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聞意零自己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陸清染拍着聞意零的後背，“需要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聞意零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一刻她不需要說什麼謝謝，因爲總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她和陸清染之間，似根本不需要什麼客套。
連她自己一時也無法理解這種莫名之間就有的想法。
聞意初站在陽臺上，看着樓下相擁的兩個人，心裡莫名的有些難受和酸楚。
陸清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聞意零餓了，坐在餐廳吃飯。
聞意初不斷給聞意零夾菜，勸着聞意零多吃一點，有些殷勤。
聞意零看了聞意初一眼。
“聞意初，麻煩你別對着我笑的這麼滲人。”
聞意初臉上的笑容一下垮了下去，“那我不笑了。”
但是聞意初繼續給聞意零夾菜。
聞意零瞪了她好幾眼，她纔不敢再夾了。
這時，陳知雅也從書房走出來，坐在聞意零的對面。
她還以爲聞意零還要繼續傷心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緩過來了。
陳知雅笑了笑，“意零啊，媽生前最牽掛的就是你了，要是你以後嫁得好過得幸福，媽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很多。”
陳知雅一來就提聞夫人，聞意零的目光倏然一冷，變得有些銳利。
陳知雅像是感覺不到，自顧自的說：“這幾天你傷心難過，都是寧安在陪着你，寧安這孩子死心眼，認準了就不會放手，他對你的體貼照顧，倒是看得我都感動了。”
“看來勾搭男人是你天生的本性，連自己弟弟都不放過。”，聞意零嘲諷，“既然感動，那你們姐弟就在一起吧。”
“意零，我是你大嫂，你這麼說，要置你大哥於何地？”
聞意零冷笑，“我大嫂？陳知雅，你還真有臉說出來啊。”
陳知雅目光斂了斂，“我看寧安是個不錯的男人，對你也很好，要是你跟他結婚，想必以後過得也會很好。”
聞意零目光冷冷地看着陳知雅，“陳知雅，別在我吃飯的時候跟我嗶嗶，影響我的食慾。”
一個陳知雅就夠讓她噁心了，還來一個陳寧安，呵呵。
陳知雅依舊笑着，不過卻略顯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意零，我也是爲了你好，你看看我這一邊忙着公事，一邊還要操心你的婚事，爲了家裡我費心巴力忙的腳不沾地，還討不到你一句好？”
呵呵，反過來說她忘恩負義了？
聞意零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陳知雅，別說的你有多麼高尚似的，你不就是想得到聞家嗎？你是不是以爲我失憶了，忘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
此刻聞家正面臨着四分五裂，要不是因爲時機不對，聞意零一定會把陳知雅告上法庭，讓她爲自己的母親償命。
“意零，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媽出事是個意外，我也不想的。”
陳知雅說着，有些傷心的紅了眼眶。
“其實我也早就料到這個局面了，不過不管你怎麼樣恨我，爲了深揚，我都不會丟下你不管，丟下聞家不管的，我一定會撐起整個聞家。”
聞夫人一死，現在整個聞家沒有人壓着陳知雅了，陳知雅說話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明明是聞立仁的妻子，卻口口聲聲的都是聞深揚，讓聞意零氣得不行。
她更氣自己的二哥，英明一世，卻把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引到了家裡來。
“陳知雅，我記得當初你勾引我大哥的時候，跪在我媽面前說你是真的喜歡我大哥，求我媽成全你，後來你又跑到我媽面前，跪着求我媽成全你跟我二哥，你的禮儀廉恥都去喂狗了？還真是下賤又噁心的女人……”
就這種女人，竟然還把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聞家弄到如今的局面，呵呵，還真是惹人恥笑。
陳知雅此刻臉色微微不太好，但還是維持自己溫婉的風度。
“意零，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生氣，因爲我從頭到尾愛的都是深揚，遠比你們所知道的還要愛，爲了深揚，我可以不顧一切、我可以拋棄一切。”
聞意零聽着她的愛情宣言，冷笑一聲。
“那我二哥如今出事了，你怎麼不下海去找我二哥、去陪我二哥啊？倒是急吼吼的在聞家爭權奪利。”
陳知雅解釋，“意零，我不是在乎權力和金錢，我很愛深揚，我也恨不得立刻去找深揚，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任性，深揚如今生死不明，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聞家，他不在了，我就算是拼盡一切也要先守住聞家，你不懂我所以才誤解我，如果深揚在，她一定會懂我的。一定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聞意零呵呵一笑，陳知雅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陳知雅，你說錯了，我二哥最在乎的就是你了，爲了你，他連兄弟情誼、母子親情都不顧了，他要是出事了，肯定最希望的就是你誓死相隨，再說了，聞家還有我，你操心個什麼？可是我二哥不一樣，我二哥只有你了，你那麼愛我二哥，還是去陪我二哥吧，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對我二哥不僅深情到不要臉下賤無恥，還會爲了我二哥豁出命去。”
聞意零說話越來越惡毒。
她原本不是個喜歡口出惡言的人，但是卻因爲太過噁心陳知雅，恨不得將世上最惡毒的語言都用在陳知雅的身上。
陳知雅的笑容卻越來越大，她撫着自己的肚子。
“意零啊，你就算不敬重我這個嫂子，也得想想我肚子裡的孩子吧？這可是你二哥……不，是你大哥的親骨肉，是你們聞家的種，說不定也會是聞家唯一的男孩子，將來聞家的門面，還要靠他撐起來，我要是真出事了，以後聞家可就是後繼無人了。”
陳知雅故意這麼說，又把聞意零氣得不輕。
雖然聞意零很想稱那個孩子爲孽種，可是如果那是二哥的孩子，她就算再厭惡，也叫不出來。
而且也的確如陳知雅所說，就算這個孩子身份讓人詬病，但如果二哥出事了，這個孩子就是聞家唯一的子嗣。
陳知雅如今肆無忌憚，依仗的也不過就是這個孩子了。
聞意零深呼吸一口氣，“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