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在殿上忙了一日,亦是及時的給王城以北的三城撥去錢糧,只是早前爲了重飾瑤臺,新建女媧娘娘廟,早已耗費了大量的錢銀,撥的銀兩物資,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如此一來,災區的百姓更是叫苦連連,聽聞了宮中大飾瑤臺,更是編了好些的歌謠,來嘲諷妺喜禍國妖女,這也算是羣起爲自己博個利益。
早知履癸心狠,卻不知履癸的心,竟可以如此的狠,親自下的旨意,暗自以辱沒宮妃的罪名,仗殺了起勢的百姓。
如此一來,此事雖是暫時的平息,但妺喜,在百姓的心中,或許早已是禍水。
除夕夜的樂陽殿宮宴,履癸一直是愁眉不展,心中擔憂更是無法言說,今日弋陽長公主在,他做事更是謹慎,眸子一閃,嘴角閃過一絲的冷冷笑意,心中存了一個這樣的念頭:今日,就是今日了。
樂陽殿裡歌舞昇平,殿上的宮妃們皆是用盡平生所學的在履癸面前獻寶,履癸本是心緒不寧,根本不曾看幾眼。
妺喜本就不是愛飲酒的人,微微的幾口尚可,像今日這般一杯杯的飲盡,還是頭一次,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本是有些醉意的頭突然變的有些沉重,變的有些昏昏沉沉起來。
履癸的眼神撇過妺喜的身側,“北姬有些醉了!孤王陪着一同回泰安殿!王姐今日就宿在同央閣中吧!未出閣前,王姐可是一直住在那兒的,孤王時常名人到掃着,那裡的物什,還是一切如舊!今夜除夕,孤王就請王姐替孤王主持下這殘局了!”
履癸起身,硬是拉起了座上的妺喜,妺喜忽然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量,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身子便已是被一把拽起,在衆人帶着嫉恨的目光中,妺喜跟上了履癸的腳步。只是幾步,或許是走的太快了,履癸便聽到了妺喜有些微微的喘息聲。
履癸回過身子,妺喜不停的呼氣,口中還時不時的冒着白色的熱氣,雖是喲點微微的距離,但是依舊能夠聞到妺喜口
中呼出的酒香,履癸一把抱起妺喜,便往泰安殿去。許是有了昨日的先例,今日炎公公也不跟着了,只是早早的去泰安殿前等着。
除夕夜的風有些微冷,儘管被履癸這樣抱着,但依舊是有些打冷顫,妺喜蜷縮在履癸懷中,小手不自覺的在履癸胸前摸索,弄的履癸一陣熱血涌上,半晌過後,妺喜扯住了履癸的狐裘披風,把纖細的手伸到了履癸的披風中,而後便又是一副滿足的安然睡顏。
妺喜的大膽,饒過履癸錯愕,清醒之中的妺喜,想必是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舉措的,履癸恍然,原來,她是冷了,本是抱着妺喜的手臂更是收緊,試圖更是給妺喜多一些溫暖。
似乎是被夜風吹了一路,回到泰安殿的妺喜,似乎有些清醒了,履癸見了,忙面帶笑意的調侃,身子更是一點點的逼近,話語更是盡顯曖昧,“北姬醒的果真是時候!”
看到履癸眼中的調笑,妺喜心中一驚,弓着身子一點點的往後挪動着,履癸毫不顧忌妺喜的逃離,一下子,便欺身而上,吻住了妺喜的雙脣,彼此口中的酒香充斥着彼此的口腔,更是讓人迷醉,妺喜不知不覺間,勾上了履癸的後頸,履癸的吻細密的落在妺喜的肩膀,沉醉在彼此的情潮……
履癸一把擁住了妺喜的後背,“北姬,昨夜酒醉,今日可還疼?”
面對履癸的關懷,妺喜有些羞赧,特別,是那雙擁上她雙肩的手臂,妺喜輕輕的搖了搖頭,“昨日是妾冒失了,酒後失儀,請王上寬恕。”
履癸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心中有些暗暗的竊喜:就是這個時候了!履癸拉過妺喜的身子,讓妺喜可以直視着他,眼神恢復了往日的嚴肅,眸子緊緊的盯着妺喜,“北姬,你與弋陽長公主似乎很是交好?”
妺喜不知道,履癸究竟想要打探什麼,只是心中有些不安的急促,“妾與長公主殿下不過兩面之緣,萍水相逢不足以很是交好來形容。”
妺喜說完,更是朝
着履癸‘呵呵’的尷尬一笑,履癸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她說的,只是自顧自的說着自己想說的,“北姬,想必你也知道,孤王也不瞞着你了,畢竟此事還須你的助力纔是,那日弋陽長公主說的,想必你也記得,她說過,只有你有了子嗣,孤王纔會拿到紅珊瑚珠!”
若是說,妺喜曾經對履癸的寵愛和無微不至感動,甚至因爲子履而有過一絲絲的歉疚和自責,那麼,大年初一的清晨,一切都在這個時候被推翻,妺喜的心中沒有怒火,只有深深的鄙夷。
原來,這麼久的體貼備至,都只是爲了一顆珠子,那些賞賜,包括瑤臺,怕是都是履癸想要籠絡她的手段吧。虧得她曾自責了這麼久,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憤怒,她對履癸沒有情意,只是這樣的戲弄,讓妺喜覺得很是可笑,她竟如此荒唐的沉浸在履癸編織的計謀中深深自責,一種自尊心被踐踏的羞辱感,讓妺喜心中有些惱火,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履癸,既然如此,那我便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心中的冷言,似乎在警戒自己,那是一個如何愚蠢的過去。
看到妺喜許久的沉默,履癸有些焦急了,耳畔傳來焦急的催促聲,妺喜纔回過神來,“能夠爲王上做些什麼,妾很是甘願,只是子嗣之事急不得。”
妺喜知道,履癸曾跟人說過,不要告訴了妺喜她不能生育,妺喜也故意裝作不知情,面對妺喜的話,履癸有些驚愕,她似乎忘了,妺喜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才緩緩開口,“子嗣日後終究會有的,只是弋陽一個女流,又遠嫁商國,紅珊瑚珠在她手中,始終不妥,不必真的有孕,你只需裝作有身孕即可,宮醫孤王自會打點!”
看到履癸充滿期待的眼神,妺喜覺得噁心,他果然是履癸,果然是那個被後人稱爲‘桀’的暴君,權位,果然依舊的重要,可以不惜一切的手段,履癸這些日子的寵溺,怕是早已計劃好的計謀,等着妺喜一點點的沉溺在他的紙醉金迷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