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的話，自以爲還算委婉，沒有落這長老的面子。
可是，那長老白花花的眉毛一抽，壓抑心中惱火，維持表面的平和，詢問道：“曲姑娘，據我們所知，當初，你們進弈城，是爲了來報名考試的吧。”
進城報名考試這件事情，秦嶺曾向一些人打聽過。
採靈樓查出來，也沒有什麼奇怪。
曲檀兒大方承認，“是啊，原本是爲了參加考試的沒錯。”
下一秒，在白鬍子長老稍緩的臉色下，她又補充道：“只不過，後來發生一些事，就又改變主意了。”
說完這話，她惆悵地長嘆了一口氣：“誰沒有個年少不懂事的時候？長老，你們懂的。”
懂？
她滿嘴胡言，他們能懂個毛球？！
他們進城，前後不過一個月！！
這短短一個月，她就老了？！
甚至，還認爲報名參加採靈樓的考試，是年少不懂事的想法？！！
對於幾位素來以採靈樓爲榮的長老們來說，曲檀兒這話，赤果果的挑釁！應該拖出去，先來個幾十大板子再說。
因此，長老們集體怒了！
好你一個黃毛丫頭，以爲有點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
曲檀兒說的一番話，長老們是羞怒了，可某爺，卻是悲催的。因爲那時，某爺正舉起茶杯湊到脣邊，一小口香茶剛抿入脣中，然後，就聽到某女認老，毫無防備地，某爺嗆了，“咳！……”
長老們遷怒的注視下，某爺掩飾窘態，斜眼，不鹹不淡地瞥了眼旁邊的某女，那意思彷彿在說：檀兒，你害爺當衆失態了。
曲檀兒無聲地眨眨眼：爺，我好端端回答問題，你噴茶，與我何關？
某爺眉宇抽動一下，沒說話，倒是那杯茶水，被他默默地放下了。
曲檀兒一雙杏眸，染滿了狡黠的笑意。
這笑意，在碰觸到幾位長老的怒視時候，一下子變得好整以暇。
瞪什麼瞪？
這時，有的長老好像沒有什麼耐心了。
洪長老就先發難，“廢話這麼多幹嘛？有什麼話，直接問，我們請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用什麼方式來挑石的？”
“我的挑石手法，有什麼問題？”曲檀兒不解。
洪長老倉促一問，幾個長老都想罵他一聲白癡。
果然是個衝動沒腦子的……
這時，白鬍子長老不等洪長老發話，就先說，“你的挑石手法，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有點好奇而已。我們活了這麼大的一把歲數，見過的挑石手法不知凡凡，而真正追究起來，還是相差不大。唯獨曲姑娘的挑石手法十分古怪，只需要用手摸一摸，便能知曉好壞……”
白鬍子長老分析着，欲言又止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看着曲檀兒，說道：“據我所知，正派的挑石手法中，並沒有姑娘這樣子的挑法。”
曲檀兒敏感地注意到一個字眼。
正派的挑石手法？
所以，他們想說，她的挑石手法，是旁門邪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