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洛輕寒聲音平平淡淡道:“玉帝損我兒毫髮,我便把五王子,六王子,七王子的心給剜了贈予玉帝,挺公平的不是。”洛輕寒頓了頓,又慢慢地擡起眸,眼中冰冷得彷彿結了一層冰霜,眼角卻慢慢勾勒開來一抹狠毒的弧度,輕聲道:“玉帝若不將我兒交出來,我便當着玉帝的面,再把九殿下給殺了,接着,再去把玉帝視爲接班人的火神殺了,你看如何?”
即便玉帝再是如何想法,也都不曾想過,洛輕寒膽敢狂妄自此,竟敢當着他的面,當着瑤池殿衆仙家的面,殺玉帝之子!
玉帝怒不可遏,權杖猛地一震,整個瑤池殿都跟着劇烈晃動起來,玉帝怒聲道:“洛輕寒,你藐視天法,謀殺王子,簡直罪不可恕,來人!——”
話音未落,折火的聲音從洛輕寒身後冷不丁傳來:“來人?玉帝莫要忘了,你先做了什麼,玉帝若是真的敢遭受世人的議論,儘管喊人,一個白嶺,一個魅千族,等着你。”
玉帝怒視着折火片刻,又轉而去看洛輕寒,看到夜無姬還在他手中命懸一線,夜無姬也接觸到了玉帝的目光,用勉強能發出聲的聲線,低低地,啞聲道:“帝父,你把孩子還給他。”
玉帝面色陰沉,“糊塗,我身爲玉帝,豈會奪走他的孩子?!”
“看來,玉帝並不想救九殿下。”洛輕寒淡淡說罷,眼神還是一片冰冷,掌心指尖卻已經被幽藍色的光芒取代,那一霎那,玉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驟然喝道:“住手,洛輕寒,我並未欺瞞於你,你的孩子確實不在天宮之上!”
玉帝說着,甚至連喘氣都沒有,又把折火拉出來:“折火,你可以作證不是嗎?”
洛輕寒充耳不聞似的,尖長的狐狸指甲已經刺進夜無姬頸脖處,下一刻,是折火從身後輕輕握住了洛輕寒冰冷的手,她輕聲說:“洛輕寒,住手。”
她以爲這人真的多麼狂妄,冷傲,目中無人,但是,他的手好涼,好涼。
跟冰渣似的,帶着寒氣,令她握着他的手時,指尖微微一顫,卻下意識握緊了。
洛輕寒沒有看她,但是動作有所停頓,嗓音輕輕地,不帶一絲溫度:“火兒說什麼。”
折火輕輕吸氣,用的是三人之間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九殿下是無辜的。”
她恨玉帝,恨不得將他剝皮挫骨,碎屍萬段,她也想看到玉帝痛苦的樣子,但是,這不應該是建立在無辜的人身上。
洛輕寒目光停頓了須臾,很平靜地眨了眨眼眸,口氣陰陰涼涼的,輕聲地道:“他把主意打到我妻兒身上,想過我妻兒無辜不,你現在跟我說他兒子是無辜的。”
折火用力地抓緊了他的手,啞聲說:“孩子不在玉帝手上。”
洛輕寒試着掙脫她的手,但折火卻抓着他的手,那樣用力地,想把他冰涼涼的手裹緊了纔好。
他終於淡淡地低下眼眸看了她一眼,折火也正冷靜地望着他,誰也沒有軟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