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芙蓉臉沉的滴出墨水來,眼神裡迸發着駭人的怒火,每往病房裡走一步,身上的怒火似乎就要燃燒的更加猛烈一些,白母看的心驚不已。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誰又招你了?”白母走上來問。
辛芙蓉只盯着病牀上的辛梓文,看都沒有看白母一眼,她的手上還捏着一張紙,紙已經被捏的變了形。
“是你們逼的,對嗎?”辛芙蓉問,眼眶中有淚也有恨,看着辛梓文的眼神彷彿能把他給撕碎了。
“你知道了?”辛梓文問,脣瓣在抖。
“果然是你們……”辛芙蓉擡頭,想要強行壓回眼眶中的淚水,可是這完全無濟於事,她的淚水還是洶涌而出。
她指着辛梓文,那表情說不出的失望:“辛梓文,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是惡魔嗎?!”
“芙蓉,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看把你哥弄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白母見辛梓文因爲辛芙蓉的話變了臉色,在一邊有些不悅的斥責。
“好好說?怎麼好好說啊?”辛芙蓉看向白母,抖着手上的紙聲嘶力竭的吼:“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他逼的爸爸把眼角膜挖了出來!”
“那是我們的爸爸啊,即使不是親生的,可是他養了我們這麼多年,你怎麼這麼狠!你怎麼下的了手?你這麼狼心狗肺,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啊?”
“什麼?”白母不敢相信的看着辛芙蓉,也顧不得她說了些什麼,只伸手搶了她手上的紙過來看。
這張紙是一封信,是辛曉天寫給辛芙蓉的,在上午十一點左右有人送到學校,交給她的。
信上辛曉天說他把眼角膜還給他們白家,從此白家和辛家兩不相欠,這還不算,上面還提到了他雖然還了這雙眼角膜,也不會把他們兄妹倆的身世公之於衆,就只有他們這些人知道,他不會繼續撫養他們了,但是給他們兄妹倆個留了六十萬,作爲成年前的撫養費,錢或許不多,卻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後心意與責任。
“這是真的?”白母將信從頭看到尾,轉頭厲聲問辛梓文。
辛梓文閉着眼睛,面如死灰的點頭。
“你真是……”白母指着辛梓文,氣的差點一巴掌甩過去。
她到底是個女人家,自私是有,但不會自私到這種出格的地步。
辛曉天這些年對他們白家是真的不錯,前段時間爲了她的兩個外孫,甚至還失去了一個孩子,白母面上不說,可是心中的愧疚挺多的。
她一直惴惴不安着,白梵是個很大男子主義的人,好幾次她想要說這件事情,都被他冷着臉呵斥不要管,說他自己有分寸。
可有分寸,這難道就是分寸嗎?
逼得人都將眼角膜挖出來了!
說的更深點,這眼角膜裝在辛曉天身上,某種意義上也能說是他們女兒還活着。
現在……白母這是真的心疼了。
她問辛梓文:“你外公了?你爸爸人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把話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