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沉吟,很擔憂似的說道:“那怎麼辦?李沐風現在就在外面跪着,我猜,這說不定是我夫君的意思。”
年年還沒有繞過彎來,聽聞墨連城的名字,傻傻愣愣地問了句:“這跟爺什麼關係?”
“指不定是李沐風今個兒佔了你便宜,上了心了。所以,纔會罰他跪在那。”曲檀兒分析道,見年年臉帶擔憂,又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哎,夫君這人鐵石心腸,李沐風啊,這下子有的熬咯!”
“那怎麼辦?夫人,你去求求爺吧?”
“我求夫君做什麼?”
“求他寬恕了……那個人這一回。”年年咬得脣都快要破了,纔將話說完整。
曲檀兒立馬義正詞嚴地拒絕,“那可不行!李沐風沒長眼睛,敢把主意動到我的人頭上,你對他要是有意思還好,你根本無心於他,他纔對你動強的,不給他點教訓,指不定以後還得欺負你!”
她都這樣說了,年年再惴惴不安,也拉不下臉,給李沐風求情的。
恰好這時,外面一陣風起雲涌。
兩人同時看出去。
曲檀兒有意無意地喃喃地說道,“就要下雨了,好久沒下雨了,這場雨啊一定又猛又長……唉,這麼大場雨熬下來,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她說完,斜眼看了眼年年。
年年正出神的望着黑濛濛的天。
曲檀兒悄悄一笑,旋即又恢復正經的表情,“我還是去看看。”
她說着,就要轉身。
一步。
兩步。
三步。
背後,驟然響起年年又急又氣惱的叫喚聲,“夫人等等。”
曲檀兒詢問地回頭看去。
年年氣鬱得跺腳,“我跟你一起去。”
於是,年年又拿了傘,跟着出門,
剛走了一半路,就傾盆大雨來,雨下得急,雨勢又大又猛。
年年跟曲檀兒各自撐着一把傘,連行走都覺得艱難。
還真沒有叫曲檀兒猜錯,出了內院,就看見小徑上跪着兩道身影。
李沐風直挺挺地面朝內院的方向跪着。
雨水砸落到他的頭上,肩上,身上,很快他全身都溼透了,蜿蜒的水流不斷地從臉頰上流下來,他面容平靜,目視前方,突然看見年年跟隨着曲檀兒一點點地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眼睛逐漸透出一點明亮。
他的身邊,李沐雨也跟着,表情焦急,不斷地在李沐風耳邊勸說着什麼。
相比李沐風,李沐雨情況好多了,就是因爲跪在地上,裙襬被雨水浸溼了,她的頭上方,正撐着一把傘,拿傘的是一臉不耐煩又不想就這樣走掉的歲歲。
曲檀兒帶着年年行至李沐風的面前。
李沐風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年年看,他的目光太過於攝人,年年畏縮地躲在曲檀兒身後去。
旁邊走廊上,墨連城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
看着曲檀兒被雨水打溼了的裙襬,滿臉不認同,漆黑不見底的鳳眸微眯了眯。
曲檀兒知道,這男人在不高興了,便想着速戰速決。
不過,所謂的速戰速決,是她牽着自家男人的手,到屋檐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