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歌頭頂一道驚雷劈下。
這麼說,一直以來,奚明煦都是裝的?
裝作不知道她是誰,給她灌酒,還睡了她?
呸呸呸,此睡非彼睡。
夏朝歌此時才發現原來奚明煦是故意的!
夏朝歌氣憤難忍,她好想擡手猛揍奚明煦一頓,同揍段天衍一樣,揍到爽爲止。
然,奚明煦並不是段天衍,他一個傷殘病患,身爲醫生的夏朝歌怎麼也不能違背職業道德弄死他啊。
萬一過後奚明煦傷好之後回頭醫鬧找她算賬怎麼辦?
她打不過奚明煦啊!
這纔是重點,她打不過奚明煦,所以只能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筆賬,她記下了。
似是感覺到了夏朝歌情緒,奚明煦又道:“你女扮男裝混入軍營是重罪,我還沒收拾你呢,你倒怪起我來了?”
夏朝歌心一虛,確實那麼一回事。
她有錯在先,奚明煦要怎麼玩她,她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夏朝歌想哭。
“我纔沒有怪你”夏朝歌嘴硬。
“沒有麼?”
“我什麼時候有說埋怨你的話了?”
“你沒說,但你都寫在了臉上。”奚明煦輕笑:“你當我是瞎子麼?”
夏朝歌一愣,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
桑正卿教的不動聲色,她分明練得很好啊!
“每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都跟兔子見了狼似的,眼神閃躲,分明有鬼,叫我如何認不出你?”
奚明煦說完一伸手撕下了夏朝歌的鬍子。
哎?
“每次你在心裡罵我的時候,嘴巴會有一個撅起的弧度,眼珠子微微向上翻,叫我如何不知道你在怪我?”
奚明煦說着捏了捏夏朝歌的臉。
哎?
“每次你胡思亂想,思緒亂飄的時候,瞳孔沒有焦距,眉頭不覺輕輕的蹙起,叫我知道你在走神。”
奚明煦伸手揉了揉夏朝歌的眉毛。
哎?
“每次你心裡有了壞主意的時候,一雙眼眸會忽的亮一下,然後嘴角會微微咧開,那就是在提醒我要提防你了。”
奚明煦輕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揶揄。
哎?
夏朝歌聽得一臉懵逼,她有那麼誇張?有那麼明顯?
“你看,現在這副雙眼微微睜開,面無表情,有些呆愣的樣子,說明你心裡震驚,腦袋一片空白。”
奚明煦說完,將夏朝歌攬得緊了一些,然後在她耳畔輕聲道:“朝歌,你說你情緒都寫在臉上,叫我如何看不出來?”
夏朝歌想哭,這還怎麼混?怎麼混!
“瞧你又耷拉着臉,一臉挫敗,又在心裡嘀咕了吧?”
夏朝歌徹底沒了脾氣,奚明煦都看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怎樣。
她確實很挫敗啊,她以爲的不動聲色,以爲的天衣無縫,全都被奚明煦看穿了。
在他面前,自己就跟透明的一樣,一眼望穿。
夏朝歌不說話,把頭埋在奚明煦的胸前,看什麼看,猜什麼猜,捂臉遁走。
夏朝歌氣息平緩了下來,細細的咀嚼奚明煦的話。
她發現,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習慣奚明煦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夏朝歌的心猛的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