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我，跟着我一起受苦，一起遭殃嗎？”
止兮的聲音帶着幾分崩潰的情緒。
“我本就是天道不容，只要我還活着，天道就不會放過我！”
“層出不窮的折磨，沒玩沒了的厄運，爲的就是要抹殺我，毀滅我！”
蒼凌將止兮的身體抱緊了幾分，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兮兮，你還活着，那就是對天道最好的反擊。”
“可我不知道，我哪一天就會被玩死！”
“不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
“可是你不怕嗎？那是天道！”
“天道算什麼？若是天道不公，違抗它又如何？更何況，它從來就沒有公平過。”
蒼凌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感同身受一般，將止兮抱得更緊。
“兮兮，你妥協於天道，跟朱玄月妥協那個魂魄有什麼區別？”
“不要怕，不要難過，不要妥協，妥協是沒有盡頭的。”
聽到這話，止兮一怔，是了，妥協是沒有盡頭的。
她死了，她爹孃也死了，恐怕纔會消停。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她要死，她爹孃要死？
她一直堅持的，一直堅信的，怎麼可以在這一刻動搖！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蒼凌，我沒事了，我不會自暴自棄的，我剛剛只是有些難受。”
“傻瓜，我會一直陪着你。”
蒼凌低下頭在止兮的額頭上親吻着。
“我們去殺了那個魂魄吧，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魂魄，都敢作惡！”
“好，我們去殺了他，找回你孃的一魂，復活你爹孃，讓災難全部過去。”
止兮點了點頭，心裡舒服多了，也堅定多了。
她慶幸，這輩子能夠讓她遇到蒼凌，給她溫暖，支持她的一切。
止兮從蒼凌的懷裡出來，她又變回了那個肅冷又堅定的幽冥鬼夜姬。
看到他們兩個說完話，等候遠處的朱玄月方纔緩緩走過來。
換了一身衣服的朱玄月看起來精神了幾分，但依舊看得出她受了傷。
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神色還是虛弱。
“都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他。”
“帶路吧。”
止兮有些慶幸，朱玄月能夠在這個時候醒悟。
否則狡兔三窟，那魂魄如此狡猾奸詐，要找到他，真的很難。
他們也不可能直接炸開西鶴山，畢竟，下面還關着饕餮。
若是毀壞了封印，後果會更嚴重。
“那魂魄很狡猾，你們就這麼去，恐怕還未到，他就已經警覺了。”
“你想怎樣？”
“我先用變幻之術幫你們易容，易容成我的下屬，然後帶你們接近他。”
“好。”
朱玄月說完，手一揮，在止兮的面前施起了變幻之術。
沒一會兒功夫，她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普普通通的模樣，看起來很不顯眼。
弄完她之後，朱玄月開始擺弄蒼凌。
很快，兩人就變成了平淡無奇的大衆臉，跟在朱玄月的身後，一點也不顯眼了。
朱玄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神也穩定下來。
她隱忍了很多年，這一刻，對她很重要，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