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籮想了想,現在他們兩也都還年輕,倒也不是很着急,不過她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其實上次假孕的事件我有些在意,雖然沈醫生說只是因爲我氣虛,調理就好,但我心裡總是有些陰影。”
所以他平日裡不能不小心,這丫頭心思敏感着呢:“你還信不過之朔啊?”
“當然不是,沈醫生醫術那麼好,不過……”她有些着急地抓住顧少陽的手,認真說道,“少陽,你看我們平時都沒故意避孕,可怎麼就沒動靜呢?”
“你看又來了,心思那麼重老給自己壓力了不是。之朔說你氣血有些不足,我想了想,最近我們還是稍微做一下措施,等你身體調理好了我們再努力要一個特別健康的寶寶,你說好不好?”
“……”她在做思想鬥爭。
顧少陽揉揉她的頭髮:“傻女人,有沒有孩子你都有我啊,你就這麼想讓另外一個人來搶我們的二人世界是不是?你依我還不依呢。”
她嬌嗔一笑,窩他懷裡,抱着他的腰使勁地撒嬌,忽然又說道:“少陽,你不知道我有個同事特別可憐,就因爲沒辦法生孩子結果他老公就跟人有外遇,那小三懷了孩子,他老公就跟她離婚了。”
顧少陽緊緊抱住她:“那男人就是個渣,爲什麼就非要孩子不可?當初他們結婚難道還是因爲孩子而不是因爲兩個人想在一起嗎?”
蔣青籮輕輕嘆了口氣,從他懷中走了出來:“我當時也這麼說,但你知道我同事怎麼說嗎?”
她沿着酒店的花園長廊裡走,顧少陽跟在她身後,蔣青籮邊走邊說:“我那同事說,其實結婚了很長時間之後,愛情就會慢慢沉澱,這個時候就該有個孩子來維繫兩人的關係,所以他要離婚她沒有能挽留的條件。”
顧少陽上前拉住她的手:“如果說他們的關係需要用孩子來維繫,那麼離婚其實跟孩子沒有多大關係,是他們自己關係破裂。”
“但如果一個很想要孩子,另一個卻無法給予,這就是矛盾與衝突的開始啊,然後關係才逐漸破裂。”
顧少陽拽住她不讓繼續走了:“蔣青籮你看着我。”
她目光清澈看着他。
顧少陽問:“那個男人怎麼想那是他們家的事。我顧少陽想跟你在一起,不是爲了讓你給我生孩子,而就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居然還認真跟她解釋起這個,蔣青籮有些感動,不過還是噗嗤笑了:“我說的是我同事,沒說我們倆。”
可他聽到這個話題不高興,顧少陽繼續扳回她的肩膀很霸道地說道:“我對別人的事情不感興趣,我說的是我跟你。”
她笑,踮起腳啄了一下他的脣:“我愛你。”
傻丫頭。“那我要是缺胳膊少腿了,你還愛嗎?”
“你又說這些……”
“我是說如果,我有什麼不好的,你還會愛我嗎?”
“好奇怪,今天你很較真。”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目光清澈看着他,說了兩個字,“還愛。”
“顧少陽,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對我有多重要,有時候發現我太愛你了,會讓自己害怕。”
“爲什麼會害怕?”
想着,她眼眶微
微紅,可卻笑着說:“你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感受,我現在除了你一無所有,所以你就是我的全部,所以一旦失去你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少陽有些被震撼道,她從不吝嗇對他說喜歡說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生長在國外的關係,但是她骨子裡有着東方人的細膩敏感。
而他與她不大一樣,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反而不怎麼將喜歡與愛掛在嘴邊。這些天他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抱在懷裡,顧少陽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蔣青籮你知道的,我這人不怎麼好,但很講信用。”
“好了,不說這些,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而且……”她退後一些看他的非常正式的穿着,“你是剛去應酬回來的嗎?”
“不是,今天特意早點過來接你去吃飯。”
“接我吃飯還穿得這麼帥?今天什麼日子?”
“你這麼話我不愛聽,老子平時穿得不帥嗎?”
蔣青籮給他做了一個揖:“您平時穿得比這還帥。”
顧少陽笑了:“走吧,吃飯。”
“我還沒下班呢。”
“我第一工作靠後排……”
“哪有你這樣的……好啦,我也快到下班時間了,總得把工作服給換下來吧?”
因爲已經入秋,天氣開始轉涼,蔣青籮穿着很歐範兒,休閒有型。她從酒店出來直接上了顧少陽的那輛布加迪。
顧少陽開車前往一家六星級飯店。原本她還以爲他是帶她見什麼朋友,但才下車,路過的人就遞給她一朵扶郎花。
“這飯店的活動嗎?送花……”蔣青籮拿着花對顧少陽晃了晃,“我有,你沒有哦。”
“老子又不是女人。”顧少陽不屑一顧,只是餘光看着她嘴角隱約有笑意。
受到第一朵花的時候,蔣青籮還以爲是酒店搞活動,可是每個與她碰面的人都給她一朵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捧着滿懷的扶郎花,大紅色、黃色、粉紅色、紫紅色、橘色、粉白色應有盡有,非常漂亮,也是她最喜歡的花,但是未免有些多了一點?
“怎麼會這樣?”幸福得有點突然。
“我怎麼知道這兒搞什麼鬼?”顧少陽一臉不感興趣,“扶郎花是你最喜歡的花吧?”
“是啊。”
“花語好像是互敬互愛,不畏艱難是不是嗎?”
“是啊。”蔣青籮看着懷中的花許久之後,看向一旁的顧少陽,“你送的吧?”
不然他怎麼可能這麼淡定,他也不否認,只是嘴角自負一勾,雙手推開了飯點的門。
奢華的六星級酒店之內傳開了悠揚的《夢中的婚禮》鋼琴彈奏,很大空間內,用扶郎花搭成了花海,在花海之內有一閃白沙門,門的背後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切如夢似幻般的浪漫。
蔣青籮被眼前的景緻完全震撼了,心海滂湃難以平息,她看向一旁的顧少陽眼中眼光閃爍。
“顧少陽,你這麼要做什麼啦?”
“蔣青籮,手給我。”他咧嘴一笑,牽起她的手一起踏上花海之中通向桌位的路,蔣青籮一手被他牽着,一手抱着花,眼睛只是看着他跟
着他走。
顧少陽臉上笑容越來越大,偏頭看她:“好歹我第一次給女人弄這樣的東西,你別光顧着看我啊。”
“不是我要看你,是我眼睛沒辦法從你身上移開,太感動了,好喜歡……喜歡都哭了。怎麼辦,顧少陽,我越來越愛你了……你討厭!”
“到底是愛還是討厭啊。”
“喜歡你這麼討人厭的樣子!!”她拋開花一把撲到他身上。
顧少陽穩住她,寵溺道:“蔣青籮,這個時候不該是牽手過去的嗎?”
“我不要,我就是要抱你!”說完不停地親他的臉他的鼻子他的嘴。
“拿你沒辦法。”他調整成公主抱的姿勢,繼續走,一邊走一邊說:“蔣青籮。”
“嗯?“
“這滿室的扶郎花都在告訴我們,要互敬互愛,不畏艱難,所以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好的我們一起分享,不好的我們一起分擔,所有的事情我們都要一起面對,好嗎?”
“好。”
已經走進了白紗拱門,股啥樣將她放下來,從桌上水晶架子上取下一個錦盒。
原本看到人家電視裡那些求婚場面,女主感動得稀里嘩啦,蔣青籮還以爲是有些誇張了,但真正身處其中,確實感動落淚。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不容易。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兩個人能相愛不容易。更沒想到的是,顧少陽居然真的會跟她求婚。
他確實提過兩次要結婚,一次是在普羅旺斯,一次是以爲她懷孕那時候,可因爲事情有了變動,她以爲事情會後挪,可沒想到……今天會得到這樣的驚喜。
顧少陽打開錦盒,單膝在她面前跪了下來,降錦盒舉到她面前,錦盒之中的戒指璀璨耀眼。
看着此刻的蔣青籮,顧少陽心中其實也是興奮而緊張的,以前總覺得這個日子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他也沒想過要這樣安定下來,可現在……他很確定,這是他要的時刻。
她的十八歲,二十二歲,二十四歲,還有未來他都會與她共度。
“蔣青籮,上次你說只有西紅柿面跟葡萄酒燜肉不夠,現在有花有戒指,所以青籮……蔣青籮,嫁給我吧。”
蔣青籮看着他,喜悅如同這滿室盛開的花,不,是更多更多。幸福的眼淚如同珍珠一樣滾落,她頻頻點頭伸出自己的左手:“我嫁給你,我願意……”
顧少陽看她喜悅的模樣,大男人眼眶也微微熱了,他拾起她的手,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戒指大小很合適,跟她細白的手指很配,很好看。
特別好看。
他擡偷看着她說:“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蔣青籮動容重複:“持子之手,與子偕老。互敬互愛,不畏艱難。”
顧少陽持着她的手,一邊看着她一邊站起來,而後親吻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青籮,我會愛護你一輩子。”
說完低下頭,她仰頭迎上,兩人深深親吻,傳遞這彼此的喜歡與承諾。
蔣青籮覺得,這一時刻能感動她一生,而她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愛護這個男人。
顧少陽,我愛你,窮其一生,無怨無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