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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靈氣包裹在了殘淵魂魄的身上,讓他的魂魄漸漸的模糊起來。
就在此時,殘淵忽然朝着止兮伸出了手。
止兮下意識的將手伸出去遞給了他。
觸碰到殘淵魂魄的那一瞬間,畫面一轉,天地都變了。
她走進了一間古樸的閨房之內,牀上傳來了一聲聲女子的慘叫聲。
她轉過頭去,一眼便看到了牀上躺着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覓心,殘淵的母親。
緊接着,一個嬰孩的哭聲傳來,皺巴巴的殘淵出生了。
畢和抱着殘淵,興奮的遞給覓心。
“心兒你看,我們的孩子,出生了。”
覓心欣慰的點了點頭。
止兮站在邊上,看着小眼睛尚未睜開的殘淵,莫名的覺得可愛。
時光如流水,一眨眼殘淵已經十一歲。
十一歲的他,已經初長開,輪廓已經漸漸的顯現出來,露出一副傾城之色。
那是一個巨大的宴會,宴會廳的正中間坐着的是覓心與畢和。
在他們的左手邊,殘淵正端坐在那裡,有禮有度,相貌堂堂,引來了很多目光。
止兮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溢滿嘴角的時候,她看到了右手邊的風烈陽。
她忽然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她猛然想起了,將會發生什麼。
這一切,朱玄月告訴過她,她卻未曾親眼見過。
站在大殿的中央,止兮強忍着心中的痛苦和恨意,將這一幕,全都看完。
風烈陽搶了覓心,打傷了畢和,就連十一歲的殘淵,也不想放過。
她看着風烈陽不顧他們一家人的哀求,在大庭廣衆之下,搶走了覓心。
她看着風烈陽一掌又一掌的把畢和往死裡打。
她看着風烈陽在笑,那是一個強盜搶奪成功以後的得意的笑。
彷彿天生地下,已經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儘管,他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還看着,殘淵消瘦的身影,被風烈陽打成重傷。
在斷壁殘垣的第三殿裡,他哭着,他喊着,他吼着。
“爲什麼不去救娘?”
朱玄月說,因爲她怕死。
畢和說,你要好好活下去。
旁人說,只能自認倒黴了,以後就夾着尾巴做人吧!
唯獨沒有人站在他的身邊,跟他說,我們一定能把孃親搶回來,一定能夠報這個仇。
殘淵弱小的身體之上,沾滿了鮮血,他那還帶着幾分稚氣的眸光,在那一瞬間,變得深邃又黑暗了起來。
沒有人站在他的身邊,他就一個人,就那麼站在那裡。
他說:“人人都怕死,可死又算什麼?不過是眼睛一閉,就什麼都不知道罷了,有什麼可怕的?”
那一瞬間,止兮看到了殘淵眼眸裡的鋒芒,以及他所有的不屈和堅強。
這一幕,讓止兮心疼不已。
她從前只是聽朱玄月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
這一幕給她帶來的震撼,遠遠超過當時聽到。
她有一種感覺,殘淵就是在這一天,徹底長大了。
他獨自離開了,瘦小的身影,稚嫩的肩膀之上,彷彿揹負上了一座山,重得他搖搖欲墜,可他卻又從未墜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