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又情緒崩潰的哭了一會,待情緒穩定後,才洗了把臉進去看辛曉天。
辛曉天和楊蓉生辛苗苗的時候,已經三十好幾,不算多年輕了,現在辛苗苗自己都有了孩子,辛曉天經過這麼多年的折磨,比他的實際年齡要顯老十歲。
現在又被辛梓文這麼一通虐待,已經瘦弱的讓人不忍多看。
辛芙蓉進門後,就在牀邊跪了下來,好不容易在外面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她跪在牀邊埋着頭,悶聲的哭着,想到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想到辛梓文可能已經……就痛到幾乎不能呼吸。
她的哭聲很壓抑很壓抑。
路寒帆站在門口,冷冷的瞧着,最後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轉身走了。
辛曉天本就睡的不太安穩,被辛芙蓉這麼一哭,慢慢的就醒了過來。
他費力的轉頭看向牀邊。
看到辛芙蓉那張和辛苗苗一模一樣的臉,先是一陣驚喜,待看到她那身雪白的沾染了鮮血的婚紗,這才意識到這不是辛苗苗。
他t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摸摸她磕在牀邊的腦袋,關懷的問:“怎麼了?”
問着,又擡起頭往房間的其他地方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一顆心馬上就擰了起來。
“芙蓉,子祁呢?苗苗呢?你哥他……”
“爸……”辛芙蓉見辛曉天問的越多臉色越不好,知道他是誤會了,趕緊澄清道:“沒事,他們都沒事,我哥重傷跑了,莫子祁已經去追了……不會讓他跑掉的。”
聽到這話,辛曉天這才慢慢的吐了一口氣,又躺了回去。
見她穿着一身帶血的婚紗,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慈愛的說道:“快去洗洗,好好休息,我這兒沒什麼事。”
“爸……”辛芙蓉卻沒有動,而是伏在牀沿,嚎啕大哭。
辛芙蓉在爲什麼哭。
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很難受,心彷彿是在受着凌遲一樣的痛。
“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啊?咳咳……”辛曉天努力支起身體,想要安慰她,可是纔剛擡起身體,馬上又無力的躺了回去,同時開始大聲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會帶動身體,跟着一起顫抖。
他用手捂着嘴。
止住咳嗽放開手的時候,就看到了掌心的鮮血。
“爸!”辛芙蓉頓時紅了眼睛,驚叫。
辛曉天低頭看着自己手心裡的血,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在意的握住了拳頭,跟辛芙蓉說:“那條毛巾過來擦擦。”
辛芙蓉哭着起身去拿毛巾,要幫他擦,但被辛曉天避開了,他自己低着頭擦拭着,擦的很認真,直到不剩下一點血跡,這才擡起頭看向辛芙蓉:“別告訴其他人。”
辛芙蓉淚流滿面的看着他,再次在牀邊跪了下來,哽咽道:“爸,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事,活到現在,已經夠本了。”辛曉天說,伸手又摸摸辛芙蓉埋着的頭,輕聲道:“爸有些累了,你先出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