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出去時間比較長,而且也比較忙,今天給大家放個假,你們打電話給家裡報備一下。順帶一提,司令來的事情不可以在電話裡面說。我們軍事區域內的所有電話都有關鍵字報警,所以不要出現司令,演習等字眼。”
機械檢視的時候,炮頭拿着筆記本對我們說道。
這時候有個新兵舉起了手,大聲問:“那麼炮頭,我們該怎麼彙報呢?”
“用點暗號嗎?比如說你可以說一號老闆來了,這樣不就清楚了嗎?”炮頭解釋說。
……
第二天,基地網絡監察組的就下來了,說昨天晚上在我們船上監聽到了關鍵字。
炮頭很震驚,細細查看後,我們驚愕的發現,被舉報的就是昨天那個新兵。
把他叫過來後,炮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問:“不是都和你說了嗎?用暗號,你怎麼還是被監聽到了呢?對了領導,監聽到的關鍵字是什麼?”
網監組的同志說:“監聽到的是首長。”
炮頭:“…….”
我們:“…….”
那啥,這和首長有什麼關係?
……
一番解釋下我們總算知道原委了,其實關鍵字不是新兵說的,而是他爸媽說的。
原對話是這樣的:
“爸媽,我要出去‘旅遊’一個半月,有一號老闆跟着。”
“一號老闆?我去,難道是首長?”
然後就被監聽到了。
新兵一臉茫然,這和他到底有什麼關係?
……
本次演習,三軍配合並且配合艦長考覈和副長考覈一起執行。規模之浩大,態度之嚴肅,領導之重視從未有過。
司令來我們船的那一天,我們所有人早上五點半就起來了,六點吃晚飯,我們就開始一塵不染級別的‘小掃除’。
身高一米八帥哥們統一被調到碼頭,船上禮服迎接首長。
而我們這些歪瓜裂棗,直接連接碼頭的消防栓,用水槍大規模的沖洗整個船。
船上鞋子一人只能三雙,一雙拖鞋,一雙靴子,一雙皮鞋。
被子折的四四方方,不合格的全部大早上把被子拿到碼頭去疊。
櫃子,抽屜,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同一只往裡面放筆和筆記本。
……
這些喪心病狂的行爲我們都不想說什麼,但是關鍵問題來了,我們的手機該怎麼辦?
交給部門長?這是不可能的,交給他你至少兩個月拿不到,拿到還要說你一頓。
這種時候,各路高手就開始‘殺招’頻出。有把堵漏用的木頭挖空放進去的。
有用膠布把手機黏在牀板下面的。
還有用防水層一層一層蓋住,放在廁所水箱裡面的。
但是這都不如我,我利用老鼠打洞的特性,在我們工作間的通風口放了點零食,然後成功的引誘老鼠把通風口咬了一個洞,然後我們把充電器和手機都放了進去。
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我們其實一個個都是做特工的料啊。
……
司令的行蹤雖然提前告訴我們了,但是向來都是分好幾條以防出現意外。
來之前我就聽說了三條,有說坐小艇八點半來的。
有說坐車,十點半到的。
還有坐加油車,從隔壁勤務大隊過來的。
但是最後是中午十一點,司令坐着直升機到達我們大隊的操場的。
早知道十一點纔來,我們到底爲什麼要五點起牀啊。我好睏啊!
……
來到我們船上後,司令都驚呆了,我們整艘船都金碧輝煌,亮的發光啊。
我們的鄭大隊長舔着個臉,一臉傲嬌的說:“這就是我們大隊的風範,船上一塵不染,坐地就能吃飯。雖然是老船,但是一樣有着鐵一樣的軍人鋼骨。”
聽着大隊長的話,我們心中都是冷笑,暗暗的說:“有能耐你別通知,直接下來看啊,通知算雞毛本事啊。”
就是這一次領導‘下鄉’考察民情,讓我充分的理解了,什麼是形式主義。
不過我還是覺得很走運的,畢竟司令沒說要去邊上山上考察。不然的話,弄不好我們要把山都給剷平吧。
……
話說回來,我說金碧輝煌大家別不信,我們當時船真的是金碧輝煌啊。爲什麼呢?因爲我們船上有很多銅器,尤其是一種叫肋骨銘牌的東西。
這個銘牌就鑲在船舷的邊上,算是標示肋骨數字的東西,從船頭到船尾足有幾百個。
而我們爲了迎接領導,把這些銘牌都擦的一塵不染,所以領導一來看到的全是反着太陽光,亮瞎眼的銘牌。
所以叫做金碧輝煌一點都不爲過。
……
“很好,我看到了你們護衛艦大隊的風範,不錯,乾得很不錯。”就這樣基地司令一臉滿足的上了船。
來的時候就11點了,所以第二個活動直接是開飯了。
前面看着我們的氣勢,看着我們的裝備保養,看着船上的金碧輝煌,司令都滿意的不行。
然後炊事班長把菜以上,司令嚐了一口,立刻就點了點頭說:“看來孩子們過得還是很艱苦啊,就這菜,餵豬的吧?”
當天晚上,艦長召開批鬥會,有關於整改炊事班伙食的緊急會議。
最後得出了一個解決方案,那就是從大隊部的炊事班調三名手藝最好的炊事班來船上,跟船出去。
我們當時舉手歡迎啦,問題是,把人家炊事班調過來了,那大隊部的人怎麼辦?
……
就這樣,我們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走的那一天,大隊部的警衛連在參謀的帶領下過來給我們解纜繩。
看着我們船一點一點離去,警衛連的兄弟們一個個都熱淚盈眶。
在駕駛室的司令萬分激動的說:“沒想到你們大隊的兄弟情那麼深厚,只不過一個半月不見,居然眼睛都紅了。”
“那是當然的,我們大隊的兄弟情放眼整個海軍,也是最濃厚的啊。”鄭大隊長笑的是菊花燦爛啊。
呵呵,你把人家炊事班給連鍋端了,接下來要吃一個多月的方便麪。我看你激不激動,眼不眼紅,流不流淚。
當然啦,理想是理想,實際情況未必如此稱心如意啊。
人家是大隊部的炊事班,一輩子沒上過船,你這突如其來的把人家調到船上來,那他們能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