘記,把身上的今天傭人抓‘藥’回來的單子給了醫生:“醫生,這是‘藥’品單,你只管看看,說一下‘藥’罐子裡有,但是‘藥’單上沒有的‘藥’物就行了。”
這一張單子給醫生判斷帶了極大的方便,看了99999一眼單子,醫生很快就回答了上來:“那‘藥’汁裡有益母草和田七是這‘藥’單上並沒有的。”
看完了單子,醫生很準確的就判斷了出來。
老太太倒是聽過這兩樣‘藥’,但是隻聽過它們能用來入‘藥’的好東西,卻不知道這加在那‘藥’物究竟有什麼作用。
就在老太太猶豫的時候,許錦靈問出了口:“醫生,要是這兩樣中‘藥’孕‘婦’吃了會怎麼樣?”
那醫生看了許錦靈一眼,有些好笑的說道:“這兩‘藥’怎麼可以給孕‘婦’吃呢,它們的功效是活血化瘀,對經期不調的有好處,但是孕‘婦’吃了會導致流產。”
醫生說着,並不知道那‘藥’是給什麼樣的病人吃的,但還是忍不住提醒出聲:“我剛剛看了一下,這‘藥’罐裡可是放了不少這兩樣‘藥’末,孕‘婦’吃了只怕孩子現在不保不說,甚至會傷及孕‘婦’的身體。”
醫生並不知道郭家發生了什麼,說的很隨‘性’,但是這樣的話一出卻讓一屋子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這‘藥’是真的有有人要針對許錦靈‘弄’出來的,甚至下了狠心。
聽完了醫生的話,許錦靈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尷尬而又僵硬的衝醫生‘露’出笑意:“謝……謝謝醫生。”
許錦靈說着便感受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不由收緊,她知道,現在的郭參心裡的怒火肯定比她的更多。
待醫生被送走後,老太太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怒火更是燃燒的厲害,只怕今天不查處一個結果出來,老太太也是不會罷手的了。
章靄不知道是因爲心虛還是因爲別的,將目光投向了徐麗的身上:“你可真夠狠的,對一個無辜生命下這麼重的手!”
見章靄又把話題朝自己身上引了過來,章靄徹底的‘逼’急了徐麗,一些事情,徐麗再也不願意替章靄遮掩了。
徐麗朝着章靄‘逼’近了幾步,冷聲威脅道:“二嬸,這是你‘逼’我的,可不要怪我把你老底給揭了!”
章靄明明知道徐麗的手裡沒有她的把柄,但是聽到徐麗冷聲說的話,章靄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一冷。
徐麗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及了,走到了老太太面前:“‘奶’‘奶’,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老太太剛剛因爲醫生的話,心情不是很妙,聽到徐麗的話,口氣有些不善:“說吧。”
徐麗並沒有時間研究老太太的口氣,只是看了一眼章靄,目光又在王濤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神秘兮兮說道:“‘奶’‘奶’,你應該不知道二嬸有‘女’兒吧?”
“什麼?”老頭頭聽得並不是很真切。
章靄的目光卻是很吃驚的看着徐麗,恍惚中像是聽到了徐麗說什麼,心裡頓時有些沒底,總覺得徐麗知道了什麼。
徐麗又湊近了老太太幾分,聲音也揚了一揚:“我說,二嬸在嫁給二叔之前有嫁給人,還生了孩子。”
這下老太太聽的清楚了,目光裡帶上了不敢相信:“什麼?!”
這樣的消息對與章靄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太太來說簡直是一顆炸彈,炸走了老太太所有的思緒,一點點顧不上反應。
徐麗所說的話讓章靄的眼神慌張的有些渙散,忙上前了一步,厲聲斥責道:“徐麗,有些話,你可不能‘亂’說!”
徐麗冷笑着看了一眼章靄:“二嬸,我是不是說謊,等會就知道了。”
徐麗的話對在場的所有來說都是一個勁爆的消息,都在期待着徐麗接下來的話,就連一直跟在章靄身邊的王佳宣好奇心都不由被提了起來。跟在章靄身邊這麼久,她還不知道章靄有‘女’兒,她也很想知道章靄的‘女’兒是誰。
徐麗轉過身,面對着老太太,笑道:“‘奶’‘奶’,二嬸這個‘女’兒,您還認識呢。”
老太太的眉頭皺的緊緊地,一點點也鬆懈不開,還沒有在章靄有‘女’兒結過婚這個消息中緩和過來,但還是開了口問了:“是誰?”
聽到老太太問了,徐麗站起了身,眼睛在人羣中搜索了起來,最終鎖在了王佳宣身上,素指一指:“就是她。”
“……”
人羣一片譁然,整個大廳裡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忽然被指到的王佳宣也是吃驚一片,怒火馬上涌了上來:“徐麗,你胡說八道什麼!”
章靄看了一眼王佳宣,再大的淡定也無法在隱藏了,片刻慌了陣腳,只能一味的否認:“徐麗,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佳宣不過是最近這半年才認識,你怎麼……怎麼能說她是我的‘女’兒!”
徐麗冷笑了一聲,看着章靄:“我是不是胡說八道,我想王先生比我更清楚吧。”
說着,徐麗的眼睛飄到了王濤的身上。
王濤正好奇這個徐麗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結果她就把話題挑到了她的身上。
徐麗認識王濤,但是王濤卻不一定認識她。
那還是郭參和許錦靈婚禮時候的事,她因爲實在看不下去而灌了好多酒,最後頭有些發疼的徐麗準備去休息室坐一坐,只是還沒有進去,那裡面便傳出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那男人對‘女’人說:“佳宣是你的‘女’兒,你總不能不幫她吧?眼看着她和郭子瑞的婚事告吹?”
“佳宣……真的是我的‘女’兒?”‘女’人的語氣裡帶着一些不敢相信。
那男人肯定的答道:“和你分開後我可是一直都沒結婚,我只有佳宣這麼一個獨生‘女’,這些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查!這件事我已經和你說過好多次了,爲什麼你總是不相信,實在不行,你就去驗個親子鑑定!”
那‘女’人起初還不信,後來那個男人給她說了幾件事,徹底證明了,她才選擇相信。
隨後,兩人又說了好多話,大體的意思就是那‘女’人會幫助男人的‘女’兒。後來,那‘女’人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兒靜一靜。”
那男人聽到‘女’人的話,點了點頭便走了出來。
徐麗嚇得慌忙退後了幾步,假裝還沒有走到那間休息室的模樣。男人出來的時候正好和徐麗打了照面,徐麗便記住了他的臉,而那個‘女’人則一直站在裡面,徐麗並不知道是誰。
一開始,她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好奇,那是別人的恩怨,和她沒有一點點關係。直到她懷孕了,住進了郭家,她有了和章靄王佳宣親密接觸的機會,偶然一次看到王佳宣的父親,徐麗一下子便想起了王佳宣的父親就是那個男人!
後來,章靄給她出主意,讓她去製造讓許錦靈相信她和郭參是真愛的假象,那時候她是覺得章靄說的是好辦法,但是從章靄的提議中徐麗也知道,章靄幫助她肯定有別的目的,再加上章靄這個人比較聰明,徐麗總覺得不抓住一點把柄在手裡並不放心。
後來,她便注意到章靄和王佳宣的關係非同一般,又想到了那日在休息裡一男一‘女’的對話,她便開始有些懷疑章靄和王佳宣的關係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簡單,她讓警局的朋友把章靄的資料查了一番,後來她便知道章靄所有的資料,她和王濤結過婚生下王佳宣這件事也就沒再藏住,都讓徐麗知道。
徐麗本來只是用來防着章靄,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那一天把這件事抖落出來,今天王佳宣和章靄卻硬生生給她說出這件事的機會,要怪只怪章靄和王佳宣太不人道了,利用她報復了許錦靈竟然又想讓她當替死鬼,她怎麼可能還在忍氣吞聲!
而現在被衆人目光注視的王濤瞬間有些彆扭,絲毫沒有想到事情會到了這一步,一下子讓徐麗問的說不出話。
王佳宣見王濤不說話了,忙晃了晃王濤的手,着急道:“爸,你快否認啊,小外婆怎麼可能是我的親生母親?你不是告訴我,她是我親生母親的好朋友嗎,我的親生母親已經死了,你告訴所有人啊!”
王佳宣現在是真的害怕別人誤會她和王佳宣的關係,那樣對她以後在郭家可是大大的不妙,但是王佳宣卻不知道,她和章靄確實是母‘女’,她這樣的反應狠狠的傷了章靄這個做母親的心。
許錦靈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章靄和王佳宣並不單純,但是並不知道王佳宣回事章靄的親生‘女’兒,現在仔細想一想,章靄姓章,而王佳宣和她的母親都姓章,這個答案似乎也不是那麼意外。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章靄不就是自己母親一直痛恨的親妹妹嗎?自己的小姨?
天呢,這一切‘混’‘亂’了,那股震驚在心頭揮之不去。
老太太呆呆坐在那兒,實在無法相信這個消息,一時之前竟然一句話沒有,反而一個大廳裡都是王佳宣的聲音。
王佳宣一直在求證自己的父親,她和章靄沒有一點點關係。
章靄知道自己肯定有東西被徐麗抓在了手裡,目光有些灼熱的看向了徐麗:“徐麗,污衊是要付出代價的!”
“二嬸,我把這句話送給你!這就是你污衊我的代價!”徐麗絲毫沒有畏懼章靄的意思,眼睛定定的看着章靄。
王佳宣從父親那裡得不到任何的話,但她還是堅信自己和章靄沒有一點點關係,上前了一步,指着徐麗道:“徐麗!不要造謠生事,你說我是她的‘女’兒,你有什麼證據?”
王佳宣指着章靄對徐麗說着,眼睛裡都是自信。
她有萬分的自信自己和章靄沒有血緣關係,這一切在王佳宣的眼睛裡都是胡說八道。
徐麗絲毫也不搭理王佳宣,只是看着章靄:“二嬸,需要我給你證據嗎?”
章靄目光一片火熱看着徐麗,卻沒有說一句話。
這時,回過神的老太太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叫了一聲章靄,發問:“徐麗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章靄看着老太太許久沒有說話。
她知道,徐麗敢這樣說,那就肯定有證據,要是她現在否認,等會讓徐麗拿出那些證據,老太太會發更大的怒火。
“媽,對不起,我騙了您……”章靄“噗通”一聲跪倒在了老太太的腳邊。
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答案卻無比的清晰。
老太太的眉頭因爲章靄這一跪眉頭皺的更緊了,冷聲說了一句:“你先起來說!”
老太太現在怒火在這句話完全得到了體現,即使讓章靄起來,也不過是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跪着不好看罷了,並沒有原諒章靄的意思。
現在,就連客廳裡唯一叫囂的王佳宣也安靜了下來,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章靄是她的母親,這……這怎麼可能?
“不,不!你不是我的媽媽,你不是,我的媽媽早就死了,死了!”王佳宣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這個事實顯然讓她有些無法承受。
章靄的臉‘色’因爲王佳宣的叫喊變得有些蒼白無力,整齊端莊的妝容也有些‘花’掉了,就連固定的頭髮也微微滑落了在額角,整個人顯得有些可憐。
許錦靈看着這樣的章靄,心裡竟覺得她有些可悲,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爲了王佳宣,雖然方法錯誤,貪心不足,應該被所有人咒罵,但是王佳宣卻是最不應該罵的人,章靄這一切可都是爲了王佳宣啊。
誰也沒有想到,因爲一隻貓的死竟然引出了這麼多事。
“哎,你說,郭家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太震驚了,怎麼會出了這種事!”
“現在是知道一些鮮爲人知的秘密,但是那碗‘藥’裡的東西究竟是誰放的?”
“……”
就在郭家人都不出聲的時候,其他人卻在不停的竊竊‘私’語。
章靄知道老太太怒了,沒有了別的請求,只是看着老太太,一向如鐵娘子的她爲了自己的‘女’兒紅了眼眶:“老太太,即使我隱瞞了你這件事,但是……但是佳宣是完全不知情的,還求你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不要責怪佳宣。”
作爲母親,她必須方方面面的替自己的‘女’兒打算,一點點也不願意她受到委屈。
但是這個如此突然的消息讓王佳宣根本接受不了,冷冷的眼睛都是怒火,指着章靄大喊:“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是我的媽媽,你不是……”
說着,王佳宣瘋似的的衝向了自己的父親:“爸,你告訴我!這個人不是我的媽媽,她早死了,我的媽早死了。”
王濤看着自己‘女’兒的神情,嚴重泛起了一陣心疼,但是喉嚨再澀,發出的還是肯定的答案:“佳宣,她真的是你的母親……”
“不,你之前明明就告訴我,她只是媽媽的好朋友,現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告訴我,她是我的媽媽!”王佳宣‘激’烈的否認着自己的父親給出的答案。
王佳宣已經不管不顧這是在自己的婚禮上,顯得有些魔怔,從父親那裡根本得不到答案,她搖搖晃晃的看着徐麗,嘴角噙着一股恨意:“我知道了,這是你乾的!是你下的‘藥’,爲了栽贓給我才這麼幹的對不對!”
王佳宣邊說着,雙手已經掐上了徐麗的脖頸,但幸好徐麗的旁邊還站在別人,迅速的拉了開來,否則現在這種狀況的王佳宣,還真的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老太太眼前場景失控了,忙讓人拉住了王佳宣,轉身對章靄說了一句:“這件事等晚上再說。”
這種醜聞,哪裡能在大庭廣衆下說,還是把下‘藥’的事處理了,其他的事留在人散後再說。
徐麗剛剛被王佳宣死死的卡住了脖子,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忙舒了一口氣,要不是顧及肚子裡的孩子,就怕三個王佳宣都抵不過一個徐麗的拳腳。
章靄知道她今天是逃不了懲罰了,但是還沒有承認‘藥’是自己下的打算,既然徐麗敢公開這件事,那讓徐麗背一次黑鍋,兩人才能算是扯平了!
章靄看着徐麗,冷冷的出聲:“徐小姐,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要我替你背下下‘藥’這個黑鍋!但是我要告訴你,不可能!這件事怎麼也不可能是我,倒是徐小姐有很多刻意的地方啊。”
“二嬸,你別血口噴人!這件事根本不是我,如果有人不相信,那大可以把我裝在袋子裡的‘藥’材拿去查看,絕對是和許錦靈‘藥’單上的一模一樣!”徐麗指了指自己裝在袋子裡的‘藥’物說道。
徐麗現在莫名的覺得,這件事一定和章靄有關係,否則怎麼會一遍又一遍想要轉移注意力。
聽到徐麗的話,章靄冷然一笑:“如果這‘藥’有問題,你敢扔在這裡嗎?無非是給自己找個證據罷了,不過,徐麗,這太小兒科了,你以爲會有人相信這個?”
徐麗看着章靄撫着自己腹部,她猛然覺得四周的眼光都是懷疑她,只有腹中的孩子是和她站在一邊的。
“是誰做的,我們心裡都有數,你不仁我不意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想用這件事打擊報復,那隻會引來更多的不仁不義!”徐麗眼睛的寒冷似乎都能凍死一個人,直勾勾的看着章靄。
今天,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不是她做的事,她憑什麼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