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軟則軟,遇軟則軟,遇軟則軟扈輕心裡不停唸叨着,鑽到蜂巢和格子的空隙裡,拿着把細長的小刷子蘸了蜂蜜往貼着格子的蜂巢上刷。
空隙很小,孱鳴看不見裡頭,一邊警戒外頭一邊扭頭往裡張望:“怎麼樣?”
扈輕用的是自家的苦蜂蜜,紅棕色的蜂蜜刷在黃白色蜂巢上形成一層發亮的深蜜色,唰唰唰的聲音猶如夜色細雨,扈輕沒急着去看結果,將一罐子土蜂蜜全刷完,才用刷子軟軟的頭往貼着牆壁的蜂巢邊沿插去。
似乎——能插動?
扈輕雙眼大亮,向外說了聲:“爹,我需要點兒時間。”
聽她歡快語氣,孱鳴便知道有門,說:“你儘快,我看他們四個要中毒身亡了。”
扈輕嘖了下,同門呢,您嘴上積德吧。
用光了所有蜂蜜,用軟毛刷子一點一點擠,終於將蜂巢從牆上剝離下來。扈輕大大鬆了一口氣,她都沒想到她的異想天開能成。這叫歪打正着?
她扛着蜂巢,看着牆上被蜂蜜塗成的形狀,很可惜:“爹,咱試試拆牆吧。”
“誒誒,你們別碰,這上頭有毒。”扈輕阻止他們伸手。
衆人:“.”
扈輕的神識在空間裡將蜂子塞進蜂巢,一個洞裡塞一個,最後洞沒剩蜂子也沒剩,完美。
肉眼可見的孱鳴消腫下去恢復正常,扈輕收手,扭頭去收蜂子和蜂巢:“發財啦發財啦——”
至於讓你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嗎?
她爹別被毒死了吧。
小藕花在她手指尖裡狂吸,扈輕聽不到它的心聲,可扈暖聽得到。
扈輕很擔心孱鳴。蜂子一落在身上她就感覺到了不對,這些小東西在扎她,針上有毒。她還好,因爲毒素入體的第一時間小藕花就活躍了起來。多少毒進來都被它第一時間吸食掉。現在還在吃着呢。
不能收進空間,得用蜂巢吸引蜂羣呢。
小藕花吃毒吃得喜滋滋:“暖寶呀,你要正確認識你的製毒水平,要你只吃小點心你能吃飽?”還是不怎麼好吃的小點心。
孱鳴身上的蜂子沒她的多,扈輕扛着蜂巢,多數蜂子都奔她而去。一看之下,扈輕嚇一跳,她家爹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裡已經腫大好幾圈。臉上更是腫得眼縫都看不見了,鼻子大概也堵住了吧。幸好有靈力可以維持生機。
孱鳴說:“不疼。這種毒會麻痹感官。”
扈輕呀呀呸呸的扛着蜂巢跳了出來,孱鳴同時跟着跳。
冷偌說:“好處不能我們獨佔,讓大家輪流來吧,咱們回去休息吧。”
孱鳴活動手腳運行靈力,身體沒有絲毫不適,除了右手背上一個被指甲摳出來的洞。
而水心同時出手,將跳進去的一行小的全拉出來帶到另一側。
嗡——蜂羣原地掉頭,向這邊殺過來。
“那完了。”金信嘆氣:“等着吧,師傅他們肯定會讓咱們給老頭兒老太太盡孝。”
一羣小的站在旁邊臉上全是慘不忍睹的表情。
“出去出去、全出去!”扈輕一張嘴蜂子往嘴裡飛,她一邊呸呸呸一邊高喊:“全給我讓開!”
“師傅,沒事了,我們快去救扈輕。”
眼見離門口只有十步,蜂羣追了上來,嗡的一聲將扈輕和孱鳴掩埋,兩個臃腫的人形仍舊堅定的向門口衝。
水從推了把水心,靈力運轉,一下將從門腳到十米距離內連着上頭三層整塊的移開,連隔板帶人的移到外側去,且還維持着上頭不塌,空出一個大洞來。
蕭謳說了句:“嗯,盡孝。幫老人家放放毒血。”
孱鳴拉把扈輕,自己在前開路,扈輕雙手扛着蜂巢在肩,緊隨在後。
水心過來摘她身上的蜂子,水從將他移出來的人和隔板移回去緊接着去看孱鳴。扈暖他們喊了其他弟子頂上,然後圍過來伸着手不知該怎麼幫忙。
孱鳴從她撬動蜂巢開始就一邊警戒一邊緊盯追着四人跑的蜂羣。老窩被端,那些蜂子能沒反應?
就在這時,他看見半空中黑壓壓的蜂羣一頓,他心中閃過不好,立即叫出:“快走!”
噗,一截手指尖直接沒了進去。
旁邊水從也是如此,將摘下的蜂子往一個堆上扔。
就在他們跳出的一瞬間,身上嗡嗡嗡的蜂子瞬間失去動靜,隨着他們摔在外面的地上,嘩啦啦,變成一堆沒生機的裝飾品。
扈暖:“.我從沒讓你吃飽過?我給你做了很多毒藥的。”
可孱鳴身上可沒有小藕花。
大家都點頭。
“爹?爹?”
驟然沒了蜂羣追殺,四家師尊本能的還往前跑,被自家徒弟攔下。
扈暖:.跟着我真是委屈了你。
孱鳴便看她:“你們師尊是怎麼得罪了你們,你們師傅還在裡頭苦戰呢。”
她和孱鳴被蜂羣糊得裡三層外三層,連路都看不見,全憑直覺跑出來。那些蜂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仍掛在他們身上很牢穩,一隻都沒摔下來。有厚厚的蜂子墊背,兩人倒沒摔着。
後頭驚叫,前頭也驚叫。扈暖一行人一下翻到裡頭要去接應。
孱鳴看他,小崽子要給你師尊放血?這是多大的怨氣?
水心說:“你們別動,這些蜂子腿上全是倒鉤,纏住了。”
等水心將自己身上的蜂子全清理掉,扈輕急忙跳過去,手握住孱鳴粗脹的手腕,食指往下狠狠一掐。
而扈輕那裡,儘管兩人的速度非常快了,但蜂羣的速度更快。幾乎呈直線的直奔扈輕.扛着的蜂巢,所過之處,無不避讓。
嘖,這就叫血脈相連?
“姥爺,蜂子蜇得疼不疼?”扈暖問他。
蜂子越堆越多,漸漸露出裡頭的人來,扈輕露出臉長吸了一口氣,轉着眼珠去看孱鳴。
扈暖聽到小藕花心底狂歡到流淚:“天哪天哪,終於吃到一頓飽的啦!”
她笑吟吟的說:“這一趟來值了。你們都有收穫吧?”
他帶着一副十分貼合的雪白手套,飛速的往下摘,摘下的蜂子很快堆成堆。
一個個沒心肝的樣子怎麼這麼無情。
扈花花眼珠子一轉,幫哥哥姐姐叫委屈:“姥爺,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和藹可親關愛小輩的。我姐他們也是好心,不給大人添亂。”
孱鳴嗤笑,點他小腦袋:“別找補了。你們幾個,老老實實候着,你們師尊中了毒呢,不得解毒?”
大家便看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