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都不允許那個想要傷害米諾和孩子的人繼續逍遙法外,他的女人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他要讓那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敢在袁家的勢力範圍裡傷害他的人,那個人還真是膽子不小。
“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頭緒了,只是……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我感覺,現在我查出來的,不過是皮毛而已,真正的幕後黑手,只怕並沒有找到。”
尹寒陌冷靜的道,輕笑之間談笑風生,一派淡雅從容的氣魄讓人不禁心生佩服。
袁燁霆一愣,嘴角的笑容漸漸加深,他凝視着眼前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搖頭道:“你這考驗可真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爲,你這個暗主真的要反對我當袁家的家呢!要是你真的反對的話,只怕真的要讓我頭疼了!”
尹寒陌微微一挑好看狹長的眉,眼中滿是趣味的光芒:“你怎麼知道我剛剛是在考驗你?或許,我是真的打算要反對你了也不一定呢!畢竟,雖然你做了袁家的當家人之後袁家確實興盛不少,只是那些也不過是往日當家人都有的業績而已,要是反對你的話,我可是有一萬個理由的。”
袁燁霆不慌不忙的點點頭:“是,你反對我可以有一萬個理由,可是我卻有一個理由是你沒辦法反對的。”
“哦?什麼理由?說來聽聽!”尹寒陌被袁燁霆的話挑起了興趣,雙手環胸依靠在自己的車上,慵懶悠閒的凝視着月色下鎮定自若的袁燁霆。
“我可以爲了袁家放棄一切,這一點,你就做不到!”袁燁霆看着遠處無盡的夜空,思緒彷彿回到了從前。
六年前,要不是爲了袁家,他也不會失去米諾了,他爲袁家付出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尹寒陌望着袁燁霆怔怔的出神的樣子眉頭一皺,六年前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當初那件事情鬧出了多大的風波,讓眼前這個多麼的傷心欲絕他也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情,他才初步的接受了袁燁霆。
一個可以爲了袁家付出一切的人,一定可以管理好袁家的產業,讓袁家更上一層樓。
而今天,他之所以徹底接受眼前的這個人,是因爲,他不止心中只有利益,他還是有情有義的。
人若無情無義了,那就是畜生,即便真的可以用冷血的手段把袁家發展的更加壯大,可是早晚有一天,也會因爲這樣的冷血斷送了袁家。
“你很聰明,老爺子把位置傳給你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尹寒陌懶洋洋的道,聲音不知道爲什麼染上了一絲疲憊。
袁燁霆看着他略顯蒼白的面容,嘴角緊緊地抿着:“你不會是受傷了吧?”依稀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色也是這麼的蒼白沒有血色。
“無妨,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尹寒陌擺擺手:“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我查到是你的夫人寧若繁的做的,只是那個殺手,卻不是一般的人。”
“不是一般的人?”袁燁霆蹙眉問道。夜晚的冷風吹過,刺骨的寒意襲來。
尹寒陌垂眸輕輕頜首:“還記得幾年前那場綁架嗎?就是害的寧若繁昏迷不醒的那次綁架!”
尹寒陌的話讓袁燁霆彷彿回到了那一日,他緊皺的眉頭加深了一些,整個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那次的事情,我自然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愛寧若繁了,可是當時卻是愛的,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中槍,那種疼痛還是那麼的刻骨銘心的。
即便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即便此時此刻他心裡想的愛的已經不再是寧若繁,當時的一切卻還是那麼的清晰,讓他難以忘懷。
“這次刺殺許米諾和你家小揚揚的,就是當初出現在過那場事件中的一個人。一直以來,當初的那件事情老爺子就覺得不簡單,所以一直派我追查,這麼多年了一直有一個勢力在暗中阻止我們的調查,曾經出現在過那場事件之中的人好像一夜間就消失了一樣,如今沒有想到居然出現在了這次的事件之中。”
尹寒陌的聲音似是一汪冰冷刺骨的水,讓袁燁霆心頭一顫:“說不定上次的事情和這次的事情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有抓到那個人,才能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吧!你受傷,是不是也因爲這件事?”
“我也是如此想的,所以這一次我親自去追查!”尹寒陌巧妙地轉移了話題,避開了自己是不是因爲這件事情才受傷的問題。
袁燁霆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了尹寒陌不想說這個話題,索性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反倒是順着他的話繼續說下去了。
“這次的事情你想要親力親爲也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老爺子年紀大了,可受不了他看着像是孫子一樣的人出什麼事情。”連尹寒陌都因爲這件事情受傷了,由此可見這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要是真的讓一些碌碌之輩去的話,只怕猴年馬月也查不出事情的真相。只是這暗主的能力強,也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要是這個暗主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袁家的黑道勢力就會陷入癱瘓,直到有了新的一個暗主爲止。
所以答應這件事情讓尹寒陌親自去查,袁燁霆冒了很大的風險,要是尹寒陌真的因爲這件事情死了的話,對於袁家來說是一件重大的打擊,對於袁燁霆來說,也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幫手。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討厭眼前這個人,相反的,倒是覺得他的做事風格和說話處事都是他喜歡的。
之所以對他原本有些戒備甚至是敵視,只是因爲他手裡攥着袁家偌大的勢力,讓他有一種不安地的感覺。
一個君主,最害怕的不是他們手底下的那些貪官,相反的,反倒是那些忠義手中又掌握着大量權勢的人。
因爲那些人沒有什麼愛好,所以沒辦法牽制他們,而貪官則不同,他們要的無非是錢財,這樣鼠目寸光的人,定然是不會謀反的。
袁燁霆剛開始的時候對於尹寒陌的提防,就像是古代的君主對於自己手底下那忠心耿耿的大臣一樣。
他不知道尹寒陌的喜好,拿捏不住他的性格,對於這樣一個人,是人都會本能的產生抗拒。
他也不例外,只是如今知道眼前的人真正的同意了自己,他便不會再懷疑他了。
尹寒陌雖說是孤兒,可是自從被老爺子從外面帶回來之後就一直是老爺子撫養的,後來年紀大了些纔去黑道歷練。
這麼多年他對於袁家的忠心,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一件事情,對於這樣一個爲了袁家出生入死的人,袁燁霆不會去懷疑他對袁家的忠誠度。
“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傷我倒是受了不少,只是能要我命的還沒有。放心吧!”尹寒陌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一派安然的樣子不禁讓袁燁霆都爲之佩服。
那事不關己的語氣,那淡淡的彷彿說的不是他一樣的話,也讓袁燁霆忍不住搖頭:“你這麼不在意自己,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只怕會擔心的。”
袁燁霆知道尹寒陌和老爺子的關係好,就像是孫子和爺爺一樣。
老爺子的話他總是會聽,爲了老爺子當時年紀還不大的他,就受了大大小小的傷無數。
果然,那精緻像是瓷娃娃一般的人蹙了蹙眉,並沒有什麼不高興,反倒是眼中滿是笑意:“你還真是會活學活用,剛剛我纔拿老爺子威脅了你,現在你就現學現賣的來威脅我了。”
袁燁霆一挑眉:“承蒙誇獎!”
他想了想又道:“我想這些人不會這麼輕易就罷休的,你那邊派上幾個人暗中保護米諾和楊楊,千萬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那些人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大白天在馬路上殺人,自然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即便真的去醫院襲擊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尹寒陌點了點頭,鳳眸之中隱了一層寒光在裡面,讓人讀不懂那雙眼睛之中藏着的到底是什麼:“你若是不放心,我親自去保護她們母子。”
他看得出來袁燁霆對於許米諾的感情,要是許米諾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只怕眼前這個人肯定也會一蹶不振的。
既然如此,他倒是不如好好地保護許米諾,更是要看看,什麼人居然連袁家的人都敢明目張膽的去動。
袁燁霆仔細的想了想,也覺得尹寒陌的提議不錯,或許因爲米諾在他的心裡有着太重要的位置,所以總想着要最好的人去保護她,這樣或許就能不讓她受到傷害了。
“你身上的傷沒事嗎?”袁燁霆緊緊地盯着尹寒陌的眼睛,不讓他有一絲閃躲。
尹寒陌輕笑着點頭,滿不在意的道:“若是有事的話,我怎麼會半夜來這裡見你?這裡是當時的車禍現場,我已經帶人仔細的勘查過了,附近並沒有什麼攝像頭,也沒有人留下來的線索,唯一有的,是一些血跡。”
“血跡?”
“恩!”尹寒陌彎了彎嘴角。
“只怕那個人當時自己也受傷了,趁着人們不注意的時候趁機逃跑的。那血跡我已經拿去化驗了,只怕並不是許米諾和楊楊的,如果排除了這個嫌疑的話,那就只有可能是兇手的。”
“就算是知道那是兇手的血跡,要怎麼去找呢?”
茫茫人海,並沒有什麼監視器攝像頭的,即便袁家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搜查,畢竟袁家不是國家。
不明目張膽的搜查的話,又要怎麼找到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