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了許久,早前因爲中秋宴,而後又因爲禁足,也不曾去找過懷亦,早前雖已是知曉她還好好的,但終究還是想見一面了,此時此刻,面對如此多非議和各種帶着敵意的目光,她真的不知道該去相信誰了。
剛想着叫鄢陵派個能出宮的宮人去宮外打探打探,卻不料,王上又來了泰安殿。
面對履癸,妺喜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無關於情感,只是一種對履癸所作所爲的厭惡,從前,她也曾以爲,是不是自個兒誤會了什麼,如今,總算是明白了,這樣被百姓敬仰稱頌的王上,也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
妺喜俯身行禮,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怒,“妾參見王上!”
履癸的眼神撇過妺喜冷冷的眸子,眼中微微帶笑,“來斟鄩這樣久,可曾想有施了?”履癸也不過想用有施國試圖博取妺喜的一絲親近感,只是履癸似乎錯了,妺喜並非有施人,對有施國而言,談不上‘家鄉’二字,更談不上‘想念’,比起這些,似乎子履更是讓她牽掛。
“妺喜不想,既已入了夏宮,便早已與有施再無瓜葛。”妺喜的話語冷冷,她不知道,履癸究竟想從她的話語中試圖試探出些什麼來,妺喜心中苦笑,想必這樣的話語,纔是履癸最想聽到的。
履癸的眸子律動,眼光有一絲難以捕捉的跳躍,“北姬,孤王很令人畏懼嗎?難道就真的,都不值得你去說一句的真話嗎?”
履癸的話,讓妺喜有一絲的驚訝,不知履癸何出此言,“妾所言,句句爲實,不敢欺瞞。”
妺喜冷漠的話語讓履癸一陣寒心,如此顯而易見的虛話,履癸卻不想揭穿,只是輕輕拍了拍手掌,微微回頭,看向了殿前,妺喜目光跟隨履癸的
,移至殿前,只見殿外盈盈間,走進一個曼妙的女子,身着青色的衣裙,身姿玲瓏,看臉孔,卻很是陌生。
妺喜滿是不解的看了一眼履癸,履癸含笑,打量着妺喜,妺喜從履癸的神色中,總覺得眼前的女子不簡單,隱隱間,也覺得彼此似乎相識。
履癸的話語聽起來有些許的調笑,撇了一眼那個女子,又看了看妺喜,“怎麼?不認得了?”
妺喜冥思苦想,怎麼都覺得,這個臉孔,好似從未在她的世界裡出現過,履癸似是有些耐不住了,看了一眼一旁的青衣女子,“還不跟北姬說說,你究竟是誰!”
青衣女子幾步上前,在妺喜身前深深叩首,妺喜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快快起身,有何事便直說吧。”
面對這樣和善的女子,妺喜始終狠不下心去做個高傲的娘娘,就在妺喜扶起那青衣女子之後,她才緩緩開口,“北姬娘娘萬福!奴婢是新來的宮人月宓!日後便伺候娘娘了!”
妺喜聽罷,神情中滿是驚喜,月宓?懷亦早前也曾說過,她並非懷亦,名叫月宓,只是替了懷亦,妺喜又驚又喜,忙一把抓住了月宓的身子,“太好了!你果真沒事!懷……月宓,你無恙,本宮很是歡欣,日後好好的留在本宮的身邊,本宮不會再讓你有何閃失了!”
妺喜的話說的很是激動,全然顧不上身側還有履癸的存在,履癸也只是含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這一切,“孤王有朝務未處理,先回殿上了,北姬好生歇息。”
妺喜明白,履癸是想給她和月宓一個安靜的空間,當初她的離開,妺喜如此的傷心,如今,也算是喜事一樁。
對於懷亦(後文就叫月宓了)的生,妺喜還是萬分感激的,但是
只有感激。
看着履癸的背影離開泰安殿,妺喜含笑看和月宓,“月宓,姐姐總算再次見到你了!那次當真以爲你不在了!你知道姐姐有多擔憂嗎!日後不能像那日那般魯莽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揹負,好嗎?”
時隔這麼久,再次聽到妺喜的話語,月宓依舊是感動不已,這是今生都從未有過的關懷,“姐姐!月宓的生死也無關什麼,但是姐姐不同,若時光再次,月宓依舊如此選擇!”
妺喜知道,月宓有她自己的堅持,她不想去改變什麼,日後,她會盡全力的保護她,妺喜看着月宓,輕聲笑笑打量着,“月宓果真比懷亦俏多了!早前的人皮面具當真是掩蓋了個絕世佳人!”
月宓含笑,被妺喜的話語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姐說笑了,月宓陋質,哪堪與姐姐相比。”
妺喜寵溺的撫了撫月宓的腦袋,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忙說道,“對了!月宓,這些日子,你究竟怎麼過的?爲何王上會忽然間讓你入宮?”
月宓含笑,“姐姐!說真的,王上的確待姐姐寬厚!月宓犯下大錯!是王上寬宏,才得以生還!
我也不記得旁的,只是覺得,醒來的時候,在一個豪華的宮室裡頭,王上還吩咐了好些人好生的照顧,我幾番打聽,才知道那是行宮,本以爲難逃一死,卻不想,還能苟活。
至於王上爲何會讓月宓入宮,那我就不知了,只是前幾日,王上便派人來傳旨,召我入宮。”
妺喜含笑,思索了很久,心中不知究竟是該感激還是該怨恨,對於履癸,有太多的無法言說了,輕輕搖了搖頭,看了看月宓,笑了笑,“姐姐只當是天人永隔了,沒曾想,竟還有相見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