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三皇叔渾身爆發出冰寒之氣,伸手死死捏住了郡王的脖頸,他手上的力道非常大,郡王被捏得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
郡王想要伸手掰開三皇叔的手,可是三皇叔的手掌如鋼鐵般堅硬,加上他手上的鐵鏈還拴在北疆王的手裡,他只能不停扭動着肩膀想要從三皇叔的手上掙脫出來。
可是三皇叔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扭動了半天也沒有用,最後只好放棄。
他面帶笑容,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笑得十分決絕:“皇叔……”
三皇叔掐得太重,讓郡王不管是呼吸還是說話,都十分困難,他聲音沙啞地說道:“你不會天真地以爲,本王綁走她什麼也沒做吧?本王是男人,曉曉是本王最愛的女人,美人在懷,本王怎麼可能任由她一個人躺在那裡,嗯?”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輕佻,就連眉眼之間也全是挑釁之色:“你那麼早就擁有了曉曉,可是卻一直懷不上孩子,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三皇叔的臉色更加冰冷,側面的輪廓十分僵硬,他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你的嘴除了會胡說八道還會什麼?”
郡王完全不怕三皇叔的怒火,他自顧自地說道:“因爲你中了寒麟毒,沒有柔夫人的血你根本就解不了毒。曉曉爲了幫你解毒,答應了本王的條件!”
說着他的神情流露出了懷念和回味的神態:“那一晚,你知道曉曉有多迷人嗎?雖然她是爲了你才願意委身與本王,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本王愛曉曉,本王根本不在意她的過往,本王只知道那一晚我們盡情地歡愉了,也只有那一晚她是徹底屬於本王的!”
三皇叔猛地一掌擊在了郡王的脖頸上,“砰”的一聲,郡王像塊破布一樣癱在了籠子前面。
然而郡王卻還在微笑,他吐出一大口血後,神情幾近瘋狂地看着三皇叔:“她在本王身下輾轉,她歡愉時候的叫聲是那麼美妙,皇叔,你享受過的本王全都享受過!沒有本王和她纏綿,你以爲她能懷上孩子嗎?”
北疆王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做得漂亮!瑞天凌,這頂綠帽子你戴得可舒服?”
北疆王的話雖然是對着三皇叔說的,可是一雙眼睛卻一直斜斜地瞟着郡王。
郡王扶着籠子,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北疆王立即眼疾手快地撲了過去。
他掙扎着想要去咬郡王的脖子,可是他的手被郡王的鐵鏈拴着,怎麼都挪不過去,他只能停在離郡王一個手掌遠的距離大吼着。
郡王扭頭看去,北
疆王大張着嘴巴,口水像絲線一樣黏連着兩排牙齒,看上去十分噁心。
郡王朝他呸了一口,北疆王立即低吼起來:“小畜生,寡人要殺了你,殺了你!”
北疆王掙扎得更加厲害,整個籠子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郡王被三皇叔重傷,全身的力量全靠身後的籠子支撐着,他被北疆王這麼一晃,又跌到了地上。
北疆王不停地動着,想要靠近郡王,可是始終離郡王差那麼一點距離,他只能懊惱地大聲嘶吼來發泄心中的不甘。
郡王卻根本不想理睬像野獸一樣的北疆王,他看着三皇叔鐵青的臉色,愉快地笑道:“皇叔,本王的兒子你可要好好養啊!”
三皇叔又要一掌揮上去,我上前一步抓住了三皇叔的手,三皇叔猛地轉頭,琥珀色的眸子裡是沖天的殺意和怒火。
我從來沒有見過三皇叔如此盛怒的模樣,但我一直柔柔地看着他。
大約過了三秒鐘,三皇叔的怒火稍稍緩解,我捧着他的臉頰,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他是在故意激怒你,好讓你殺了他,讓他徹底解脫眼前的痛苦。”
不知道是我平靜的語氣讓三皇叔放鬆了,還是我的話得到了三皇叔的認同,三皇叔不再像之前那麼暴怒。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後,握住了我的手:“本皇真是氣糊塗了,差點着了他的道!”
我淡淡微笑道:“如果我和他有什麼的話,我應該早就懷孕了,又怎麼可能等到現在纔有孩子呢?”
我還要繼續解釋,三皇叔已經捂住了我的嘴:“本皇相信你!”
我看着三皇叔眼中的真誠,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過我還是準備將話說開,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柔夫人將我綁走的時候,我怕她對我做什麼,所以我一直努力地保持清醒,每日都等到她們外出打探京城的情報纔敢睡一兩個時辰。後來她們將我帶進皇宮,我就整宿整宿地不敢睡覺。不過,她們倒是打暈過我兩回,但每次醒來我都會檢查自己,我可以肯定我沒有受到過任何侵害。”
我的語速很慢,爭取將每一件事都說得很詳細:“我承認,我的確騙了你。我們成親以後,你身上的毒其實並沒有完全解除,是到了北疆,我騙你服下柔夫人的血才徹底解除的。寒麟毒的本體被我留了下來,現在已經用在了北疆王的身上,也算是因果報應,輪迴有道吧!”
說到最後的時候,三皇叔的脣抿得很緊,幾乎成一條直線。
我看着他沉默的樣子,有點緊張地
解釋道:“我不告訴你,是怕你有心理負擔,並不是真的想欺騙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的話音剛落,三皇叔就將我緊緊擁入了懷中:“是本皇太粗心,讓你受苦了!”
想到那段時間我和三皇叔每日都要服用各種有助於懷孕的湯藥,我突然覺得莫名想笑。
我窩在三皇叔的懷裡,淺笑道:“都過去了,以後我們要好好的!”
三皇叔點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郡王高聲道:“曉曉,你又何苦自欺欺人呢?那一晚明明是你和本王共赴巫山,雲雨多次,你還在帷幔內讓本王剪下了你的一縷髮絲,說若是本王思念你,可以看着髮絲!曉曉,你……”
我不等郡王說完,便拔下了頭上的簪子,一襲青絲如瀑布一般掛在耳後。
我朝着郡王轉了一圈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頭上一定有一縷頭髮是比其他的短一截,可是你看,哪裡有不同嗎?”
“不!不可能!”郡王睜大了雙目死死盯着我的頭髮。
我嘆了口氣道:“其實你心裡明白,那些人並不是我,而是柔夫人爲你準備的毒女,她希望你能產下嫡系血脈,爲她的巫術保駕護航!”
我記得神醫曾經說過,修煉血巫是十分危險的事,如果能夠有和自己相似的血型,或者是十分純淨的血液讓修煉者服用,那就等於是如虎添翼。
柔夫人修煉血巫多日,郡王也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柔夫人一直在他的飲食裡頭下幻藥,讓他經常神志不清,出現各種幻覺。
郡王用力搖着頭,顯然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我伸手指了指郡王的心口:“長期服用幻藥,毒素就會在體內堆積。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看看你的心口是否有一片紅色的,像胎記一樣的東西。”
郡王卻怎麼都不肯拉開衣服查看,我看着他兩鬢間隱隱透出的紅色,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郡王生性要強,柔夫人爲了讓他聽話,給他下了大量的幻藥,現在毒素已經上涌到頭皮,如果再不解毒,恐怕會影響郡王的壽命。
我正打算和三皇叔說此事,北疆王突然咆哮了起來:“啊,好痛!”
我睜大眼睛看着北疆王,北疆王的身上的肥肉突然快速地抖動了起來,緊接着他的身子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他猙獰地看着郡王,朝郡王一個勁地撲過去:“快給寡人血!只要你給寡人血,寡人就將龍脈的位置告訴你,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過來,快到寡人跟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