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妺喜臉上的笑意,履癸的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滿足感,眸中帶笑,履癸仔細瞧着妺喜,手臂再次收緊,妺喜的身子被緊緊的貼在履癸的懷中,如此盡在咫尺的距離,妺喜感受着履癸不斷律動的心跳聲。
“北姬,今日你可是壽星,你可要孤王賞你什麼嗎?”
妺喜盈盈一笑,“妾不要什麼,只求王上時時能陪伴。”妺喜倒不是對履癸當真有何情意,只是她生於未來,清楚的懂得如何駕馭人心,如何去揣度人心。
果然,妺喜的話讓履癸很是滿意,笑意爬滿了整個臉龐,履癸一把抓住妺喜的手,便往殿外走去,本是小年夜,門外守衛的,也只履癸隨身跟隨的炎公公一人,見到履癸拉着妺喜出殿,忙邁起小步想要趕上,“王上!正下着雪呢!天黑路滑,奴才喚個轎輦吧!”
履癸似乎是不曾聽到炎公公的叫喊一般,自顧自的拉着妺喜往前。沒想到的是,這炎公公可謂是忠心的奴才,一路跟隨,直到到了百花園,履癸覺着後頭的聲響有些實在無法去忽視了,才停下腳步,轉身用怒目緊緊的盯着炎公公,“孤王和北姬走走!不許跟着!若是再跟着!孤王便打發你去暴室!”
炎公公滿臉惶恐,跪了下來,一言不發。
絲毫不去理會一旁的炎公公,履癸拉起妺喜的手,再次轉身,似乎是感受到妺喜的手有些冰涼,履癸握着妺喜的手更是緊了些,似乎是感受到了妺喜肩膀的微微顫抖,履癸脫下了身上的狐裘披風,把妺喜嬌小的身子包裹其中。
妺喜看了一眼肩上的狐裘披風,感受着還帶着履癸體溫的溫暖,一時間,妺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微微擡眸,對上了履癸淺笑的瞳孔。
履癸是匆匆拉着妺喜出泰安殿的,並未打傘,在漫天紛飛的雪中站立了許久,履癸的頭髮和肩膀已經積下好多白雪,妺喜踮起腳尖,
幫履癸撣去了發上的雪花,履癸似是有些錯愕,隨即便一把把妺喜摟在懷中,不自覺的便覆上了雙脣。
雪一直下,在彼此的吻中深深的糾纏,妺喜肩上的狐裘險些滑落肩膀,被履癸擁着的手臂接住了,不知道是多久,只是覺得,他們似乎要與雪景融爲一體了。履癸緩緩的放開了妺喜的身子,環住妺喜腰肢的手輕輕的鬆開,爲妺喜攏了攏狐裘披風。
“走!孤王要送你個大禮!”
本就被履癸吻的有些恍惚,妺喜還未晃過神來,聽到履癸的話,只是有些迷濛間,便點了點頭,履癸拉起妺喜一路狂奔,對於履癸來說,許是第一次如此在宮中狂奔吧,向來在宮中,都是有歩輦的,更別說夜路了。
妺喜不知是走到了何處,只覺得這裡陌生的很,美麗的高臺上,珠翠羅碧,齊齊的兩排宮燈,照的正如白晝,妺喜的目光定格,眼神久久無法移開,不禁驚呼,“好美!”
聽到妺喜的讚美,履癸心裡頭更是喜悅了,拉過妺喜,雙脣在妺喜的耳畔低語,“孤王送你的瑤臺,可喜歡?”
妺喜一時間驚了,她知道,履癸說要送她瑤臺,可沒想到,短短的這麼些日子,昔日的瑤臺已然變成了一座小宮殿,不,這裡的裝飾,顯然已經比履癸的乾陽宮更是奢華,把歷朝的宴飲之地送給宮妃,本就已是聞所未聞,如今,竟還如此的奢靡,當真是怨不得前朝大夫們屢屢參奏。
妺喜久久不曾回話,讓履癸有些納悶,試探的看了一眼妺喜,“怎麼?北姬不喜歡?”
妺喜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本能的便開始不停的搖頭,開始支支吾吾的解釋起來,“不,不是的,妾很是喜歡,只是瑤臺太過奢華,妾惶恐。”
妺喜的話並未讓履癸有何不悅,只是故意佯裝怒意,“孤王既是賜你了!誰人敢說‘不’字,便就是同孤王過
不去!”妺喜在履癸的懷中笑了笑,心中忐忑不已,如許多史書所說的一樣,萬千寵愛,就如置身水火,如今倒是叫她很不安。
履癸鬆開懷中的妺喜,“北姬!今日是小年夜,如此美的瑤臺,又有大雪爲你應彩,許久不曾看你跳舞了,舞一曲吧!”
妺喜盈盈一笑,給履癸行了個禮,掩面輕笑,“今日小年夜,就讓妾爲王上獻上一舞吧!”
妺喜取下肩上的狐裘,輕輕的披上履癸的肩膀,這樣的冬日,微風夾着翩翩白雪,瑤臺上的輕紗被緩緩的吹起,妺喜迎着白雪,在月下起舞。
腳尖點地,長袖傾瀉而出,纖弱的身姿隨之旋轉,透過輕紗漸漸飄入的雪花縈繞在妺喜的身側,雪花飄飛,妺喜就宛若輕盈的飛雪,履癸看的有些失神,妺喜的每一個舞姿,都叫履癸怦然心動。
只是一個轉身,輕盈的舞姿裡夾雜着淡淡的簫聲,妺喜錯愕,回過神,便看到履癸竟在吹簫,那曲子,是《香臺澗》。
她曾聽聞子履吹奏過,總覺得世間早已沒有人可以超越如此意境的簫聲,但今日,卻叫妺喜驚訝了,她竟從不知,履癸還會吹簫,竟還如此的惟妙惟肖,回過神來,妺喜加快了方纔本已放緩的步子,或許是因爲這首曲子,妺喜的舞蹈變得更是迷人,婀娜的身姿,在簫曲戛然的時候跌跌撞撞的落地。
妺喜明白,一個女人適時的柔弱,能夠激起一個男人的保護欲,所以,她最後那個故作姿態的跌落,也算是點金之筆,說是故意也不然,她是真的被那簫曲驚了。
履癸果真是有些擔憂的看着妺喜,忙迎上了前,“如何?可是摔着了?本就是孤王的疏忽!今日天冷,雪天地滑,竟妄自喚你起舞!”
看到履癸眼中的自責,妺喜有些不忍了,輕輕的搖了搖頭,“擾王上擔憂了,是妾許久不曾起舞,生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