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他一個人就過掉了我們所有人,這怎麼可能!騙人的吧,怎麼可能這麼強!
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顧雲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眼神空洞不停的搖着腦袋重複着,原先滿滿的信心被柳永的個人秀無情的擊的粉碎,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班長都已經崩潰,二班的其他隊員自然也是鬥志全無,全部垮着一張臉,跟死了爹媽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班長,這個柳三變實力這麼強,看起來不好對付啊,而且那個牲口還沒上場,今年和三班的比賽又是一場硬仗啊!”
天字四班所在的涼棚下,衆人早已坐不住了,紛紛站立對着場上那個拉風的男人行着注目禮,雷管沉着一張臉,感到很是棘手。
戰狂則還是一臉的平靜,拍了拍雷管的肩膀,
“管子,慌什麼!三班要是不強,去年我們也就不會輸了,就因爲這樣,我們更要一雪前恥,奪得這次大賽的冠軍!”
戰狂的話很有鼓舞士氣的作用,四班衆人原本有些畏懼的心態瞬時擺正,一個個重重的點着頭,摩拳擦掌間戰意盎然,至於馬上就要對戰的一班,則自動被他們過濾掉了。
相比於他們還算平靜的氛圍,二班的涼棚下,此刻已經炸開了鍋,不僅是觀戰的學子們,就連朱熹和趙剛也都站起身來,臉色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尤其是二班的班導朱熹,前面剛誇下海口,這回就已經0:2落後,頓時感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出火,就算這時眼神裡也是完全的不信,
“怎麼會這樣?三班的那幫棄子怎會如此厲害!”
“朱院士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三班的學子估計自知科考無望,一心放在蹴鞠之上,水平高點也在情理之中,院士又何必介懷!”
袁澤搖着一把羽扇,卻是在旁風輕雲淡的開解着。
經他這麼一提醒,朱熹這才勉強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順坡下驢,接道,
“袁先生提點的是,只是事關王爺與楊小將軍的君子之約,如今比賽踢成這樣,我這心裡着實有些擔心而已。”
“朱院士請寬心,這場比賽的輸贏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相信待會以四班的實力,戰勝一班也必是手到擒來的事。只要贏下一班,我和宗寶的賭約自然就算贏了,至於冠軍什麼的,孤倒是沒什麼興趣!”
“勝負之心,人皆有之,常人根本無法免俗,王爺心胸寬廣,非吾輩所能及也,佩服,佩服!”
朱熹由衷的躬身感慨了一句,一記馬屁拍的是清新脫俗、不同凡響。
“我勒個去,強哥,你說那個寧王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二班都輸出翔了,他還能笑的出來,他是不是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抽了啊?”
一直爲柳永加油的湘雲,抽空瞄了眼不遠處的趙剛,發覺他嘴角上翹的弧度,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總覺得現實與自己的預想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不禁懷疑起自己的三觀,於是向身旁的許仙求助。
“可能這場比賽他已經放棄了吧,認爲我們肯定會輸給四班,到時候二班只要贏了我們就行,所以才這麼的輕鬆自在吧!”
許仙向着趙剛的方向望了一眼,腦中考慮了下,隨即便給出了近乎真相的答案。
“是嗎?那可未必哦!我相信小乙他們一定會給那個寧王一個大大的驚喜的,嘿嘿!”
湘雲露出一口玉牙,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接下來的比賽沒有任何的懸念,二班的球員被柳永打擊的完全沒有了信心,局面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二班球門前更成了三班演習的主戰場,不間斷的狂轟濫炸讓人不忍直視,比賽也早早的便進入了垃圾時間。
“嗶——!”
隨着一聲清脆的哨響,比分定格在十三比零,三班的衆人並沒有太過興奮,只是相互擊了個掌,便很平靜的下了場,彷彿擊敗二班沒什麼值得炫耀的,贏球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至於興奮的手舞足蹈,癲狂瘋叫的,卻是那些對柳永越發迷戀的妹紙們,一個個再次叫春似的發出各種讓人血脈賁張的聲音,聽的旁邊的觀衆一陣側目。
反觀二班的球員,包括顧雲和宮離在內,則全都癱坐在了地上,一個個汗流浹背,大口的喘着粗氣,心底卻着實鬆了口氣,暗歎着這地獄般的煎熬終於結束了。
二班的涼棚裡,見識到對方的實力,身爲觀衆的學子們並沒有責怪場上的隊員們,換做他們,可能比現在更慘。
只是畢竟輸了球,而且還輸的這麼難看,衆人也跟霜打了的茄子般緘默不語,就連趙剛都陰沉着臉望着遠去的柳永,雖說對勝負不在乎,但輸的這麼難看,無疑是對他**裸的打臉,試問他的心情又怎麼可能好的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嗚嗚!”
只有作爲拉拉隊隊長的秦柔一臉的不甘,忍不住捂着臉哭出聲來,卻也只能用哭泣來發泄自己失望的心情,於事無補。
不過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大賽的進程,隨着二班球員垂頭喪氣的下場,範德彪的哨聲又再次響起,催促着即將上場的兩支隊伍。
“班長,看你的了,爭取進球數超過三班。上次打架的那口氣到現在我還沒順呢,這次說什麼也要將一班的球門給他轟爛!”
四班的涼棚裡,球員們全都站起了身,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戰狂扭頭正看到一張尖削的三角臉,不是謝貴還能有誰。
“管子,守好球門,進球的事交給我就好!”
只不過四班的班長並沒有給這個陰狠的傢伙一點好臉色,直接對雷管交代了一句,率先走出了涼棚。
巴巴的上趕着和人說話,不成想別人鳥都不鳥他,在衆人面前直接無視了他,這就非常尷尬了,然而對於禽獸一般的班長,謝貴只能將自己的那點小情緒收起,捏着鼻子隨衆而出,感受着身旁衆人異樣的眼神,卻只能將這股憋屈窩在心底,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於是這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只好恨恨的望向一班的衆人,準備將心中的憋屈發泄到隨之而來的比賽中去。
“強哥,你真的不上場嗎?”
湘雲對遠處敵視的目光完全的無視掉,只盯着依舊留在觀衆席上的許仙,心情一陣小失落。
許仙則不爲所動,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嗯,不了,白板他們都憋着一股勁呢,換誰下來都不好。其實這樣換一個視角看着也挺好的,所謂旁觀者清,在場外至少能看到整個球場的動態,感悟蹴鞠的精髓在哪兒。”
“文強啊,這你可就說錯了!你若是不在場中,就完全無法感受到蹴鞠的激烈,感受到隊友和對手強大的信念。想當年我也是拿過三冠王的人,雖然我爲人一向低調,但作爲曾經的最佳球員和最佳射手,我覺得只有在球場之上才能體會那種肆意縱橫的心情,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爽!”
一旁坐定的孟良卻是靜不下來,將腿敲到了長凳上,拍着許仙的肩膀,以一副傳說哥的口吻彰顯着自己的低調。
只是這種做派極其的拉仇恨,正在揮舞大旗幫隊員們加油鼓勁的西門采薇實在看不下去了,上來就是一旗杆,直接砸在了眉飛色舞的孟良頭上,
“看個球都不老實,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敢拿出來炫耀,我叫你嘚瑟!給你看球就已經破例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看,我就把你的腦袋打成個球,讓大家圍觀!”
“哎喲,小薇,我錯了還不行嘛!別打了,別打了,我對着涼棚上的稻草發誓這就坐好,保證目不斜視,專心看球!”
被劈頭蓋臉的一頓修理,孟良再也沒有了傳說哥的風範,捂着個腦袋像是個委屈的小媳婦般,猥瑣的蜷在凳子上,可憐巴巴的看向皇帝指婚的變態女教師。
西門采薇見到未婚夫終於不再嘚瑟,想着大庭廣衆之下還是放他一馬,於是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回頭再收拾你的眼神,扛起大旗又到前面助威去了。
只有孟良這個牲口苦大仇深的捂着臉,幻想着自己暗無天日的未來生活,不禁悲從中來,再次嗚嗚的哭喪着一張臉,看得衆人想笑卻又怕過分刺激他,憋的很是辛苦。
“皇甫!”
“戰狂!”
“沒想到會先和你對戰!”
“是啊,我也沒想到!”
“本來是準備去了西軍再和你較量的,這次倒是提前得了個機會。”
“這樣不是很好嗎!”
“哈哈,那麼,這場球賽我們拿下了!”
“這同樣是我要說的話!”
“哼,那就球場上見真章吧!”
“隨時奉陪!”
球場之上,兩隊隊長也是進行了簡短的語言交鋒,四目對視之下,擦出無數的火花,氣勢上誰都不弱,準備着大舉拿下對手,進軍決賽。
“嗶——!”
又是一聲清脆的哨響,範德彪宣佈了比賽的開始。四班率先開球,戰狂一臉嚴肅的將球倒給了謝貴,自己則像旋風一般,朝着一班的半場颳了過去。
“一班必勝!”
涼棚裡,湘雲也是站起了身,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用力的爲同學們加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