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麒就是不讓牙牙碰到大臉魚,小姑娘沒有玩的了,無聊地蹬了蹬小短腿,只好睡覺。
白麒向來不願意對人類表現出善意……
哪怕他對哪個人真的很友善,也不會讓對方知道。
所以等奶娃睡着了,白麒才指着奶娃,跟大臉魚說,“小包,如果以後她咬我……或者打我。”
又頓了頓,“……或者把我扔出去。”
再頓了頓,牙咬得更明顯了,“當然還可能踹我砸我敲我……”
這麼一長串攻擊行爲,聽得大臉魚都迷糊了。
茫然地晃動着大腦袋,分不清這幾種行爲的具體區別。
白麒也發現自己不淡定了,深呼吸一口氣,才接着說,“總之看她好像是在……欺負我的時候,你別緊張,不用急着維護我。”
白麒說着就笑了起來,摸了摸大臉魚呆呆的臉。
明白!
大臉魚重重點頭,小豬教過它的,有的欺負不是真欺負,那是……
微甩了甩尾巴,大臉魚想了一下,纔回憶起那個詞——打情罵俏!
白麒不知道大臉魚完全想偏了……見它答應,就放下心來。
不然小包一心護着他,要是見到牙牙又無意間怎麼“欺負”他,一尾巴抽過去就慘了。
……可他爲什麼要做這種天天被一個奶娃欺負的準備!
白麒又不淡定了……
從客棧到千離山的這一個來回,白麒用輕功全速奔波了一整天,他的內力夠深厚,可畢竟是內傷沒痊癒,等回到客棧,就覺得有點累了。
可是在他心裡,朋友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
……當然,他說的朋友不是人類。
客棧沒有魚缸,雖然大臉魚不怕涼,可白麒也不想讓它睡地板,就先把它安頓到了牀_上。
大臉魚第一次睡牀,覺得新奇極了,而且軟乎乎的躺着很舒服。
可是到底該怎麼躺呢?
大臉魚翻滾了好幾個來回,都沒法妥善地躺好……沒辦法,臉太大,身子又太小……
最後只好啓用老辦法,大頭朝下栽到牀_上,用臉佔據了大半張牀……呼呼大睡起來。
沒有牀可以睡,客棧的凳子又太小,坐着不舒服,白麒索性盤膝坐到桌上,閉目養神。
牙牙就在他身邊不老實地拱啊拱。
小姑娘睡了一路,現在精神得很,而且總算恢復自由了,開心地拱了一會兒,就開始繞着白麒爬,好像是很好奇地在看着什麼。
白麒沒睡,憑他的內力,不用睜眼也知道牙牙離他的距離,所以不怕她會掉下去,就由着她折騰。
“唔……”小姑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不爬了,握着兩隻小胖手,模糊地嘀咕了一聲。
白麒隱隱覺得,自己被一種很熟悉的眼神盯住了……
確實熟悉,那天某個奶娃盯着那塊極大的臘肉,就是這樣兩眼放光的模樣!
額角青筋又跳了跳,白麒更不想睜眼了。
小姑娘卻不是要咬他,晃了晃小腦袋瓜,小手就開始扯自己的衣服。
扯啊扯,扯……小姑娘扯得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