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林悠悠走後,上官丹鳳更加是徹底地無法忍住自己的脾氣了,然後徹底爆發了。
把宮殿內能夠摔的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噼裡啪啦的響聲震耳欲聾,一陣接着一陣。看得周遭的人紛紛站在一旁,根本就不敢上前去勸。
從來沒有見過皇后娘娘如此生氣過。看樣子這一次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氣。
“本宮隱忍這麼多年,又得到了什麼?”上官丹鳳仰天問道。
她曾經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全天下的男子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會多看一眼。然而南風炎,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將自己的真心交付於他。
而上官家族更是全力幫助他登上帝王之位。
她也相夫教子,安心站在他的身旁,收斂自己的鋒芒。
然而得到的是什麼呢?得到的不過是他愛上了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把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捧在手心視若珍寶。
而她和自己的段兒算什麼呢?即便是身爲皇后和太子,即便享受着這世間最尊貴的身份和榮華富貴,然而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人心。
她等啊等,等到天亮,然而也等不到那個人。她又等啊等,終於等到那個女人死了。
她以爲這就是終點了,她以爲她終於可以等來他與她一人相守,然而呢?即便那個賤人不在,他的心依舊不在她的身上。
然而,她還是沒有放棄,她以爲只要她還用心等,他就一定會回心轉意,她隱忍這麼多年,等待了二十幾年,不過就是等他“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南風炎,你真的好狠心……”說着說着便哭了起來。
“母后。”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是太子南風段。
南風段走上前去看着淚流滿面的上官丹鳳問道:“母后,您怎麼了?誰欺負您了?您告訴兒臣,兒臣定然會爲您出這口惡氣。”
上官丹鳳一見是南風段,只是緊緊抱住了他。
嗚咽着哭道:“段兒……段兒,母后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南風段也抱住了上官丹鳳,“母后,您到底怎麼了?”
上官丹鳳把玉佩的事情和南風段說了說。
南風段突然也氣不打一處來。對着上官丹鳳道:“母后,我就說嘛,那對母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就看南風瑾不順眼了,總是搶我的風頭。只要有他在,在父皇的眼中,就根本看不到我。”
沒錯,只要有南風瑾在,他就成爲了陪侍。憑什麼?明明他纔是太子,可是憑什麼他卻變成了別人的配角。
他以後會是九龍天子,他纔是東離未來的主人,他纔是真命天子。他憑什麼要一直活在南風瑾的陰影之中,他爲什麼?
這樣想着,心頭一個一直都有的想法又油然而生了。
眼神之中閃現了狠厲的光,“母后,我們不能再忍了。您想想,我們爲什麼要忍?我們怕什麼。只要我們把不順眼的全部掃除,一切就都了結了,一了百了。”
上官丹鳳聽了這話,驀然收住了眼淚,只是盯着南風段。
南風段見狀又勸道:“母后,從前就是您猶豫不決,所以我纔沒做。您總說這樣做會讓父皇恨我們。可是,您一直這樣死心塌地對待父皇,得到的又是什麼?”
上官丹鳳一聽,心中憤恨之情也不僅而起。沒錯,她一直事事遷就南風炎,就是因爲她愛他。
她上官丹鳳自問自己不是個善良的人,否則她也無法在這後位安然安坐這麼多年。
然而即便是她如此討厭南風瑾母子,然而她卻也從來沒動過那個賤人的命,在那個賤人死了之後,她也從來沒有動過南風瑾的命。
她想要一個人死,很簡單,然而她卻又不能讓他們死。
因爲她知道,如果他們死了,是因他而死,南風炎一定會恨死她。
雖然忌憚於上官家族的勢力,不會廢后,然而終究會是一對形容陌路的夫妻。
這不是她所希冀的。
“母后,這次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南風瑾都騎到你我頭上來了。若是不乘着他勢力薄弱的時候除去,恐怕我們還會失去更多。說不定,父皇都已經要將皇位傳給他了。”
沒錯,南風炎從來對南風瑾就偏心。從來就不愛她的段兒,總是罵她的段兒。
說不定卻是存了要把皇位傳給南風瑾的心思。
這樣想着,心中更加是憤恨不已。
而今,她和南風炎還算不得形同陌路麼?既然他如此無情,那就不要怪她無義了。
這樣想着,眼神之中的軟弱全然消失不見,變得更加堅韌起來,也變得更加心狠手辣和殘忍起來。
便道:“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記住,不可走漏任何風聲,也不可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南風段聽得上官丹鳳的決定,喜形於色。
笑着道:“是,母后,兒臣一定不負所望。”
其實,他很早就存了這個心思,所以已經提前想好了很多事情。於是,只是很快的時間,便已經部署好了一切。
而後就等着聽這些人的帶來的好消息吧!
“哈哈哈……”南風段大笑三聲。
南風瑾還在望山亭等待着林悠悠的到來,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而林悠悠還在後山腳下呢!
一直站在這裡徘徊,是因爲她還沒有想好到底去不去呢!
望山亭?
白天南風澈還和她在這個地方說什麼並肩看天下的胡話,心裡有點瘮的慌。
該不會南風瑾也選在這個地方,也是要和她說這種話吧!
難不成兄弟連心,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林悠悠想着,也決定不了。
擡眼望了眼天色,天色似乎也漸漸黯淡了下來。就快天黑了。
想了想,咬咬牙,“算了,還是不去了。”
孤男寡女,在山上,天也要黑了,總歸不是那麼回事。
想着便朝着前面走去。
然而耳邊卻又莫名浮現了南風瑾所說的話,“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的意思是她不到,他就不會走的意思吧?
那個傻瓜該不會真的一直在那裡等她吧?
這樣想着,腳步又停了下來。
站在原地,望着後山,又望着出宮的路。看了看,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