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爾四仰八叉的渾然不在意周圍還有衆多各族的繼承人,絲毫不見客氣的把身體慵懶的摔進柔軟的獸皮裡,並不時的向布里姬特投以挑釁的嘲弄目光。
布里姬特則端莊的坐在對面,一臉鄙夷不屑的撇着阿奇爾,同時伸手從旁邊的酒櫃裡抽出一支紅酒,也不倒進杯子,打開瓶酒就咕嚕嚕的往嘴裡灌。
夏佐則冷着一張臉,隨意的在圓桌前坐下,看着兩人的表演心底暗暗發笑。
潘斯族的黝黑青年和斯內克族的清麗少女顯然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只是靜靜的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戰力,白色的半人猛獁和黑漆漆的熊人雖然沒有他們的父輩巨大,但身形也是頗具規矩。
桌子前的座椅雖然足夠巨大,但顯然並不適合他們的身材,高大的半人馬和魁梧的牛頭人好像在一瞬間變成了學着,仔細的研究者牆壁上的紋路和鏽跡斑斑兵刃上的花紋。
身體完全是一個碩大圓球的匹格王子,一進入這件休息室,一雙並不大但絕對聚光的眼睛,瞬間就凝聚在桌上的各色美味其他的東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睛,伸手抄過食物就在狼吞虎嚥的聲音中迅速的消滅着盤中的美味,不過好在他也頗有眼色。
只是拿起吃的就閃開,而不是呆在桌邊,否則臉色不善的布里姬特,說不定就會一不爽,把他也變成桌上的美食之一。
休息室裡一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匹格王子壓抑後的風捲殘雲的吞嚥聲。整個休息室裡正好有十張椅子,但坐下的卻只有三個。
夏佐,阿奇爾,布里姬特,他們三個人絕對是坎帕斯這一代難以逾越的巔峰,即便他們都是各族的繼承人,但坎帕斯從來都是以實力爲尊,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想跟他們三人平起平坐。
經過極其短暫的一段僵持後,孤傲自負的狼族王子銀狼蓋爾也冷着一張臉走到桌邊。在遠離夏佐的地方。隨意的毫不費力的拉開一張巨大沉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淡淡的一個眼神,寶石藍色眼珠子裡剎那間彷彿升起通天徹底的颶風,距離蓋爾最近的布里姬特周身氣息轉動。一股淡淡的微風在她的身邊環繞。同一時間蓋爾的身上也同樣升起一陣狂風。
與布里姬特狂猛霸道的颶風不同。蓋爾身上的氣勢最然沒有那通天徹地的威壓,但卻更加鋒銳更加狂野血腥,如果說布里姬特是無堅不摧的颶風。那蓋爾就是血腥戰場上的龍捲,雖然氣勢稍弱,但身體在經過幾個微不可查的僵硬後,最終還是坐在椅子上。
“哼”輕輕點點頭,布里姬特將自己刻意發散出去試探的氣息一收,臉上冒出一絲絲讚賞的神色,顯然是認同蓋爾有坐在這裡的實力,扭過頭自顧自的灌着酒不再理會。
每個人都自顧自的坐着自己的事情,就連關上門的納布一時都不知如何是好,沉悶的氣息保持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或許是因爲蓋爾的成功坐下,一個比馬庫斯還高大壯碩的雪猿,芒克族未來的領袖比得王子也試探的向巨石桌走啦。
比得雖然有着白銀初階的實力,在場的都是坎帕斯年輕一代的領跑者,他衆人間絕對不能算名列前茅,如果不是因爲夏佐的關係,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嘗試,可是現在夏佐一個普通的芒克領主,大搖大擺的坐在那裡,悠哉的喝着美酒,而他這個芒克族的王子卻站在一邊,着如何能讓他站定。
“哼!這裡的位置,不是給低賤的芒克坐的!”周身環繞的凌厲颶風的恐怖威壓生氣,那氣勁中濃密到粘稠的血腥氣,絕對不是屠殺幾百幾千個人能夠積攢出來的。
蓋爾強大的鬥氣威壓完全籠罩了休息室的每一個角落,一瞬間各種或狂野,或陰冷,或厚重的強大氣息,都從一個個天賦不凡的獸人身上冒起,他們本都是各族的天之驕子,那裡受得了蓋爾的這種挑釁,在蓋爾的威壓下,都毫不客氣的還以顏色。
比得身上雖然同樣的生氣冷冽的刺骨狂風,但還是臉色一白蹬蹬等的倒退了幾步,同時憤怒的瞪着蓋爾,作爲芒克的王子,他從來是備受吹捧,橫行霸道慣了,哪裡會想到蓋爾會比他更加的霸道。
蓋爾如刮骨鋼刀般的氣息籠罩下,反倒是距離他最近的三個人,依舊是一臉老神自在,恍若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只是在蓋爾喝推比得指桑罵槐的時候,阿奇爾慵懶的眼裡閃過一絲冷芒,布里姬特更是嘴角含笑,暗暗的掃了夏佐一眼,誘人的小嘴一張一合,無聲的說了一句讓夏佐絕對不會高興的話。
對方既然惹到自己頭上,夏佐也從來不是仍人欺凌的人。
面對那一雙雙憤怒中卻又帶着敬畏的眼神,蓋爾嘴角列出一絲快意的冷笑,他很開心,而他也有這個實力開心,這些目光的主人雖然憤恨,但卻沒有一個人有面對他的實力,即便再憤怒,也只能忍在心裡,還有什麼比這更開心的事情。
“碰”冷不丁的,一聲淡淡的悶響,蓋爾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屁股下足足有三米高的,通體同一整塊的巨大火山鋼巖雕琢的座椅毫無徵兆的化作一片粉末消散。
雖然蓋爾本身強橫的實力,讓他的雙腳如同長在地面上,即便是屁股底下沒有東西,也能穩穩的坐定,一張英俊的臉急速生氣了一片紫青。
“這裡也不是垃圾應噶做的地方!”夏佐淡淡的極其不屑的聲音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他的左手食指還保持着屈指彈出的姿勢,顯然椅子的碎裂是他下的手。
即便知道是夏佐動的手,但卻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甚至是什麼時候做到的,啥時間休息室中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由的微微發亮,無聲無息的攻擊,如果夏佐擊中的不是椅子而是人體,那後果
“低賤的猴子,你說什麼?”被羞辱的滿臉紫紅的蓋爾,甚至都無心理會夏佐是怎麼做到攻擊,他的腦子裡只有深深被羞辱後的怒火,這個該死的低賤的猴子,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削自己的顏面。
毫無疑問,夏佐着隨意的一擊,就如同是一記狠狠的巴掌摔在蓋爾的臉上,作爲狼族的驕傲,千百年來天賦最高的銀狼,蓋爾如何能夠忍受這種羞辱。
一身銀色的毛髮無風自動,他身上緊身的華麗的禮服驟然撕裂,漏出兩隻健壯的臂膀和堅實的胸膛,緩緩漂浮起的身體,一圈凜冽刺骨的颶風被完美的控制在身體周圍五步以內。
“哼!”在阿奇爾兩人完全是在看好戲的目光中,夏佐對兩人撇了撇嘴,身上似是微微虛晃,所有的人都沒有看到他是怎麼移動的,即便是阿奇爾和布里姬特也只看到了極度模糊的一抹殘影。
並不算高大的身影突然的彷彿是閃爍般的出現在蓋爾身前,互相之間極度接近的距離讓兩人的鼻尖都快觸碰到一起。
夏佐冷笑着看着蓋爾那一雙祖母綠的眼睛,那剃骨削肉的狂風也只是微微的吹動了他的髮絲,俊秀的容貌,雖然個子比蓋爾捱了一頭,但在所有人的眼裡,那睥睨霸道的身影,彷彿是站立雲端俯視大地上卑微的生靈。
“這裡是比蒙皇宮,並不是一個殺人的好地方!但如果你執意想要動手,那你確實爲自己挑選了一座宏偉的墓地!”夏佐臉色嚴肅的輕聲說完這句話,身上來自賽亞人血脈中的極度邪惡且兇戾狂暴的氣息一閃而逝,便將蓋爾的氣息完全壓制。
等臉色發白微微愣神的蓋爾從恍惚中回神時,夏佐已經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桌前的座位上,鬼魅般速度,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一般。
死死的剋制着動手的慾望,銀色的身體上不斷的向四面八方滲出瘋狂的血腥氣,碧色的眼睛深處泛着完全沒有理智的瘋狂血光,蓋爾並沒有畏懼,或者說坎帕斯的戰士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畏懼。
牙齒咬得嘎嘎作響,自牙縫中吐出冰冷的泛着血腥味的一字一句“卑賤的猴子,你一定會去參加戰神祭吧?你一定要參加戰神祭,我在在那裡,在戰神的見證下,親手割下你的頭顱!”
說完也不在理會這裡是皇宮的休息區,蓋爾也無心在這裡多呆等待查爾斯狼王,扭頭憤恨的推開猩紅的大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嘖嘖!真是沒禮貌的東西!”阿奇爾咂吧着嘴,看着蓋爾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一隻沃爾夫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威脅他的兄弟!
“真是一羣野蠻的混蛋!戰神在上!我真是瘋了纔會在這裡和你們浪費時間!”布里姬特盈盈起身,一臉不耐煩的絮絮叨叨的唸叨着“我可愛的小珍珠,還在等着我去疼愛,如果你們要等的話就繼續!反正我是要先走了!”
說完搖曳着身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臉欲哭無淚的納布雖然有心勸阻,但哪敢阻攔這大姐大,只能苦笑着行禮恭送對方離去。
而有布里姬特和蓋爾在前,剩下的人又怎麼會還呆在這裡,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空蕩蕩的會客廳就只剩下一臉淡淡笑容的納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