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亦話語間,眼角還露出了一絲絲的淚珠,卻每次,在還未流出之前,便狠狠的擦去,明顯能夠感覺到,懷亦的眼角已經被衣袖擦得泛紅,妺喜看着,卻是格外的心疼,一把拉過懷亦,輕輕的把她摟入懷中,輕拍着背,“日後本宮便是你的姐姐,你並非是一個人的!本宮不會再教你受何委屈了!”
妺喜的話,讓懷亦本就強忍的淚水一下子傾瀉而下,淚水從眼角滑落,滲入妺喜的衣袍,妺喜一時無措,卻不知該如何安慰纔好,妺喜看了一眼懷中泣不成聲的懷亦,“不哭了,本宮一定會護着你的!但……你得向本宮保證,有何事,再也不向本宮瞞着了!”
懷亦聽聞,忙擡頭看了一眼妺喜,兩人相視一笑,瞬間,溫暖把一切的淚水化解,許久之後,妺喜才輕輕的開口,“月宓,日後沒旁人在,我就這般喚你,可好?你也不要總是喚我娘娘,總是過意生分了,就叫姐姐吧!”
懷亦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是深深的滿足。
妺喜的纖指撫上懷亦的額頭,爲她撥開了擋在眉眼之前的髮絲,似乎是一時間想到了什麼,妺喜的身子忽然間輕輕一顫,懷亦驚慌,“姐姐,怎的了?”
“月宓,你告訴我,那日你放出去的信鴿上寫了些什麼?”
面對妺喜的問話,懷亦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姐姐不曾看過?”
妺喜無奈的看了一眼懷亦,“對不起,姐姐騙了你,只是你日後行事要小心些纔是,姐姐雖不曾看過那封信,但今日一早,月姬便帶着紅線來泰安殿,句句直指我,若不是月姬,我也沒這麼快猜到你的身份!”
懷亦
有些恍然,又似是有些驚恐,“那就是說……那信鴿……在月姬手中?”
妺喜看到懷亦眼中的驚慌,心中也開始混亂起來,忐忑又急切的問道,“那信中究竟寫了什麼?若真被月姬呈上殿,那可如何是好!”
妺喜的話,讓懷亦更是慌亂,“姐姐,這可如何是好!我寫的,盡是夏王最近之事,父王在我出宮前夜特意囑咐過,好生留意,還會時時有飛鴿傳來,寫了倒也罷了,只是那父王親啓,怎麼都是抵賴不得的!若叫月姬娘娘誤以爲是姐姐,那可如何是好!那便就是我害了姐姐!”
妺喜的眉頭也漸漸的有些微蹙,她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如今她亦是不知究竟該如何收場了,最最可恨的是,月姬竟真的把那封信呈上大殿了……
妺喜知道履癸一向重視權位,重視自己的王位,此番懷亦寫的這些,恐怕會讓他誤以爲她是有施王派來的細作,若是不測,她此次就是一死!
剛想着,炎公公便來到泰安殿裡頭傳旨,妺喜的肩膀顫了顫,心中冰涼,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妺喜剛邁出步子,想向外頭走去,卻不想懷亦一下叫住了妺喜,“娘娘方纔小憩了一會兒,還未更衣,炎公公通融,容娘娘先更衣吧!”
妺喜看了一眼懷亦,卻見懷亦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堅定,妺喜有些納悶,她究竟要做什麼,是要拖延時間嗎?還是……
懷亦與妺喜說是出去打水,卻出去了好久,都不見回來,連侍候更衣的,都是殿裡另外的宮人,妺喜看了一眼那個宮人,“懷亦何在?這樣久了,爲何還不見她回來?”
不知爲
何,妺喜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知道妺喜更衣完畢,所有都整理妥當,懷亦還是沒有出現,妺喜怕炎公公等的急,還是先跟着炎公公去了殿上。
大殿之前,共有一百九十九級臺階,妺喜的每一步都沉重的如同腳上灌了鉛一般,她不知自個兒究竟是如何走到大殿之上的。
雙腿邁入殿內的那一刻起,妺喜便早已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卻沒想到,一進殿,便看到懷亦跪在殿上,妺喜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一時間有點晴天霹靂,她拖延時間,要她更衣的原因,是因爲要先她一步來這殿上嗎?她難道準備一個人揹負這所有的罪責嗎?她如今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人,她揹負的起嗎?
若是如此,懷亦難逃一死。
妺喜目光輕移,瞥眼看了看大殿高臺之上的月姬,滿臉的得意之色,叫妺喜看了格外的刺眼,更是覺得讓人噁心。
看到緩緩走到殿上的妺喜,懷亦閃過一絲的驚慌,在殿上直直的磕頭,“王上明鑑!奴婢方纔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王上深明大義!必然能夠知道真相,萬不要冤了娘娘啊!”
妺喜聽到懷亦如此說,也是急了,疾步上前,便跪了下來,“王上!懷亦自幼侍候在妾身側!絕對是個勤快懂事的人!”
履癸的目光冷冷,“北姬!孤王還未說何事!此事也還尚未定論,你便急着給她求情,孤王當真懷疑,你們是不是主僕二人串通一氣!”
履癸的話更是叫妺喜惶恐,她此刻既要自保,更是要盡力的救下懷亦,這時候,她們誰都不可以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