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沉靜之後,妺喜淡淡一笑,看了一眼一旁跪着的連清,“起來吧,本宮倒想知道,你又何罪之有。”
妺喜的話說的很是淡然,倒讓連清一下驚住了,“奴婢誤想影響北姬娘娘的決策,實是有罪!因而才請娘娘寬宥!”
妺喜的眼神再次撇過連清,對於她來說,連清真的城府太深了,只是她方纔所說的卉可之事,的確得好生查查!
“此事你且去幫本宮查查!一旦查出!本宮必定要一舉扳倒月姬纔是!”面對妺喜眼中的狠厲,連清閃過了一絲笑意,緩緩應聲退下。
許久不曾出去透透氣,妺喜便叫鄢陵喚來了樂師,在泰安殿的涼亭裡練起舞來。
“北姬娘娘當真舞姿超然!臣下的琴藝當真是有些褻瀆了!”
妺喜知道自己的舞藝如何,比起那些宮中的舞姬,確實是更甚一籌,但也不如這樂師所說這般,多半是阿諛奉承罷了。
面對朝堂之上的大臣,履癸頗是煩心,下了朝,便往泰安殿去,如今,履癸也唯有見了妺喜才覺得心中有那麼一絲的愉悅。
本是備着轎輦的,可履癸想走回宮中,宮娥太監自然也無異議,步子沉重,每走一步,總想起今日朝堂之上關於妺喜的字字句句,步履在泰安殿門前停下,回過神,竟聽聞宮中傳來了陣陣琴聲,樂曲悠揚,甚是醉人,思緒間,眼前浮現了妺喜的美麗容顏。
腦海中盤旋着的美麗身影,讓履癸不覺間加快了腳步,聞聲而去,泰安殿的涼亭裡,樂官撫琴,妺喜起舞,琴聲是美,可妺喜那如弱柳扶風的柔軟身姿,翩然的舞姿,猶如一隻遊連花叢間嬉戲的蝴蝶仙子,忽而轉身,忽而掩面,一顰一笑間,無不牽動着履癸的心
。
“啪啪!”耳畔傳來一陣掌鳴聲,妺喜轉身,笑盈盈的俯身行禮,“妾參見王上!”履癸扶起妺喜的身子,一把摟入懷中,“北姬的舞姿更是精進了,得以古往今來第一舞娘①之稱!”
妺喜掩面赧笑,“王上!妾不過隨意一舞,閒時辰光無處打發罷了,怎的當的起‘舞娘’二字。”
面對妺喜羞澀的笑容,履癸心中更是多了些許的疼惜,也化解了之前的煩憂,“北姬傾城絕色,舞姿更是一絕,這宮中瑤臺本是先古帝君給愛妃建造的,而後便是夏日宮中宴飲的戲臺,孤王今日就把這瑤臺賜給美人了。”
妺喜有些錯愕,轉而便含笑推拒着,“王上!瑤臺乃宮中宴飲之地,妾舞姿平平,受之有愧,請王上三思!更何況,若是因爲妾,引的宮中流言四起,那便是妾的罪過了!”
履癸寵溺的看着妺喜,“北姬不必介懷,孤王今日便下旨,若誰再胡言亂語,孤王必殺無赦!”
妺喜聽聞,故作驚恐,身子瑟縮了下,倒也並不是妺喜完全的佯裝,只是殺人,怎麼聽着都是讓人嗜骨的,她到底也沒有想到,履癸會對她如此的在意,這一切太過突然,就像履癸也不曾想到她如此忽然間的改變一樣。
履癸見了妺喜的害怕,忙安慰道,“北姬不必畏懼,孤王絕不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妺喜垂首,心中不是個滋味,如今,她果真竟成了那個戕害夏朝興衰的紅顏禍水嗎?
“北姬,說來也許久了,這瑤臺長年無飾,陳舊的很,孤王命人即刻飾瑤臺,不若怎配得起如北姬這般絕色佳人和傾城舞姿呢。”
這幾日來,泰安殿更是有些迷醉,履癸更是叫來了歌舞,顯得泰安
殿一時間熱鬧不凡。
“那日北姬進宮之日大殿上的那一舞,倒叫孤王仍是欲罷不能,今日看着歌舞,真可謂庸俗!”聽聞履癸的話,妺喜拿起一旁的金樽,“王上若是幹盡了這杯酒,妾便是舞一曲。”
履癸握起了妺喜的手,借力把妺喜手中的酒擡起一口便飲盡了,方纔笑意濃濃的看着妺喜,“北姬可是滿意?”
妺喜揶揄的推了一下履癸,又被履癸一把抱住了,妺喜忽然有些驚慌,推開了履癸,“妾這便舞一曲,給王上助興!”
妺喜款款的走下殿上高臺,琴師的琴聲如清洪般流出,妺喜輕點腳尖,一躍而起,袖中衣袂飄飄,琴聲忽的變緩,妺喜輕輕的揮舞着雙臂,蓮步輕移,一轉身才發現,是履癸輕輕的站起,緩緩的向她走來,樂曲戛然而止,妺喜穩穩的旋轉落定。
輕拱手作揖,帶着滿臉的笑容,“妾不才,獻醜了,王上可還滿意?”
履癸的掌聲‘啪啪’的傳來,“北姬的舞真是無人能及啊!”隨後便是哈哈的笑聲,一邊笑着,扶住了作揖的妺喜,“美人一曲勞累了。”
言語中,盡顯了對妺喜獨特無二的寵愛,妺喜尷尬的一笑,“爲王上獻舞,妾不累。”
“如今瑤臺還未重修完畢,孤王早已迫不及待的看美人在瑤臺之上的翩然舞姿了!”履癸話語間,還不忘一把拉過妺喜的身子,妺喜跌跌撞撞的坐在履癸的膝上,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隨後便嬌媚的在履癸耳邊耳語,“王上何必焦急,若是王上喜歡,妾日日給王上舞上一曲。”
①宮外以舞藝賣藝求生的爲舞妓,古代宮中專門跳舞以娛宮中的名喚舞姬,舞蹈精藝無人能及並且極度熱愛的稱舞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