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乾宮內,僅剩下了焰逸壅和謝芷晴二人。
謝芷晴此時早已失了魂魄,滿臉呆滯的癱坐在地毯之上,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所有的事情都已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可還有話要說?”經歷過方纔的事情,焰逸壅此時的心情竟也淡然起來。
聞言,謝芷晴遲疑了片刻後慢慢擡起頭來,當她對上那雙狹長的鳳眸時,心中驀地一凝,眼淚終究止不住在眼眶裡打着旋兒,“皇上……”
焰逸壅頷首看着她,深邃的鳳眸裡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有的只有無盡的冷漠。
“皇上,是晴兒做錯了,是晴兒錯了,原諒晴兒好嗎?”此時此刻,謝芷晴終究是讀懂了焰逸壅眼底的意思,她也終於清楚的明白一件事,她對於焰逸壅來說,真的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晴兒,你當初陷害煙兒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自己做的是錯的?”焰逸壅蹲下身子,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謝芷晴尖翹的下巴。
一雙冷然的眸子讓謝芷晴心中驟然一寒,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是她一直以來最夢寐以求的,而她竟萬萬想不到,這一日到來的時候竟也是她要徹底離開他的時候。
焰逸壅看着面前早已淚流滿面的人兒,心中卻對她的眼淚沒有絲毫的感觸,這個世間唯獨能夠讓他會有感覺的女人,只有沈凝煙一個,唯有她纔會讓他的心出現波瀾,會有痛,會有歡,會有悲,會有喜。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晴兒暗中勾結謝天御的時候,可曾害怕了?”焰逸壅冷聲問道。
話罷,謝芷晴的眸子瞬間睜得極大,就連心跳都彷彿停止了一般,一直以來都是她太單純了,她原本以爲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可是卻忘記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與焰逸壅作對,她卻選擇來欺騙他,當真是自不量力。
現如今謝芷晴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想到這裡,她的心倒比方纔更加平靜了。
“皇上都知道了,是嗎?”謝芷晴深吸了一口氣,可是眼淚卻無法停止
。
“是。”焰逸壅直言道。
昨晚施頃策將謝芷晴所有的秘密全部都調查清楚了,當然包括她暗中勾結謝天御的事情,除此之外,焰逸壅知道的原比謝芷晴想象得多。
“晴兒一開始就該知道了,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鬥得過皇上。”這是謝芷晴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發自肺腑的想要說的一句話,也真的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聞言,焰逸壅的脣角勾起一抹邪笑,他不敢說自己是無人能敵,可是這世上能讓他放進眼裡的人,只有一個。
焰逸壅驀地鬆開謝芷晴的下巴,慢慢站起身,可不是不等他擡腿離去,衣襬便被謝芷晴抓住了,待他頷首看去,只見謝芷晴正仰視着他,含淚的杏眼裡有着似火的一種炙熱和期待。
“皇上,您能原諒晴兒嗎?”這一刻,謝芷晴不奢求太多,只希望自己可以活着,可以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原諒你可以,不過你要回答朕幾個問題。”焰逸壅看着自己腳下的女子,眯眸道。
謝芷晴聞言心知還有餘地,是以連忙點着頭,焰逸壅見狀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除了謝天御之外,還有誰在暗中助你?”
話一問出,謝芷晴的臉上有着比方纔更加明顯的震驚之意,當看到焰逸壅臉上若有若無的邪笑時,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寒顫,最終如實說道:“那人……自稱十四爺。”
“十四爺?”焰逸壅聽聞後忍不住重複道。
昨晚施頃策不僅帶回來了關於謝芷晴和謝天御的消息,還有一個暗中幫助謝芷晴的神秘人,而且據施頃策所說,謝芷晴的寢宮外隔三岔五便會在夜裡燃起一盞寫有“十四”二字的燈籠,這確實值得人懷疑。
如今聽謝芷晴一說,焰逸壅也明白了過來,只因爲那個暗中助她的神秘人就叫做:十四爺。
“沒錯。”謝芷晴此時哪裡敢有半點的謊言。
“這位十四爺長得什麼樣子?”焰逸壅的臉上有着少有的認真,不難看出他對謝芷晴口中的
十四爺很感興趣。
聞言,謝芷晴搖了搖頭,道:“沒有,他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夜裡,而且是站在屏風後,根本不曾露面。”其實謝芷晴也好奇過那位叫做十四爺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更好奇他的真實身份。
聽聞謝芷晴的話,焰逸壅臉上的神色不禁沉了下去,微眯的鳳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着焰逸壅複雜的神色,謝芷晴擔心是自己的回答讓焰逸壅不滿意了,是以連忙道:“不過這位十四爺的武功應該很高,從他的身影裡看去,身材應該很高大。”
“你是如何與他聯繫上的?他又爲什麼幫你?他幫你的目的是什麼?”焰逸壅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疑問都道了出來,他雖然能夠讓施頃策調查處謝芷晴與神秘人暗中聯手,可是其它的事情卻一無所知。
謝芷晴猶豫了好久,終究是將事實道了出來,“是他主動找上臣妾的,他之所以幫臣妾,是因爲……因爲沈凝煙。”
言罷,焰逸壅的眸子驟然一緊,原本帶着一絲邪笑的薄脣都微抿了起來。
“爲了煙兒?”焰逸壅冷聲問道,像是不相信謝芷晴所說的那般。
“臣妾沒有說謊!”謝芷晴讀懂了焰逸壅眼中的懷疑,急聲解釋道:“原本……原本臣妾是想要害死沈凝煙,那位十四爺也答應幫臣妾,可是他幫臣妾的要求便是不取沈凝煙的性命,因爲他說……”
焰逸壅看着謝芷晴吞吞吐吐的模樣,不耐煩的問道,“他說什麼?”
“他說要帶沈凝煙走。”謝芷晴看着突然發怒的焰逸壅,全身早已嚇得發抖,顫顫巍巍道。
“他可說過要帶煙兒走的原因?”焰逸壅沉聲問道,看着面前女子搖頭的模樣,心知在她的口中已經沒有什麼有意義的信息了。焰逸壅起身輕輕一抖,抓着他衣襬的謝芷晴便已鬆開了手,焰逸壅看都未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元乾宮。
六月初二,悅華宮言妃蘇言染病逝;晴貴妃謝芷晴因妒生恨對沈凝煙栽贓陷害,廢其妃位,打入冷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