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唐宇傑皺了下眉頭問。
“大概是四十五分鐘前吧。”張慧如看了看手錶,“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那裡。”
唐宇傑沉吟半晌,讓常少風掉轉車頭去金莎酒店,就算鄭可兒此刻已經離開了,也只能去碰碰運氣了。
平時三十多分鐘的路程,他們硬是用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便到了金莎酒店。
唐宇傑跟金莎酒店的總經理是同學,未到酒店前就打電話拜託對方去查鄭可兒的下落,當他們一踏進酒店門口,酒店總經理迎上來,告訴他調查的結果。
“一小時前,鄭小姐在的確到了酒店,只是她走進後樓梯,因爲後樓梯沒有監控,暫時還查不到她之後的行蹤。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讓人仔細再翻看監控,只要她還在酒店裡,一定能找到她的。”
張慧如道:“能不能讓我一起看看監控錄像?”
總經理看了看張慧如,似乎在揣測她的身份,唐宇傑替他們介紹,“她是鄭可兒的好姐妹張慧如,她是御芳齋老闆的千金。”
酒店總經理平時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鑽研玄學方面的知識,御芳齋在玄學界地位超凡,他一聽張慧如是御芳齋老闆的女兒,態度立馬一變,殷勤地把她領進保安室。
張慧如也毫不客氣地使喚總經理,讓他使人將鄭可兒進了酒店後那一段時間的監控全調出來一層層找。
唐宇傑突然開口,“停!將三樓走廊的監控畫面放大。”保安員連忙照做,下一刻,畫面定格在一個女人背對着鏡頭,正站在三零三號房門口上。
“是可兒!”張慧如喊道,雖然只看到畫面上的女人的背面,但她們這麼多年的姐妹,她一眼就認出對方是鄭可兒了。
錄像繼續播放,當看到鄭可兒被兩個大漢挾持進了房間,唐宇傑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壓抑着想要立馬衝去三樓的衝動,繼續看下去,沒多久,三零三號房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他們把可兒帶到天台去了,我們走!”
當看到可兒被李仁三人帶到天台,唐宇傑等人再也按捺不住,讓保安員繼續看完錄像,有什麼情況就打電話通知他們,便匆忙趕去天台。
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匆忙趕到天台,站在門口伸手推門時,唐宇傑在心底暗自祈禱,深呼吸一口氣後,才用力推開門,率先衝進天台。
踏進天台,唐于傑一眼就看到正站在護欄上,雙手扯着身上的衣服,又唱又跳的鄭可兒,心跳頓時漏跳半拍,耳邊響起張慧如的尖叫聲。
“可兒!你在做什麼,趕緊下來!”
原本想躡手躡腳走過去,找機會將鄭可兒拉下來的唐宇傑,一聽張慧如的聲音,暗道了句糟糕!
果然,被張慧如驚擾到的鄭可兒,轉過頭看向他們,見張慧如朝她走過去,頓時尖叫起來,身體晃了晃,整個人就要向後倒去。
“不要!”眼看鄭可兒站不穩,就要掉下樓去,唐宇傑猛地撲過
去,拼命地伸手去抓住她。千鈞一髮之際,他及時抓住她的手臂,不禁鬆了口氣。
“放開我,我要飛!”發現手臂被人扯住,鄭可兒不高興地掙扎着。原本還能抓緊她的手,但她不停地亂動,唐宇傑快抓不緊她了,只得大聲喝止她。
“不要亂動!再動就要掉下去了。”
彷彿被他的話震懾住,她停了下來沒再動,他立馬使力拉她上來,當快把她拉回護欄位置時,她突然用力去扯他的手,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
“好痛,不要抓住我的手腕,你這個壞蛋放開我!”邊說,鄭可兒邊用尖銳的指甲掐唐宇傑的手背,她的力道很大,竟將他的手背劃出幾道血痕,鮮血隨即沿着手背滑落她的臉上。
“我來幫你!”見唐宇傑就快支撐不住,張慧如立馬上前助他一臂之力,一人抓住鄭可兒一邊的手,合力將她拉上來。因爲衝力的原因,三人齊齊向後跌坐在地上。
“把手機給我!”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常少風的聲音,唐宇傑轉頭看去,就看到常少風正跟一個大漢打鬥,兩人正在爭奪一個手機。
“他偷拍可兒,他是重要的人證!”見他們已經把鄭可兒拉上來,常少風言簡意賅地喊道。
唐宇傑一聽,立即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用手機拍下鄭可兒之前的醜態,鄭可兒這樣子肯定跟他有關,一定不能放走他。
明明已經累得不行,唐宇傑還是起身,過去幫常少風一起將大漢制服。搶過大漢手中的手機,快速翻看錄像內容完,臉色一沉,一腳將大漢踢飛。
大漢被踢倒在地上,正想爬起身,又被唐宇傑一腳踢中胸口,下一刻,他口吐鮮血,一顆牙齒隨着鮮血吐了出來。
“究竟誰指使你在這裡拍可兒的,用來做什麼?”唐宇傑不解恨地上前,一手揪着大漢的衣領,揮拳擊向他的臉,把他打得滿嘴是血。
“別打了,我說!”大漢被打得跪地求饒,“是我們老大吩咐我拍下鄭可兒的醜態,因爲鄭向磊以前得罪過老大,所以,老大要報復他......”
聽大漢把李仁的計劃源源本本地說出來後,張慧如咒罵那李仁心思歹毒,竟然想出這麼一條兵不血刃的毒計來害鄭家,同時也感嘆地看向唐宇傑,要不是他堅持來找鄭可兒的話,她都不敢想像事情會變成怎樣了。
“謝謝你救了可兒,雖然我還是很不齒你以前所做的事,但經過這次的事,我對你改觀了,以後我不會再阻止你追可兒了。”
唐宇傑面無表情地道:“就算你不贊成,也阻止不了我追回可兒的決心。”
常少風走過去,一手搭在唐宇傑的肩膀上,笑嘻嘻地對張慧如道:“他在害羞,其實,他的心底話是想對你說謝謝的,總之,以後就請你替他在鄭可兒面前多美言幾句了。”
張慧如揚了揚眉頭,發現鄭可兒竟偷偷地想溜走,連忙一手扯住她,又叫常少風打電話叫救護車。
把鄭可兒送上救護車後,張慧
如便打電話給鄭長興,告訴他剛纔發生的一切。
“謝謝你救了可兒,我現在還有事,等會見面再說。”掛斷電話,鄭長興臉色如常地繼續應酬坐在對面的高官。
半小時後,送走高官,湯麗柏琦在高官剛纔所坐的椅子上坐下,對鄭長興興師問罪起來。
“剛剛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要收買他嗎,怎麼你卻不讓我把禮物送給他?知不知道約他出來,我費了多少功夫?”
鄭長興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纔開口道:“如果剛剛讓你把禮物送出去的話,我怕不用多久就會被廉政公署的人請去喝咖啡了,雖然我喜歡喝咖啡,但沒興趣到那裡喝咖啡。”
湯麗柏琦微眯了眯眼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在設陷阱害你嗎?別忘記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若出事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鄭長興向後靠着椅背,雙手環胸地盯着湯麗柏琦,他的眼神不算銳利,卻讓她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原來,你還記得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既然如此,爲何你要害可兒,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動她,結果呢,你表面上答應我,背地裡卻叫人害她。”
“我沒有,你別冤枉好人!”湯麗柏琦矢口否認,“你說我害可兒,你有什麼證據?再說,我還要靠你幫我拉關係,我怎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說得那麼直白的。既然你不肯承認,我也奈何不了你,現在你毀約在先,那我們的交易就一筆鉤銷!”說罷,鄭長興站起身,作狀就要走人。
“等一下!”湯麗柏琦喝止道:“你已經跟我們簽約了,不是一句不幹就能不幹的,就算你不在乎那筆違約金,難道連你母親也不在乎了?”
鄭長興腳步一頓,像被人點了穴道般靜止不動,半晌,才緩緩轉回身,銳利無比的目光直射向湯麗柏琦,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恐怕她身上已變成篩子了。
在鄭長興的逼視下,湯麗柏琦絲毫不受影響般指了指椅子,“坐下再說吧,我不習慣這樣擡起頭跟人講話。”
鄭長興重新坐下,湯麗柏琦不動聲色地盯着他瞧,暗自揣測他態度轉變的原因,應該跟不久前那個電話有關。想起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她心中一動,難道鄭可兒真的出事了,還告訴他,是她騙她去金莎酒店的事?
“沒錯,是我故意誤導鄭可兒去金莎酒店,但我只是跟她開個玩笑罷了。她打電話跟秘書打探你的消息,擺明你是不想讓她壞了我們的大事,所以,我纔會想辦法支開她罷了。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大家好,就算因此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也是我的無心之失,你不能因此指責毀約,說我有心害鄭可兒,我可不會爲沒做過的事承擔責任。”
鄭長興垂下眼眸,事情果然跟湯麗柏琦有關!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鄭可兒到金莎酒店的事跟湯麗柏琦有關,剛剛只是詐她罷了,沒想到她做賊心虛,不打自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