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哭笑不得,喝令正在車內尋找合適臥姿的趴耳滾下來!四爪泥塵留痕,把車內座椅弄髒;周身細毛脫飄,還是把車內座椅弄髒!
胡月拉開車門坐在後排,笑着說道:“這趴耳都要成精了,竟然跑到駕駛室想幫你開車!你要是把它教會了,就成神仙了!”
“你還別說,這世界上還真有狗會開車的事情!你要不相信,去網上查一查,視頻都有!”廉古六拿了毛巾擦拭座椅,嘴裡與胡月說話。座椅上的泥土印痕好辦,車廂內飄浮的狗毛不好辦,非得用吸塵器不可。
黑狗趴耳蹲坐在地上,望着廉古六,偶爾吠叫一兩聲。廉古六知道趴耳在埋怨他,衝趴耳罵道:“這輛奧迪又不是小虎哥那輛皮卡,你身上的毛掉這麼多在車上,腳還這麼髒,你還委屈得很是不是?滾遠點!看你煩!”
趴耳發出一聲嗚咽,立起蹲坐的後腿,轉身垂頭喪氣地走了。在院角轉彎處,回過頭又衝廉古六吠叫了一聲,然後撒開腿跑掉。
“喲嗬!還敢罵我?來勁了是不是?趴耳,你給我站住!”廉古六拉開車門下來,站在車旁衝跑遠了的黑狗大叫道!
站在門口的阿婆與大媽見此情形,啞然失笑。廉古六也感到好笑,與一隻狗計較得這麼認真幹什麼?
突然,廉古六腦中驚雷滾滾,一個石破天驚的疑惑充溢心胸:趴耳又沒說話,爲什麼它的意思我全明白?
廉古六仔細回憶,理清剛纔與趴耳之間的信息溝通渠道,趴耳剛纔吠叫的意思,是說它可以坐廉小虎的車,爲什麼坐你的車卻不行?最後罵它滾遠點,趴耳逃走時的吠叫是回罵自己不夠意思,是個惡主人!
胡月見廉古六一副呆怔模樣,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好像聽得懂狗說的話!”廉古六傻乎乎地說道。
“沒個正形!不理你了!”胡月啐了廉古六一口,扭頭不理他了。
“我說的是真的!”廉古六說道,其實剛纔趴耳最後一聲吠叫,還有一個意思,廉古六不敢說出來了。一條狗說主人在重色輕友,這話光是想想,都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好了!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是大獸醫嘛!”胡月不跟他糾纏這個荒唐的話題,說道:“現在是先去訂餐,還是開車去接我外婆一家人?”
“先去洗車!”廉古六座椅上有幾根細細的狗毛,其它地方自然也有。前擋風玻璃周邊角落,還有沒有洗淨的雞蛋殘渣,廉古六決定先去圖強洗車場,讓黑子把車洗乾淨了,順便敲打敲打韓圖,別再幹那種找陌生漂亮女孩索要電話號碼的荒唐事了!
廉古六並不知道,韓圖找陌生女孩要電話號碼的事情在他眼裡是一種荒唐行爲,他與黑狗趴耳溝通對話的事情在胡月的眼中,又何曾不是一種荒誕不經的舉動?
圖強洗車場,一大早便有了生意,一輛大貨車停在壩子裡,白胖與黑子正在賣力的清洗。
見到廉古六開車過來,韓圖趕緊不看電視了,從門面裡跑出來迎接。白胖與黑子一邊洗車忙活,一邊笑着打招呼喊六哥!
“你怎麼不去洗?讓白胖和黑子兩個人幹?”廉古六一想到昨晚喝酒,這小子讓自己丟了臉,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喝醉了,早上起來一點力氣也沒有!是他倆不讓我乾的,不信
,我喊他們過來你問!”韓圖一副被冤枉的樣子,作勢便要叫白胖與黑子過來。
“好了好了!”廉古六揮手製止了韓圖,說道:“你去把我的車沖洗乾淨!”
“好的!六哥,你們坐這看電視,我洗車去!”韓圖明白廉古六沖他發火的原因,早上醒來聽黑子說了昨晚喝酒情形,自己也是無地自容,實在太丟臉了!
韓圖在壩子外面,看了看坐在門面裡看電視的廉古六與胡月,見二人狀態親密,偷偷向正在擦拭貨車車窗的白胖招了招手。
白胖走過來,問:“圖哥,啥事?”
“你認爲六嫂漂亮不?”韓圖頭一側,示意白胖看坐在廉古六旁邊的胡月。
“那還用說?電影明星也趕不上呀!”白胖羨慕地說道。
“那你與黑子還在忙活那貨車幹嗎?快過來幫着把六哥的車洗乾淨了,讓六嫂高興高興!”韓圖說道。
“這合適嗎?貨車司機在那站着打電話呢。”白胖爲難地說道。
“我去搞掂!”韓圖說完,便向那站在公路邊的貨車司機走去。
那司機聽韓圖說開黑色奧迪的廉古六是在道上混的,小小洗車場得罪不起,要先幫廉古六洗車。貨車司機本不答應,見韓圖這個洗車場老闆顯得特別怕惹事,心存疑惑,擡眼望去,見坐了在門面看電視的年輕男女,又是一副氣宇軒昂、不可一世的模樣,非常同情洗車場這個小老闆,當下表示理解,連說沒有關係,讓韓圖叫走了正洗貨車的兩名洗車工。
“六哥、六嫂!車洗好了!”白胖推了吸塵器進門面裡來,在一角落放好,對廉古六和胡月恭敬地說道。
廉古六看了一眼胡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怕胡月怪罪白胖,連忙說道:“這是我師姐,你們以後叫胡姐!”
胡月督了廉古六一眼,問白胖:“多少錢?”
“六哥洗車,不收錢!”白胖說完便趕緊走了出去。
廉古六從門面裡出來,看見韓圖和黑子還在給大貨車沖洗擦拭,那貨車司機遠遠站了,看他的目光中似有懼意,稍一想,便明就裡!知道這是兄弟們在討好他,當下也不與胡月商量,扯開嗓子,衝韓圖三人喊道:“中午食味軒吃飯,你們胡姐過生日!”
貨車司機見廉古六帶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開車走遠了,忿忿不平地說道:“這種人最可恨!吃拿卡要,早晚有人會收拾他們!”
韓圖將手中的溼毛巾一下甩在貨車司機臉上,嘴裡罵道:“你胡咧咧什麼呢?信不信我揍你?”
貨車司機委屈得不行,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是幫你說話呢!”
白胖用吸塵器把趴耳掉落在車內的狗毛吸得很乾淨,這讓廉古六心情很愉悅。人一高興,話就特別多,在掉頭過雙鹿橋,經臥虎鎮左轉,駕車去界磬鎮鹿山的路上,廉古六把昨天傍晚在永盛縣高速路上被人打劫的遭遇,說給胡月聽了。
“長知識了!原來雞蛋還有這妙用呀?!”胡月聽得入神,感慨地說道:“那叫二炮的人是不是被你嚇傻了?就站着不動讓你取走手中的刀呀?唉!外面怎麼這麼亂?”
“師姐,你認爲我做得對嗎?”廉古六問胡月,對出重手弄斷丟雞蛋男子的手臂,始終有些忐忑不安。
“你是不是認爲自己有些殘忍?”胡月
瞪了師弟一眼,說道:“你想想,他們要不是遇上你,而是其它普通的司機,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結果?”
見廉古六若有所思,胡月繼續說道:“我聽師父說過這樣一句話,金剛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那些害人的劫匪,就是應該被降伏的魔鬼!我要是遇上昨天那些人,三個人的手臂全部打斷,讓他們下半輩子做不了壞事!”
“沒想到師姐比我更像怒目金剛!”廉古六逗趣了說道:“可是有一點好像不對喲,你是個女的,應該當菩薩纔對!”
“菩薩也有男的!”胡月說道。
“可是金剛沒有女的!”廉古六擡槓了說道。
“現在不是說什麼女漢子嗎?女漢子不是金剛?”胡月想了想,反駁了說道。
“......,言之有理!”廉古六一時卡殼,最後理屈詞窮。
胡月在副駕駛位下,悄悄比了個剪刀手,臉上得意地笑了!
車到界磬鎮,廉古六問胡月接的人在哪裡?胡月說時間還早,先去鹿山。廉古六以爲胡月外婆住在鹿山,駕車駛過街鎮,往鹿山而去。
“這是去哪裡呀?你舅舅家不會是住在這山上吧?”廉古六沿着走過兩次的坡路,駕輕就熟地開車慢慢往前面爬着。
“明知故問!”胡月白了廉古六一眼,說道。
“想去看看寫的字還在不在?”廉古六壞笑着,側臉問胡月。
“看着路,好好開你的車!”胡月伸手撥正廉古六的臉,說道。
廉古六伸出舌頭,想舔一下臉邊的胡月的手,卻夠不着,反而把舌根伸得痛了!
廉古六把車停在老位置,與胡月下得車來。
胡月對廉古六說道:“你先給食味軒打個電話吧?就算是熟人,也別讓暴哥到時難做!”
接下來二人就爲訂幾桌開始商量,統計了一下可能參加生日宴會的人數,廉古六決定確認訂三桌,胡月擔心沒有這麼多人,廉古六讓她放心。
食味軒的大廚暴東,接到廉古六打來的電話,聽說是給胡月過生日,當即一口應承安排三個包間,飯菜啥的讓廉古六不用操心,他自會搭配得當,只是讓廉古六說出價格標準就行。
“五百一桌怎麼樣?”廉古六也搞不清楚五百元能吃到什麼樣的菜,弱弱地問暴東。
“行!酒水自備!”暴東在電話裡說。
“你們食味軒沒酒水呀?”廉古六還待抗議,誰知暴東已經掛了線。
“你笨呀?!暴東讓我們自帶酒水,是在替我們省錢!餐館裡面的酒賣得貴多了,我們在超市裡面去買。”胡月說道。
“嘿!能貴幾個錢?算了!別在外面買了,那食味軒的老闆趙貴本見了,會怎麼看暴哥?多沒面子?”
“那......這得花多少錢呀?”胡月說道。
“我不是說了我買單的嗎?又不要你出一分錢!”廉古六說道。
“你捨得爲我花錢呀?”胡月嫵媚一笑,語調突變,似在撒嬌。
“洗車的時候,沒聽見我兄弟都在叫你六嫂嗎?老公爲老婆花錢,天經地義的事嘛!”廉古六臉上,露出讓胡月惶恐而又期待並已熟悉的壞壞的笑!
“不要臉!”胡月啐了一口,羞紅着臉,扭身便往前面石壁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