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恩寶覺得,牽走狗的肯定是華瑾瑜。
紀恩庭私下偷偷的將華瑾瑜的外套給狗聞了這麼多年,只怕那隻嗅覺靈敏的狗一看見華瑾瑜,就撒了歡的跟華瑾瑜跑了。
而狗跑去了華瑾瑜那裡,紀恩庭就有的是理由去找華瑾瑜了。
呵呵噠,她弟弟是個心機BOY,未雨綢繆啊這是。
而事實也的確是像紀恩寶想的那樣。
那隻叫王子的金毛犬跑到華瑾瑜那裡去的時候,很親近華瑾瑜。
起先華瑾瑜一直幫着狗找主人,後來找不到也就放棄了,自己養着那隻狗。
華父看見華瑾瑜和那隻狗相處的十分融洽,也是想要華瑾瑜能高興一些,就同意養了那隻王子。
王子很懂事又很會逗人開心,華瑾瑜無論去哪裡都會帶着王子。
而只要王子在華瑾瑜身邊,華瑾瑜去哪裡,紀恩庭都能知道。
但是華瑾瑜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只是在家的附近轉悠,從不去遠的地方。
這天紀恩庭在辦公室,就看見王子此刻所在的地方,離華家似乎很遠。
好像是一個櫻花公園。
是楊樂琪自己帶着王子去的?還是王子自己跑去的?
紀恩庭趕緊拿了鑰匙趕過去。
找了一圈纔看見了華瑾瑜和王子。
華瑾瑜全身都遮的嚴嚴實實的。
她牽着王子,王子的脖子上掛着一個小小的籃子。
華瑾瑜偷偷的在摘公園裡的櫻花。
她只是在每朵上面摘一片舒展的最好的櫻花,似乎生怕被人發現責怪的樣子顯得小心翼翼的。
摘了十幾片,她就要走了。
她轉過身來,紀恩庭也匆忙移開了實現,洋裝沒有看見華瑾瑜的樣子。
華瑾瑜卻是看見了紀恩庭了。
她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紀恩庭已經不是那個青澀的少年了,他的五官更加的立體鋒利,身量也似乎是在一瞬間就拔高了。
現在的紀恩庭不是少年,而是個成熟的男人。
但是華瑾瑜還是將這個男人和記憶中的那個少年重合了。
她呆了好一會兒,看見紀恩庭的目光似要朝這邊看過來了,牽着王子落荒而逃。
她似乎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追過來,跑的更加的快了。
但是王子卻像是在拖後腿,故意慢吞吞的。
王子太肥了,華瑾瑜根本拖不動,又不可能丟下王子不要,最後她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華瑾瑜的幾乎都燙了起來,看都沒有看身後的人是誰,就只想要掙脫那燙人的手。
那人的手卻抓得很緊。
“華瑾瑜,你跑什麼?”
是紀恩庭的聲音,她認識紀恩庭的時候,紀恩庭正處於變聲期,聲音有點沙啞。
其實那種聲音很有磁性,但紀恩庭大概覺得難聽,所以很少說話。
經過了歲月的洗禮,那聲音在沙啞中又多了一絲沉重的磁性,依舊是華瑾瑜熟悉的聲音。
她都成了這樣,紀恩庭到底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我不是華瑾瑜……”
紀恩庭冷笑,“華瑾瑜,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覺得這話好像不對,“又說,你還欠着我五千塊。”
華瑾瑜也想起來,自己爲了楊樂琪曾經向紀恩庭借過五千塊。
欠錢不還,而且還欠了這麼多年,華瑾瑜臉都因爲羞愧而紅了。
但是她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還給紀恩庭。
她動手術每個月就是幾十萬,爸爸說手術費有人捐款。
但是爲了救她家裡一貧如洗,房子雖然還在,但房子裡的傢俱什麼的全被賣了。
爸爸也已經不是警察了,現在還在四處找工作,她也想要找工作,可是這個樣子,誰肯要她?
幸好她在國外醫院的時候,和另一個同是燒傷的女患者在一個病房住了一段時間。
那個女患者是個設計師,會設計各種各樣好看的首飾並且自己做出來。
華瑾瑜跟她一同住了三年,也學會了做首飾,尤其是用花瓣和水晶樹脂膠做的墜子,那個女孩說她做的十分有靈氣。
回國後她沒事做,就開始做着玩,偶然被鄰居一個擺地攤的大媽看見了,從她這裡拿了幾對做好的墜子去地攤上擺着,沒想到賣的很好。
那之後大媽就跟她說,讓她多做些,大媽從她這裡批發拿貨。
她也想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般,有了幹勁兒。
華父也很欣慰華瑾瑜找到了目標,平時都是他給華瑾瑜將花瓣踩回去的。
但是華父不太懂得哪一種花瓣纔是最好的,所以她纔跟華父說,以後她自己出來採。
她今天是第一次出來,沒想到就碰到了紀恩庭。
而是紀恩庭還是要債的。
華瑾瑜小聲的說:“我現在沒錢,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我會努力的賺錢還你的……”
紀恩庭看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鈍鈍的難受。
他原本也不是真的要找華瑾瑜要錢的,自然不想讓華瑾瑜以爲自己真的是來討債的。
以華瑾瑜這性子,恐怕會爲了儘快的還他錢,沒日沒夜的做耳墜子。
“那你承認你是華瑾瑜了?”
華瑾瑜默然,紀恩庭也不敢一直盯着華瑾瑜看,就怕華瑾瑜敏感。
他說道:“還有,你爲什麼牽着我的狗?”
華瑾瑜愕然的擡起頭,對上紀恩庭的目光,又很快的將頭低了下去。
“你憑什麼說是你的狗啊……”
紀恩庭就叫,“王子,過來。”
結果王子撒歡似的去抱着紀恩庭的腰搖啊搖。
體型那麼大的一隻狗掛在紀恩庭的腰上,紀恩庭的身形都沒有晃一下。
看見王子對紀恩庭那麼熟稔的樣子,華瑾瑜這下臉更紅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藏着你的狗的,我之前也幫它找過主人一直沒有找到,我才自己養着的,我還給你……”
結果王子一下鬆開了紀恩庭的腰,朝華瑾瑜撲去。
紀恩庭急忙扯住了牽引繩,一面叫着王子一面用力的拉牽引繩,總算讓王子安靜下來。
王子哪裡都好,就是看見熟悉的人愛激動,激動了就愛往別人的身上撲。
這一點,紀恩庭是怎麼教都沒有把王子教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