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用意念便瞬間轉移來到了白嶺。
他曾經在五毒獄裡,聽蛇精病爹爹提起他和孃親在白嶺的事情聽得狐狸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蛇精病爹爹說,那是他們的家。
洛小狐狸覺得,這世上沒有比蛇精病爹爹更不要臉的人了。
那時候,白嶺的人都亂作一團,整個白嶺都瀰漫着悲慟的氛圍。
所有人都知道,狐王即將仙去。
洛輕寒安靜地躺在他和折火曾經纏綿的那張龍榻上,摒退了所有的人,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三年,每一個日-日夜夜,他都在牽掛着他的火兒。
他每日都要夢見她,常常夢得最多的是她懷孕那會依賴着他又撒嬌又小女兒性情的時候,和她在他懷裡灰飛煙滅的那一幕。
每一夜夢醒,都再也睡不着覺。
他等了三年,才能終於松下這口氣,安安心來陪他的火兒。
但是,他不知道火兒還會不會等着他。
不會了吧。
她離開的時候,那樣決裂地告訴他,再也不會愛上他了。
那句話,他曾經告訴自己,那只是他聽錯了,火兒不會這樣說的。
但他每夜都會夢到那一句話。
可是……
可不管她愛不愛他,他都要悄悄去她的身邊。
他還未告訴她,他們的孩子終於那樣厲害,厲害到讓人驕傲。
火兒……火兒……
他緩緩地閉上眼眸,一遍一遍地呢喃他最愛的人。
大殿的門被轟開,洛小狐狸幾乎是循着氣息跳進來的,看到了牀榻上奄奄一息的蛇精病爹爹,冷哼了一聲,伸出短乎乎的小手,聚起紅光注進洛輕寒的眉心處,約莫半個時辰過去,總算爲蛇精病爹爹續了半條命。
洛輕寒睜開冷眸,寒聲道:“我讓你強大,並不是教你救我。”
事實上,他很清楚,孩子不過是爲了他續了靈息,一旦靈息耗盡,他一樣會死去。
洛小筍兒撇了撇小嘴,稚聲冷哼道:“少自戀了,我要找到孃親,讓孃親親手殺你,以解孃親心頭只恨,在此之前,你還是苟延殘喘的活着好了。”
洛輕寒眼眸驟地眯起,“你說什麼……”
洛小筍兒跳上龍榻,小短腿在牀角晃啊晃,從洛輕寒那個角度望過去,小傢伙那雙漂亮的眼睛輕輕轉動着,其實更像折火,就像是在打着什麼主意,眸子泛着明亮聰穎的光芒,只不過,嘴角輕輕一抿,又恢復了冷冷酷酷的一張小臉,“少裝聾作啞,想見我孃親就自己起來。”
洛輕寒當真是起來了,卻下不得地。
洛小筍兒隨手一指,將玉石輪椅飛了過來,然後揚手一變,扔了幾個身份牌子給洛輕寒,“選一個。”
“這是什麼?”
“你不選我給別人去。”
洛輕寒:“……”
他隨手拿起了一張牌子,擰着眉道:“你說你孃親還活着?”
洛小筍兒奪過他手裡的牌子,冷冷道:“我孃親早就被你害死了,如今活着的孃親,與你無關。”
洛輕寒眼眸狠狠一顫,“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