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不敢回絕了履癸,畢竟現在的她,對於履癸來說,是很有利用價值的,她不敢去想象,她一旦說不,一旦連最後的利用都沒有了,以履癸的手段,也不知會如何的對她,妺喜的心中有一絲的微顫。
暴扈如他,可還會讓她就這樣的安然……
妺喜對着履癸嫣然一笑,“王上給了妾如此多的恩典,這樣的小忙,妾如何會不幫呢,幫自個兒的夫君,妾心安。”
顯然,履癸對妺喜的答案很是欣喜,眉目間溢滿了淺淺的笑意,一把擁住了妺喜,“北姬果真是體貼聰慧,處處爲孤王念想,孤王也必然不會薄待了你。”
面對履癸的話,面對似乎像是專屬的恩寵,妺喜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她是一顆棋子罷了,她現在的獨寵,不過是在告訴自己,究竟有多麼可悲。
王城以北的三城大雪還未停,雪勢瞧着似乎是愈發的大了,履癸的臉色越發的陰沉,本是有些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被一掃而空,連與妺喜道一聲都沒有,便拂袖離開了。
妺喜倒也不在意,知道履癸的利用之後,對於好多,她早已看淡了,本藏在心底的歉意早已一分不留的化成了怒意,嘴角冷冷的一笑:履癸,你只道叫我裝作有孕,只是一朝分娩,終究還是要敗露的,皆是,莫說紅珊瑚珠,就是她自個兒,也再也無法博得弋陽長公主的信任了……
妺喜的腦海中唬人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何不把這一切直接與弋陽長公主直說了,履癸覬覦那紅珊瑚珠早不是一日了,就算不說,弋陽長公主心中也是明瞭的,如此,倒也不至於來日得罪了她。
同央閣在後庭之中的人工小山上,當年弋陽長公主及笄的那個生辰,先王特意着人建了這同央閣,這也是這夏宮之中視平線最高的宮宇,妺喜的軟轎停在山腳下,山道雖說不是很窄,但妺
喜也不想讓這些轎伕太過勞累,便下了轎子,步行上山。
山道上盤旋了許久,終於來到了殿前,妺喜本是有些微寒的身子也有些漸漸的發熱,腳步停下,微微的喘着粗氣。
同央閣前的宮人在門前掃雪,見到妺喜,很是詫異的請安,“參見北姬娘娘!”
妺喜只是淺淺一笑,“長公主殿下可是起身了?大年初一,本宮來給長公主殿下拜個年。”
門口的小宮人嘴角一笑,立刻俯身,“奴婢這就去稟告長公主殿下,還請北姬娘娘去偏殿稍等片刻。”
妺喜跟着小宮人進了同央閣,山上小閣,本就已是出奇,沒想到這裡頭,更是別有洞天,毫無珠翠華飾,然而卻分外的奪人眼球,淡藍色的帷幔飄在橙紅的木門前,頗像是未來纔有的落地窗,偏殿的青石牆壁上,鑲嵌的是整塊的琉璃石,微光照射,有一絲玻璃窗的味道。
妺喜剛進殿內,弋陽長公主便早已迎了出來,妺喜微俯身行禮,“妾給長公主殿下拜年了!”
弋陽長公主滿臉的笑意,一把拉過妺喜的身子,“快來坐坐!方纔我叫秋鸞泡了一壺好茶,本就聽聞你是懂茶之人,快來品品!”
妺喜含笑,就着一旁的案桌坐下,回頭望向窗外,果真是宮內外一覽無餘,冬日裡,有些微冷,若是夏日,怕是個好的避暑之地。
“這是南方很是出彩的雨花茶,本殿不懂茶,只是胡亂的品品。”弋陽長公主拿起杯盞,對着妺喜呵呵一笑。
妺喜也只是一笑置之,不過是把弋陽長公主的話歸爲自謙,妺喜盈盈一笑,“雨花茶的色香味形俱佳,她外形圓綠條索緊直峰苗挺秀,帶有白毫,猶如松針,傳說是象徵着革命先烈堅貞不屈萬古長青的英雄形象。雨花茶香氣濃郁高雅,滋味鮮醇,湯色綠而清澈,葉底嫩勻明亮,確實是難得的佳品。”
弋陽長公主看了一眼妺喜,笑意濃濃,“本殿就知道,北姬見多識廣,果真是不出所料,聽北姬一番話,本殿更是要好好的品品這萬古長青的‘英雄茶’!”
隨即,兩人便是相視一笑,同央閣裡頭笑聲陣陣。
茶已然品完,年也已經拜過,妺喜確實沒有留下的理由了,只是留在心中的想法始終是遲遲不敢開口,她今日若是說了,萬一弋陽長公主不慎在履癸面前提及,那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內心的糾結和忐忑已經佔據了所有,妺喜思緒不停的在之間徘徊,在回憶起履癸的話後,一下子定格,裝孕?其實也無疑是個好方法!她只需做個被君王逼迫的無奈的宮妃便可,若是得幸,能夠拿到紅珊瑚珠,便是更好了。
妺喜也曾聽說,皇家四親衛的厲害,就憑履癸想盡法子的得到這紅珊瑚珠,便知道這有多麼重要了,若是有了這個,子履的路,是否會走的更順暢一點?
抱着這樣的念頭,妺喜竟想要如履癸所說那般,去試試。事成,她便能助子履一臂之力,敗露,也不過是履癸授意,何不呢?
妺喜幾番斟酌,眼神望着窗外,一時間,竟出神了,弋陽長公主叫了妺喜好幾聲,妺喜都不曾迴應,“北姬!”
妺喜一下子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心裡頭有些驚慌,意識到自己方纔的失態,妺喜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弋陽長公主,“長公主殿下恕罪,方纔妾失禮了,山景怡人,一時間,失神了。”
聽到妺喜的話,弋陽長公主滿是喜悅的走到了窗前,“這同央閣最妙的,便是能一覽夏宮的所有宮殿,甚至,宮道上的人,亦是清清楚楚的!”
妺喜淺淺一笑,走到了窗前,卻又故意的立刻把頭探出窗外,對着窗臺一陣乾嘔,隨後,又不停的捂着嘴,更是裝出了一副很是難受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